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许多药材现代有,但古代还没出来呢。
庭岁寒有时抄着抄着便要撕掉一整页,因为其上的药材这个时代没有,亦或是这般疗法古代无法做到。
就这般整理了一番,抄了两三页,庭岁寒一直到眼皮开始打架,才伸了个懒腰,出了空间去睡觉。
第二日一早,庭岁寒准时睁开眼,看向窗外蒙蒙亮的天色,按了按还在发胀的额头,下床开始洗漱。
昨日她一直在担忧那个腹部受伤的人会当场身死,因此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救治。
如今一夜过去,庭岁寒这才想起了缘由。
若非军纪不严,法令不明,这些人怎会妄为。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从前庭岁寒与这些人不相识,才不好说话。
若这是一场数值游戏,那庭岁寒现在依然在吴竟面前刷足了好感和信任度,让吴竟足够信任庭岁寒用他手下的人。
但吴竟终究是太嫩,但凡是个有心思的,便绝不会将兵权交给旁人。
庭岁寒能带一次兵,便能带第二次,第三次。
若这些人与庭岁寒经历了数场生死之交,那吴竟这个只会坐镇后方畏惧上战场的人,自然会变得不那么重要。
同样,现在在这两百兵士面前,庭岁寒也刷到了足够的威望。
是时候整顿军纪了,只是不能硬来,还需细细筹谋。
庭岁寒一边思索一边洗漱,等到她打开门时,心下便已然有了谋算。
“庭姑娘,今日便是要去县令府上?”翟耀一大早便等到了庭岁寒门口,见她出来眼睛便是一亮。
庭岁寒笑着点点头:“自然,不过在这之前,先去看看城中百姓的反应吧。”
翟耀点点头:“我去整队。”
“辛苦。”庭岁寒点点头。
目送翟耀离开,庭岁寒也不再久留,带了另一队人去看了昨日打人的兵士。
五十杖下去,那小兵已然卧床不起,庭岁寒走到近前,沉默许久才道:“走前请翟郎中来一趟,为你留下些疗伤的药。”
小兵只是点点头,而跟在庭岁寒身后的人,面色皆是复杂。
“庭姑娘,他也不是故意的,昨日怎么能打这么多下。”
“是啊,明明就是那人非要上前抢粮。”
庭岁寒转身看向身后的人:“终究是他伤了人,若非昨日我赶到,有请了翟郎中去救场,那人或许就死了,只是抢粮,却罪不至死。”
众人一噎,庭岁寒说得没错,众人无法反驳。
“我们的目的是让涿水县的百姓信任我们,上下联通一心,方可对敌,若是百姓畏惧我们,今后只会步步维艰。”庭岁寒说着,叹了口气:“今后你等须要谨慎行事,面对敌人自当强硬,可若是百姓,退一步又有何妨。”
众人皆是点点头。
庭岁寒又补了一句:“今后若是要常年打仗,那城中百姓,这些农户,便都是你们的后盾,只有军民一心,才能保你们在战场上厮杀无忧啊。”
“是,我等明白了!”有人笑着点点头:“原本还觉得姑娘不向着我们,有些难过,如今听你一言,我等明白了。”
庭岁寒也露出笑容:“你们明白就好。”
“更何况,昨日我下令打你,只是生气你伤人后竟直接逃走,你们可知在各国军队中,逃兵罪都是如何处罚的?”庭岁寒语气有些冰冷。
众人皆是摇头。
“斩首。”庭岁寒语气轻飘飘地讲出了两个让众人脖子一凉的词。
“这...”众人皆是面色发白。
庭岁寒摇头:“若是到了战场上,人人都畏惧危险和死亡,总想着逃跑,那即便有百万大军,面对南蛮也于事无补。”
“想清楚了,若是你们在战场上退了,那你们身后的家人,妻小便都要落于敌手了。从古自今,逃兵皆是耻辱的,便是祖先在上,到了地下也要骂逃兵。”
只有一种情况,降将可以被饶恕,那便是民众利益收到了损失,百姓生灵涂炭不宜起干戈,这时若是停战对群众有益,那即便是投降,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可若只是为了怕死而投降当逃兵,那便是耻辱了。
“若今后再有逃兵,我敢保证,下场绝不会比他更轻松。”庭岁寒言罢,又笑了笑:“诸位先前不知逃兵谓何,不知者无罪。”
众人皆是点头,趴在床上的小兵神色也是沮丧:“我真不是故意要杀他的,那血一出来,我就吓得,吓得以为他要死了,还当要为他偿命了。”
“只是杀了一人便吓成这样,若你们今后上了战场,可不得了。”庭岁寒皱眉摇头,思索片刻:“在大战之前,得找些东西,为你们练练手才好。”
“练手?”
庭岁寒点点头:“罢了,不急,翟耀那边应当准备好了,我们去看看。”
一行人到了城门口时,那里已经聚集起了不少百姓,皆是跪地口呼青天,而翟耀等人皆在一旁手足无措起来。
最前方的一百岁老人感动的涕泪横流:“若非几位壮士分粮,城中百姓老小,怕都要饿死在这里了啊。”
“真是苍天有眼啊。”
“先前还当是下山来城中劫掠的土匪,原是错怪好人了啊。”
“是啊是啊。”
一片感叹声过后,那百岁老人压了压手臂,示意众人安静片刻,他才开口道:“先前听闻,几位壮士是隔壁上溪县的起义军,今次来是为了联合整个涿水县,对抗外敌?”
翟耀激动的点了点头:“是啊老前辈,我们正是为此,南蛮即将攻来,若我们不反抗,便都是一死啊。”
老人长叹了口气:“是该起义,是该起义,只可惜,我涿水县如今年轻人剩的不多了,我这般的老骨头倒是一大把,可惜帮不上什么忙。”
翟耀神色一暗,却还是点了点头:“无妨,能多一人是一人,多一人便多一分胜算。”
“好!好啊,后生可畏。”老人很是感动。
古代的百岁老人地位很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