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岁寒看着吴竟慌张失措的脸,微微笑了笑:“我有办法,让萧王不会动你。”
吴竟皱眉看着庭岁寒“...你是谁,为何要帮我。”
“就当是交易吧,至于我的身份...”庭岁寒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腿:“家父,从五品大夫,受无为冤情,被发配此地流放。”
庭家确确实实是有罪的,萧国贪官四起,百姓面对当官的不仅是畏惧,还有憎恨。
此时若真说自己是罪臣之女,怕是会让平民出身的吴竟有旁的心思。
罪臣之女的身份定要隐藏起来。
“从五品!?那写信之人...”吴竟一愣。
庭岁寒点头:“正是家父,在下如今落得如此境地,全拜萧王所赐,所以,帮你也是帮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可按信中所言,若是你父亲将你托付给了萧王,你现在为何...成了这幅模样?”吴竟面上不显,语中却带有浓浓的好奇之色。
“个中缘由非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如今局势不稳,不是打探这种小事的时候,我说的对吗,吴公子。”
吴竟愣愣点头,看着眼前坐在废墟中的脏污少女,明明身处困境,目光却依旧平静。
这就是世家贵女的风范吗,了一道人不再了,若有她帮忙...
“你若愿意助我,自然是好事,若日后我闯下一番基业,定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庭岁寒只是摇摇头:“告诉我,你手下现有多少兵力。”
闻言吴竟面色有些尴尬,却还是答道:“两三百人,但征兵时日不过数月,人少也正常,想来不多时,人会越来也多。”
“征兵的名头是什么?”庭岁寒面无表情。
“如今皇上弃国逃命,萧国不存,四处征战,百姓水深火热,我自当自立为王,号召天下...”吴竟语气激昂,神色振奋。
也不怪吴竟想自立为王,按照小说中所描述,萧国统治阶级腐败,除了剥削百姓,便只会贪图享乐。
遇事便只会割地议和,送公主和亲,行事实在窝囊。
“不可。”庭岁寒只是淡淡摇头:“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若你现在便自立为王,那便彻彻底底失了道义,得不偿失。”
萧国再不济,吴竟也不能在明面上与自己的国家决裂,否则不等天下的读书人喷死他,萧镝便能师出有名直接荡平了他。
吴竟一噎,他方才说的是自己想做之事,但庭岁寒所言,居然与了一道人说的一般无二!
他就是个富商家的傻儿子,哪里知道这些东西。
不过如今看来,眼前女子确实是个有真本事的,吴竟又叹又喜,只得眼巴巴开口:“那你的意思是...”
“放出消息,效忠朝廷,抵御外敌,势要清君侧。”
“...可是。”吴竟虽没有说出口,但庭岁寒清楚,吴竟不想效忠朝廷,他想自立。
毕竟小说中的吴竟从一开始便是如此做的,这才会被男主直接以叛匪的名义剿灭。
有野心是好事,可惜,脑子不太够。
“我若是萧王,铲除你,只需打着剿灭叛匪的旗号,轻而易举。”庭岁寒叹气。
没名没势没兵的情况下,想自立为王?先给自己立碑吧。
吴竟面色略有些难看,面对庭岁寒,却用上了虚心求教的语气:“那我要怎么办...”
“放出消息,效忠朝廷,届时征兵有名,萧王就算出手,也会顾忌名誉。”
若吴竟打的是效忠朝廷,抵御外敌的旗号招兵买马,萧王就是想动手清理他,也要想个名头。
届时男主想要对付吴竟,也只能走招安的路子,无法直接出手。这可比直接对上萧王的一万精兵要好。
PUA第二条,画大饼,讲好处。
“待到日后势力壮大,要什么有什么,自然不必畏惧萧王了...莫说萧王,便是萧国上下...”庭岁寒适当开始画大饼。
吴竟沉思良久,眼睛越来越亮,最后猛地点点头:“行!听你的!”
PUA成功。
庭岁寒点点头:“君若诚心待我,我自会全力相助。”
“诚心,我自然是诚心的。”吴竟一改先前态度,语气软了下来。
庭岁寒面色依旧不变,只是淡淡点头,将气势拿捏到位了。
吴竟见状眼神愈发惊奇,行色匆匆地走了。
不知为什么,吴竟总觉着庭岁寒与他从前见到的女子都不一样。
他将此归结为这都是世家贵女的风范,与小地方出来的女子不同。
“阿姐...”庭五娘在一旁站了许久,有些发愣。
庭岁寒与吴竟交谈时,她一直坐在一旁听着,却听不懂自家姐姐与那人到底在说什么。
姐姐从前三句话不离萧王,满脑子都是如何让萧王喜欢她。
哪里会讲这些话。
庭岁寒解了燃眉之急,此刻心情也放松了不少,朝着庭五娘笑了笑。
庭五娘见庭岁寒笑,也不由跟着她笑了起来。
看着小姑娘天真的笑容,庭岁寒暗暗点头。
如此甚好,是个没心机的。
片刻后,吴竟亲自带着几个人,还抬了一顶轿子,声势浩大地为庭岁寒与庭五娘换了住处。
还拿来了不少吃食与衣物。
现在整个上溪县都是吴竟的地盘,因此他直接占了县令的府衙,庭岁寒如今便在县令府衙内的一处庭院里。
不仅如此,吴竟还派了个仆从住在耳房照看她们。
吴竟没有大局观,却有小聪明,这仆从说是仆从,怕也是盯着他们的,在这种事上倒是谨慎。
若庭岁寒是男子,此时便能正大光明成为吴竟的谋士。
可她是女子,时代局限性之下,身份便有些模糊不清了。
但如今有个干净的住处,有了衣食来源,至少不必为生存问题担忧。
庭五娘不知发生了什么,她想问姐姐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却见庭岁寒闭着眼坐在一旁,一副疲惫模样。
片刻后,庭岁寒睁开眼,看向守在门口的仆从:“你去烧水,我要沐浴。”
青年点点头,一言不发地出门去干活。
见青年离开,庭岁寒这才看向一旁的庭五娘:“日后,家族之事,萧王之事,今后莫要与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