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中医

“还不快去!?”翟郎中皱眉厉声道。

翟耀不敢再等,忙又跑了出去。

庭岁寒默默看着眼前一幕,不再言语。

比起针线缝合,其实这个方法确实是最高效快捷且后遗症较小的。

翟郎中显然也做惯了这种事,因此面上并无动容之色。

“烙铁止血,这般疗法...倒不像是普通医者能想出来的。”庭岁寒皱眉。

翟郎中抬眼看了眼庭岁寒,叹了口气:“我翟家祖上曾也出过个在战场上厮杀的将军,这法子便是战时常用的,战时若是来不及医治,流血过多怕是性命危矣,才得了此法。”

庭岁寒闻言了然点头:“原来如此,这便说得通了。”

她懂了,祖上阔过。

难怪翟耀有个当郎中的爹,却一心栽在兵营中。

庭岁寒摸了摸自己的老腿,叹了口气,坐回了轮椅上,将上面的小毯子盖在了腿上。

方才寒气入体,此时庭岁寒只觉整个人都有些僵硬,浑身都在泛冷。

但还是要等眼前之人脱离生命危险她再走吧。

片刻后,翟耀与另一人便抬着火炉走了过来,翟郎中开始动手。

庭岁寒转了转身,看向另一边已经被人压过来的那个动手的兵士。

“此人是你所伤,你可认?”庭岁寒叹气。

那人浑身都在抖,伤了人后他不知要怎么办,竟直接逃了。

被人抓回来时他已然心如死灰,动手前所有人都嘱咐过,不可对城中百姓动手,可他却...

“你可认?”庭岁寒拔高了声音。

那人一抖,疯狂点起了头。

“好。”庭岁寒点头,转身看向后方啜泣的女人:“你丈夫的伤我自会负责,但是此人...”

被压着的那人咽了咽口水,低着头不敢说话。

“按照萧国律例,仗...五十,监五十,翟耀,你来行刑,带下去吧。”庭岁寒看向翟耀,翟耀一愣,与庭岁寒视线交汇后,瞬间明悟,点了点头。

“是!放心,我定当...好好行刑!”翟耀点头。

按常理来说,五十仗下去人命半条就没了,但若是翟耀来行刑,至少能保证那人不会受永久性损伤。

虽是他动的手伤了人,但庭岁寒早已看出来,那夫妻二人怕也并不无辜。

庭岁寒摆了摆手。

她早先便翻过了这个朝代的法律,虽然某些法律她不太理解,但既然是属于这个时代的律法,那它的存在必定有其道理,暂且还是遵循为好。

那被压着的兵士闻言竟长松了口气,不是以死谢罪他就谢天谢地了,恍惚之余,他忍不住问道:“那,那人没死吗?”

庭岁寒转身:“没有,不对哦...你方才是逃了吧,那便不能只是故意伤人,还得按逃兵罪论处?”

“啊?...”那兵士一抖,竟直接晕了过去。

“...”庭岁寒沉默一秒,挥挥手:“罢了罢了,先带下去。”

逃兵罪她还没定下呢,这人自己就给自己吓晕了可还行。

胆识不够,也没有敢作敢当的气概,这人不行。

叹了口气,庭岁寒视线再次看向翟郎中的方向。

“好了,此人若是明日午时前能醒,则无大碍。”翟郎中抹了把头上的汗。

那男子的妻子闻言一愣:“那,那若是明日午时前没醒?”

翟郎中轻咳一声:“若是没醒,那便再来找我...罢了,今晚我便在涿水县住一晚,待他醒了我再走。”

庭岁寒闻言叹了口气,朝着翟郎中作了一揖:“辛苦翟郎中。”

“无妨无妨,治病救人乃是积福。”

庭岁寒思索片刻,笑着点点头:“是啊。”

这几次相处下来,她也算是看出来了,翟郎中是个有真才实学的大夫。

并非神医,却因着是这周围几县唯一的郎中,治病救人多年,临床经验很是丰富。

她的藏书楼中可有不少中医相关的书籍。

若是将里面的内容抄写出来,赠予翟郎中。

不仅能答谢这几次诊治,没准还能拉拢一番,她是看出来了,这是个心系患者又是医迷的人。

见庭岁寒陷入沉思,翟郎中视线看向她的腿,叹了口气:“丫头,莫忘了你身上还有伤,莫要以为自己的腿好得快便可以这般随意作践,今日受了寒,晚间回去可要好好保养,我再为你写一副药,回去熬煮吃了。”

庭岁寒一愣面上忍不住浮现出了笑容:“多谢翟郎中了。”

翟郎中摆了摆手,走到了一旁去写药方。

庭岁寒则已经在脑中思索,晚些时候要写那本书中的内容给翟郎中。

太过超前的不行,容易断层不易理解。

至少要和这个时代的中医领域有所相仿,还能让他有所收获。

夜半一番闹剧过后,众人各回各屋去休息。

庭岁寒却有些睡不着,她则进了黑石空间,开始翻找为翟郎中抄录的医术内容。

现代有句话说得好,医学生的教材中没有划重点一说,因为全书都是重点。

毕竟患者不会按照书中的重点来生病,疾病是各种各样的,哪怕是同一种疾病,到了临床上也会有很多表现形式。

因此医学生单是需要要背下来的教材便能堆几十个她高了。

庭岁寒知道自己不是学医的料,便从未往这方面考虑过。

如今一朝穿了越,急救类书籍快要被她翻烂了,尤其是中医相关,更是本本都被她挑了出来。

西医类书籍内的内容大多需要用现代物品辅助,不是这个时代没有的药丸,便是需要现代仪器,便是无菌环境在古代都难做出来。

因此还不如中医来得有用。

脆皮大学生在现代有医生保命,但到了古代呢?

虽然翟郎中是个好大夫,但他终究只是个外科大夫,庭岁寒还是有些不放心,时常担心自己哪一天得了古代无法医治的病就从此一命呜呼了,便对中医上了些心。

因此抄写起医术起来,倒也不是毫无头绪,她也隐约清楚翟郎中最缺哪一部分的内容。

庭岁寒最大的工作量便是翻译,将现代内容翻译成这个时代的文字,这才是最头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