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文蹙眉,“你干什么?”
“干什么?!!”
郁武气的一喘一喘,大声吼道,“你我邀请他宋子泉,人家理都不理!那杂碎叫他们出去,人家就出去了!这叫什么?”
他气的一脚踹死了旁边一个下人。
“这是把我们的脸!往地上踩!”
郁文“啧”了声,“行了!你是要让整个西川都知道他宋子泉不待见我们吗?”
“大哥!”
“我有耳朵!你给我小声说话!”
郁文骂了他一句,表情也是阴沉无比。
他挥挥手,让其他人把那个下人的尸体给拖出去,又叫所有人都离开,这才转身看向弟弟。
“阿武,你说,从我们二房掌权开始,至今多少年了?”
郁武气冲冲的,却还是答,“百年有余。”
是啊,百年有余。
郁文冷笑,“那你说,我们为什么,还是被那些个宗门瞧不上呢?”
“哼!”
郁武咬牙切齿,眉目阴沉,“要不是当初靠着我们,他们几个宗门哪能上去!”
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当年主要靠的是世家嫡系一脉,要不是他们现在死干净了,旁支现在也上不去。
不过郁文没有反驳弟弟,“家主他们从来都隐居幕后,不愿出头,现在东洲李氏得罪了摄政王,眼看着要没落下去,如今正是我们西川郁氏出头的时候!”
否则待他日南地贺氏跟北域王氏出手,哪还有他们的位置!
郁武点头,“大哥想怎么做?”
“今日他们来的目的,探出了吗?”
“没有。”
郁武回答道,“那几个都贼的很,没察觉到人还要设个结界,那些东西什么都没听到。”
“没用。”
阴着脸骂了一句,郁文道,“郁梓太碍事了,先把他处理干净,我担心宋子泉他们的目的是银虎。”
“什么?!”
郁武惊讶起身,“大哥怎么会这么想?”
不然他们万里迢迢赶来西川找郁梓做什么?郁梓唯一的价值就是契约银虎!
瞪了眼弟弟,郁文实在不想承认自己跟他是同胞所生,拧着眉心说,“银虎到现在都还没苏醒,郁梓肯定着急,毕竟他做梦都想杀了郁诏那老东西。”
听他直呼家主名姓,郁武表情微变,左右看了看,“大哥小点声!被家主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
郁文气的简直想把蠢弟弟的脑子给剖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全是shi,怎么就能胆小怕事成这样!
他语气有些不好,“那老东西嫌弃你我是庶子,这么多年,从来不肯正眼瞧我们!明眼人觉得咱们在郁家地位很高,实际上呢?”
郁武低下头。
实际上,要不是他跟大哥两个人攥住郁家四成生意,郁诏还真不会搭理他们。
二房只有一个郁祭,让老东西天天捧着。
就因为郁祭是二房嫡子……
郁武捏起拳头,“大哥你说!我们该怎么做!”
片刻后,郁文看着眼前的废墟,幽幽道,“赶在那几个人之前,把银虎抢回来!”
天色突然暗了下来,阴云之中隐有雷声轰鸣,不过片刻,就下起瓢泼大雨。
西川主城酒楼里,宋子泉砰的一声放下酒杯,眼神一厉。
有人正在迅速接近这里,且修为不低。
他抬头和其他几人对视一眼,旋即对郁梓说道,“时间紧迫,我们现在就动手。”
郁梓点头,他也察觉到了那批人的存在,而且如果没有猜错,大概率就是郁文郁武派来的。
简直不自量力。
他两指并拢,金色的灵光不断在空中划动,慢慢拉开一个缝隙。
沉睡中的银虎被郁梓强行从契约空间里拉了出来。
瞧见圣兽的瞬间,宋子泉几人忍不住睁大眼——堂堂一只守护兽,银虎居然幻化成一只老鼠!
最重要的是,它还没毛!
这实在颠覆了几人的认知,连一向稳重的苏赞都难得挽起眉头。
郁梓摸摸鼻子,怕他们不信这是银虎,有些尴尬的解释,“我查过资料,这些圣兽都喜欢变成奇奇怪怪的样子……”
据说是圣兽自己的爱好。
惊讶过后,宋子泉跟席同一撑着表情点点头。
他们两个都见过幻化成熊猫的睚眦,也是知道这一点的。
就是跟睚眦比起来,银虎幻化出来的外形实在有点……嗯,可爱。
尴尬了片刻,宋子泉掏出一把锥子,朝银虎身上比划,“随便割哪儿都可以吧?”
他们不是没想过叫醒银虎,只是都这时候了,银虎看样子还睡得很沉,而且郁梓这个主人都说可以,那就只好直接动手取血。
郁梓看着有老鼠版银虎两倍大的锥子,眼角微抽,艰难的点了点头。
这么做无耻了点,可要是能顺便把银虎给弄醒,反倒是件好事。
宋子泉紧紧握着锥子,面色一派肃然,小心又缓慢的朝银虎身扎去。
——没扎透。
他睁大眼睛,加了点力气,结果还是没扎透。
银虎安安稳稳的睡着,身上那层薄的能看见血管的皮,愣是没有一点伤口。
席同一从他手里拿过锥子,嘴上说着,“是不是你力气太小了?”
他狠狠往下扎去,只觉得碰到了坚硬如铁的东西,甚至还发出了轻轻的叮响声——银虎依旧毫发无损。
几人傻了眼,接着苏赞跟郝微也试了一遍,都没能伤到银虎分毫。
半晌,宋子泉喃喃,“这可怎么办?”
拿不到银虎的血,他那尚未出世的小表外甥,还怎么平安诞下。
甚至连悦姐姐都有危险。
宋子泉起身,把锥子塞到郁梓手上,沉着脸道,“你是契约者,没准只有你才能伤到它。”
无论如何,他都得带着银虎的血回去。
郁梓愣了愣,也没拒绝,屏住气用力扎向银虎。
还是没出血。
这下就很难办了,宋子泉抵着下巴皱眉,“看样子,还是得把它叫醒才行。”
到底是圣兽啊,就算在沉睡中,也伤害不了。
郁梓不知道他们要银虎的血去做什么,只清楚这是闻风悦拜托他们的事,他算欠了闻风悦一条命,总要还给人家。
便也尽心尽力在一边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