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竟走后,采叶才颤颤巍巍从门外走了进来,语气虚浮:“庭姑娘...”
庭岁寒抬头打量了一番采叶,眼前这丫头双腿颤抖面色发白,怎么一个两个都吓成这样?
“放心,不会有事的,你先下去休息吧。”庭岁寒安慰一句,让采叶下去。
“奴婢,奴婢...是,姑娘也,也早些休息。”采叶犹豫几秒,还是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目送采叶离开,庭岁寒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纸张上。
要做的事太多了,今晚注定是个无眠之夜,吴竟盘问完那些人,大概率还会回来找她。
腿上的伤一直在隐隐作痛,便是想睡也睡不着,正好打起精神来画图看书。
吴竟从庭岁寒处出来后,心下安定不少。
便是腿脚依旧发软发抖,却还是打起精神带着手下的人手出了城。
上溪县地方不大,地处边域,晚间并无灯火通明的样子,只是一片漆黑,偶尔有城中几户百姓家中隐隐有光亮。
因此当吴竟带着手下的两百人举着火把浩浩荡荡出城时,城中大多数百姓都得知了消息。
原本屋中还亮着的灯一秒被吹灭,没关着的房门也被砰一声关上,大队人马出城后,城中比先前还要寂静。
乱世之下,百姓人人自危,一有风吹草动便是如此。
吴竟急于得知结果,因此并不耽搁,直接带着两百号人埋伏在了城门内。
其实外头的一队人只有十二三人,其中还有几个老弱幼,战斗力并不强,大可不必带着两百号人一起行动,五十人便足矣。
但吴竟慌啊,他脑中一直回荡着庭岁寒先前嘱咐他的话,不可放跑一人,否则会有麻烦。
两百号人跟着吴竟安安静静埋伏在城门内,阵仗很是壮观。
“大,大哥,这,咱们这是要打仗了?”跟在吴竟身后的人小声道。
身后潜伏着的两百人虽未说话,心中却都在疑惑。
他们大多数城中的青壮年百姓和吴竟府上的壮年家丁,因此对吴竟这个富商并无不服。
甚至还隐隐有感激之意,若不是吴竟带头开了县衙中的粮仓,此时上溪县已经饿死一堆人了。
吴竟并不回答,只是小声下命令:“待会儿城门一开,你们立刻将外面的人扣住,记住,要活捉,不可有伤亡!”
“是!大哥!”身后那人坚定点点头。
吴竟一拍那人脑袋:“小点声!莫要打草惊人!”
那人小声道:“大哥,那是打草惊蛇...”
“管他是蛇是人,总之不要再说话了。”吴竟瞪了那人一眼,再次看向紧闭着的城门。
城门外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片刻后,似乎是有人跳下马前来查探情况。
“准备...”吴竟眼睛死死盯着城门。
城门被缓缓推开,还未等吴竟下令,便有耐不住的人大喝一声冲了上去。
有了第一个打头的人,后面的人也便不怵了,不管不顾一窝蜂涌了上去。
城门只开了一条缝,便被从内而外冲出去的人撞开。
吴竟恼怒起来,却已经为时过晚。
叫喊声厮杀声,还有哭泣与马匹失惊的踩踏鸣叫声,场面顿时混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