到了这个时候,苏正平知道自己被匪徒绑架了。
为了顺利脱身,连忙把兜里的钱全掏出来,双手递给壮汉:“好汉,我身上的钱全给你,卡车上的木材让我运走吧!”
壮汉一把夺过苏正平手里的钱,连同他身上的包和口袋里的证件全部拿走了。
然后用力推了他一把,“实话告诉你吧,我们钱也要,木材也要,连你这个人也要留在大山里!”
苏正平一听这话,吓得瘫坐在地上:“好汉,我已经给你们钱了,你们可不能赶尽杀绝啊,杀人可是犯法的……”
壮汉用力踢了他一脚,一脸嫌弃的说道:“瞧你这副熊样!放心,我们不会杀你,还要留着你这条命给我们干活呢!”
壮汉说着,就提着苏正平的衣领,把他推进一座黑咕隆咚的房间。
对里面一个满脸横肉的打手说道:“程鹏,这位是新来的,你给他上一堂课,然后给他配一副工具,带他去掘进一队下井挖煤!”
听到下井挖煤这四个字,苏正平知道自己被郑凯坑进黑煤窑,成为一个跟奴隶差不多的挖煤工了。
连忙拼命的挣扎,冲铁门外喊道:“郑凯!你个王八蛋,为了抢我的实木生意,居然把我卖进黑煤窑,你会遭天打雷劈的……”
可是他单薄的身子,哪是这群恶魔的对手,很快就被人按倒在地,狠狠地修理了一顿!
隔壁房间里,苏建平透过窗户玻璃,看着蜷缩在地上的堂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埋怨身边的小舅子道:“阿凯,你要死了!我吩咐你去火车站广场招几个挖煤工人,你咋把我堂弟绑来了?”
郑凯闻听满不在乎道:“姐夫,苏正平这家伙做实木生意赚了不少钱,我说要入股,他死活不答应,于是我一气之下把他弄到咱们的煤窑挖煤,累死他!”
“真是乱弹琴!正平是个正常人,他会老老实实下井挖煤吗?!”
苏建平被郑凯这话气的不轻,当即狠狠地教训了小舅子一顿。
然后掏出钥匙就要去开铁门,打算放苏正平出去。
却被自己的婆娘郑娟阻止了:“现在既然把他绑来了,就不能放了!”
苏建平叹了口气道:“正平是我三娘的独子,打小就没有干过农活,他去掘井一队挖煤,会死在井下的!”
苏建平多少还有点良知,平时他虽然跟堂弟有些不和,但真要把堂弟关在暗无天日的井下挖煤,他有些不忍心。
郑娟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男人一眼:“你不进去看他,他不知道是你干的!”
接着,郑娟的眼神像淬了毒一样,扫了一眼禁闭室里的苏正平,接着说道:
“这小子跟他那个当妇女主任的老娘一样,精明的很,一旦让他逃出生天,肯定会把咱们绑架、诱骗智障流浪人士挖煤这事告诉公安局!到时候死的就是我们两口子!”
郑娟是个城府极深、手段高超、心狠手辣的女人。
苏老大两口子死后,给苏黎留下一大笔丧葬费及抚恤金。
更重要的是,苏老大生前还跟人合伙开采了一家小型煤窑。(就是关押苏正平的这家煤矿。)
郑娟为了顺利得到老大两口子的抚恤金和煤窑开采权,假惺惺的把小苏黎接到家里,好吃好喝的招待。
暗地里却往食物里下药,把一个好端端的女孩子硬生生的吃成一个肥胖症病人。
还唯恐苏黎废的不彻底,故意教唆侄女吸烟、喝酒、打牌。
把苏黎彻底养废了之后,就请人暗地里出老千,在赌场里把苏老大留给女儿的抚恤金赢了个干干净净,还欠下一屁股债。
在高利贷的逼债下,苏黎只好把老爸留下的煤矿股权,从大伯娘的衣柜里“偷”出来,贱卖给高利贷抵债。
郑娟得知苏黎把父母留下来的抚恤金和煤矿股权输光了,她当着乡亲们的面气得吐血。其实早就在嘴里含了口鸡血。
然后大骂苏黎败家子,居然把老爸用命换来的股份拿去打牌。
接下来,郑娟装模作样的到处借钱,又从高利贷手里把煤矿股权买回来。
郑娟在乡亲们面前演足了戏,落了个好婶子形象,而苏黎却成了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煤矿股权到手了,郑娟又故伎重演,威逼利诱,用下三滥手段把另两名股东成功逼退。
郑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西山煤窑的大股东,兼法人代表。
为了节省人工成本,郑娟这个狠毒的女人,居然唆使自己的弟弟郑凯,去火车站广场诱骗绑架智障残疾人及流浪汉挖煤。
反正这些智障流浪汉都是被家里人嫌弃的累赘,有的甚至连户口都没有,就是累死在井下也没人关心,没人去调查。
郑娟成为西山煤窑的老板后,赚了不少黑心钱。
以防夜长梦多,郑娟打算把苏黎也弄到井下挖煤。
幸好三奶奶得到了消息,连夜吩咐儿子苏正平,把苏黎带到远山镇打工。
这也是郑娟对三奶奶和苏正平母子,恨得牙痒痒的缘故。
现在苏正平落在她手里,郑娟当然要往死里整。
当即指示身边的工头兼打手道:“程鹏,苏正平现在醒过来了,你把他安排到最深的井下挖煤,如果没有完成任务,就不给他饭吃。”
“是!老板娘!”
程鹏应了一声,当即打开铁门,扔给苏正平一副矿灯,一副煤镐。
粗声粗气道:“你如果想活下去,就给我戴上矿灯,拿着煤镐跟我下井干活!”
苏正平看了一眼满脸横肉的程鹏,认命的戴上矿灯,提着煤镐跟着他进入乌漆麻黑的的深井里。
苏建平透过玻璃,看着堂弟削瘦身影,慢慢消失在矿井深处,叹了口气道:“正平,阿弥陀佛,希望菩萨保佑你挺过来……”
话音未落,郑娟阴测测的声音飘入他的耳朵里:“在说什么呢?你既然这么心疼堂弟,干脆帮他下井得了!”
“我没说什么?我不帮他下井。”苏建平吓得缩着脖子,不敢多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