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对着屏幕说得信口拈来，弯着一双软萌的大眼睛，表情十分正常。
[看他这个吞吞吐吐的样子，这个精神病院一定有问题，而且问题肯定和这个院长也脱不了关系。]
[已经去搜这家精神病院了，这个地址可真是偏啊。]
[精神病院都建在这个地方吗？那岂不是荒无人烟？]
[精神病还是离市区远点吧，不然他们可能不害怕，但是我会怕死的。]
汤宇看见弹幕上的话，发现了自己的态度似乎有点奇怪了。
他的结结巴巴的，最后一咬牙对着当当快速开口，“其实我这家精神病院刚开始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了。”
“忽然增加了好多病人，我当时还挺高兴的。”
“可就在这些病人入住之后，这个精神病院就开始变化了。”
说着汤宇的神色逐渐变得惊恐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所有人都疯了，去照顾他们的每一个护工都疯了。”
“有些在经过治疗和心理干预之后状态明显好很多的病人，也再一次疯了。”
汤宇用力抱住自己的头，痛苦万分。
他不明白事情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当当坐在位置上，若有所思地开口，“就连陪护都疯了？”
[家人们，为什么我在网上看不到关于这件事的报道？]
[我也查不到，按理说他越火不是网上的曝光就越多吗？为什么他都查不到，还能这样？]
[那么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只是网上没报道出来？本地人已经听过很多遍这样的借口了，为了吞拨款。]
[借口？这件事这么大，为什么会查不到？没有了理由啊？]
汤宇满脸疲惫地点点头，眼神都失去了光彩。
“对，都疯了，现在整个精神病院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根本就不敢招人进来，害怕新招进来的人也会变成这样。”
“但是我也不敢去照顾他们。”
“所以这个精神病院基本上快要倒闭了。”
汤宇抬头看了一眼房顶，努力压住眼角的泪水。
“可以带我进去看看吗？”
当当抿着唇，脸颊泛着微微的红色，说完又怕别人拒接似的，再一次开口，“我会保护你的。”
“不行也没关系。”
当当还是很懂事的，她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因，所以无论是连线还是不连线，她都表示尊重。
所以此时她也不逼迫汤宇。
[去吧，当当的能力你还不相信吗？]
[还是去看看吧，带着当当一起，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惊喜。]
[真的确定是惊喜而不是惊吓吗？]
[笑死了，第一次听说开精神病院还会倒闭的，最后还向年纪最小的大师算卦。]
[当当说的应该不是真的吧？怎么可能护工都疯了？那么严重？]
“可以，带你去看看吧，顺便帮我找找原因。”
汤宇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拿着手机就往里面走。
进入电梯后，汤宇按下了一个楼层，手机的连线也变得一卡一卡的。
当当好奇地伸出手在屏幕上点了两下，最后疑惑出声。
“咦，为什么他不动了？他会魔法吗？”
听到当当的童言童语，直播间的网友都忍不住笑了。
气氛一下缓和了。
[当当啊，那不是会魔法，那是因为他进电梯之后就会有一点点卡，出来就好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可爱啊，当当，呜呜呜，我的小宝宝，妈妈真的很想把你偷来。]
[楼上的你还是别偷了吧？什么都要，不是一个好孩子，别带坏当当。]
等到汤宇从电梯里面出来的时候，低头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奇奇怪怪的弹幕。
他摇摇头没有多想，抬脚继续往里面走去。
边走还边对着手机说道，“那几个人被我安排到单间去了，现在我就带你们去看看。”
在经过走廊的时候，镜头之下，大家清楚地看见在走廊里集聚着很多人，他们大多看着都不太聪明的样子。
基本上都在走廊里乱跑乱跳，做出一系列奇怪的动作，根本没有任何神智可言。
当当的视线透过屏幕看向走廊里的人，她微微蹙起眉毛，“那些都是在那些人来之前就存在的吗？”
听到声音，汤宇下意识回头看去，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一个不备，差点撞了上去。
好在汤宇反应及时，迅速躲开。
汤宇十分无奈地看着面前的两人，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刚才这两个人一定是像小鸡跟着鸡妈妈一样跟在自己的身后。
他叹了一口气，开口回答当当的问题。
汤宇抬手指向几人，“这几个都是后来疯的。”
话音刚落，一道辨识度极高的女声就传了进来。
“我是蘑菇。”
“我是蘑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啊！”
只见从对面的病房走出来一个女生，女生的头发有些凌乱，面容清秀，嘴巴张张合合不断念叨着。
视线落在她身上，汤宇眼里充满了心疼。
“她是我们精神病院之前最好的护工，可是现在也变成这样了。”
“有时候情绪很不稳定。”
[啊？原来精神病院真的是这个样子的啊？我还以为网上的全都是段子呢？]
[汗流浃背了吧老铁。]
[真的，不骗你们，我和我闺蜜的日常就是这样的，根本就没有一点差距，难道？但是我觉得我们挺正常的啊？]
[别怀疑了，你们根本不是，就是简单的傻而已。]
[解释归解释，怎么还骂人呢？]
当当的目光在女生身上停留，随后视线又看向走廊的几人。
她伸出手指向屏幕，声音笃定，“这几个都是后才变疯的吧？而且每个人疯的都不一样。”
当当的话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她可以确定这几个都是后来才疯的。
而且基本上都是经常来精神病院的人。
顺着看去，汤宇表情有些诧异，他点点头。
“对，这几个都是，而且他们都是经常来这里帮忙的人。”
说着汤宇的面色闪过一丝痛苦，“他们根本不可能变成这样。”
对于他的话，当当完全赞同。
她抿了抿唇，神色严肃，“对，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少了两魂一魄。”
“疯的严重则缺失得多，疯的少则缺失得少。”
“而且。最重要的是。”
当当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汤宇，声音幽幽。
“他们如果没疯，都会小有成就。”
“尤其是刚才的那个女生，以后会成为一名优秀宇航员。”
“而他们身上的因果线。最后都连在了你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