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药粉来了,敷在伤口上,再包扎好伤口,等翟郎中来了再做打算吧。
呼出一口气,庭岁寒见手下情况稳定,庭岁寒思绪逐渐活跃起来,她看向周遭的人:“动手的士兵在哪里?”
“他见伤了人,方才早就趁乱跑了”青年的妻子哭喊到。
庭岁寒皱眉,从人群中扫视了一圈,寻到了一个十夫长:“林十夫长,你带一队人,去将人活捉回来。”
被点名的十夫长一愣,随即上前一步道:“是!俺这就去!”
七八个人闻言也都跟着那人跑了出去去捉人,庭岁寒的视线则看向对面正在哭的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与我听听,若你们是冤枉的,我自然会为你做主。”
哭的满眼泪的女人闻言神色恼恨:“你是什么人,能管得了他们?”
“自然,说清楚缘由。”庭岁寒点头。
“我家郎君不过是想要多拿一袋粮食,不是按人头拿的吗,妾身腹中未出世的孩儿怎么就不是人了!自然要也拿一袋粮食,又不是天大的错,那吃人的士兵便直接伸刀捅了出去!如今我家郎君身死,你们说说,怎么办吧!”女人哭的凄凄惨惨。
但她不能只听一家之言。
庭岁寒点点头看向一旁的小兵:“你说,方才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小兵点点头:“庭姑娘你莫听那个女人瞎说,孩子还未出生,哪里有分粮的理由,她丈夫都要上手去抢了,还动手打人,有人看不过去,便想拿刀挡住不要让他妄动,却不小心...”
庭岁寒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女人依旧在哭泣,周围围了一群人,庭岁寒跪坐在地上,手一直按压着伤口。
即将入冬的天气很是阴冷,地上更是刺骨的寒,就这般过去了几十分钟,庭岁寒只觉地缝里渗出的阵阵寒意钻入膝盖内,腿也忍不住开始疼了起来。
庭岁寒咬了咬牙,看向门外。
过了片刻,一阵马蹄声传来,是翟郎中来了!
庭岁寒眼睛一亮,便见翟耀背着翟郎中一路从外面冲了进来,而跟在二人身后的还有抱着陶罐的李四。
翟郎中年事已高,跑起来更是比年轻人走还慢,再马上一番奔波,如今已经满头大汗起来。
但心系伤员的翟郎中一被放了下来,便擦了擦汗走上前:“伤者在哪里?这就是伤者?”
庭岁寒点点头:“腹部受伤,一直在流血,我要是松手,血就要冒出来了。”
“对,对,你做得好。”翟郎中喘着气点了点头,仔细查探起来。
“我让人将姜炭,无名异,白笈一两,鸡内金五钱,冰片五钱,磨成了细粉,翟郎中可知是止血的方子?”庭岁寒看向身后李四捧着的陶罐。
翟郎中思索一秒,点了点头:“虽不适合,却也能用,快拿来。”
李四闻言忙将陶罐递了上去。
翟郎中从庭岁寒手中接手了伤处,庭岁寒见专业的来了,便也松了口气。
放开手,她整个人都向后坐倒了过去。
头晕腿疼手麻木,她此时整个人都有些不好。
咬牙看向一旁的翟耀:“劳烦你,去将我的轮椅取来。”
翟耀闻言一愣,看了眼庭岁寒隐在衣袍下的腿,连忙点了点头跑了出去。
有人见状想要扶起庭岁寒,却碍于她是女子,在场都是男子,没人敢上前。
庭岁寒也不在意,视线看向一旁哭泣着的女子:“有翟郎中在,你们大可放心。”
正在专心致志救治伤员的翟郎中大喊了一声“别!老夫还没把握呢!别这么说,伤的这么严重,要是救不回来可不能怪老夫!”
庭岁寒笑着点了点头:“自然不能怪郎中。”
“怎么每次老夫遇上这种事,都是你挑起来的。”翟郎中用袖子擦了擦汗,语气幽怨。
庭岁寒不在说话,只是摇头。
“若是我丈夫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说,要如何陪吧!”那女子抹了抹泪。
庭岁寒摇头:“此事明日再议,但未出世的孩子不可分粮,也不会给你们开这个例子。听你二人方才一言,既是你丈夫先闹起来,便不能全怪我的人,但此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女子一噎,却也不知要再说什么。
庭岁寒休息了片刻,才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
“翟郎中,如何了?”
翟郎中神色凝重:“必须要快速止血,伤口太大,单靠草药怕是难以愈合。”
“那...?”
“我有个办法,但有些疼。”翟郎中皱眉。
庭岁寒一愣:“难道是缝合?可是没有无菌操作环境,感染几率太大了。”
“缝合?什么无菌?老夫听不懂,老夫的法子,乃是祖师爷笔记中所写的,用烙铁止血。”翟郎中叹了口气:“用烧红的烙铁按在伤处,便可使伤口融合,不在流血,日后痊愈也很快。但这法子用上去太疼了,可要做好准备。”
庭岁寒眼皮跳了跳,但仔细一想,似乎没毛病。
高温确实能快速使血肉组织融合在一起,且很迅速,萧国有些类似现代的单极电凝,利用热效应使组织凝固,封闭血管。
而且在高温环境下,虽无法做到完全无菌,但至少感染的几率会大大降低。
比缝合有效,就是有点疼,不,不对,是很疼。
“万万不可啊!怎能用烙铁?这可是刑具!”一旁还在哭泣的女子顿时闹了起来。
翟郎中见状恼怒道:“是要命还是用刑具,你自己选吧!疼也是疼那么一小会儿,莫不是你盼着自己丈夫死?”
女子被翟郎中喝了一句,顿时哑声不敢再说话。
此时匆匆去取到轮椅的翟耀正气喘吁吁从外面跑进来。
“去取炉子和铁块来。”翟郎中看见自己儿子,直接挥挥手吩咐道。
才喘了一口气休息不过三秒的翟耀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