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的月例是多少”江卿卿抬眸,满怀期待的盯着凤司冥,据她所知,宫中的人应当是有俸禄的吧!她可不想给别人白打工。
凤司冥嘴角一抽,对她的既来之则安之也是深感佩服,不过她这么期待,他倒是很想看看她一会失望的样子“三两”唇边的那抹笑意愈来愈深。
“什么?才三两!”江卿卿惊呼一声,脸色一垮,三两,这点钱够干什么的,她江家虽然不是顶有钱的,但也是个中产阶级,三两她都看不上眼,这凤司冥简直就是抠门的要死。
看着江卿卿的臭脸,凤司冥心情愈发畅快,其实暖床宫女的俸禄是每月二十五两,但这个女人对银子如此深情,他肯定是不能遂了她的愿。
“怎么?嫌少?”凤司冥挑了挑眉,威胁意味十足。
心里把这个死变态骂了一百遍,但面上还是露出一个比苦还难受的笑容“没有没有”。
江卿卿摇摇头,咬着说出这话,她现在还是先保住小命,其余的以后再说。
狭长的丹凤眼闪过一丝寒芒,冷哼一声,转身走了,“记住了,明天朕就要在养心殿看见你!”
“是!”指望老娘给你暖床,做梦!想着禁不住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也在同时,凤司冥忽然转过头,就跟她的鬼脸遇了一个正着!额角的青筋一跳:“江卿卿,你不想活了?”
江卿卿的脑袋也当机了一下,尼玛的走就走,突然回头做什么!脑中飞快的思索着应对之策,却见他的面色越发难看,赶紧开口:“皇上,是这样的!是,是……”
“是怎样的?”冷着一张脸看着她,唇边的笑却越发的妖冶。这个女人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对着自己做鬼脸,她的脖子上有几个脑袋?
“是,是,是小的见到您要走了,一时舍不得,本来小的的这个表情是不舍得,但用力过猛,就成这样了,您大人有大量,一定要原谅小的啊!”某女赶紧信口开河,背后的锦服,都被汗水浸湿了。
这天杀的死变态,高兴也笑,不高兴了也笑,还真是让人难以捉摸,以后她可得小心一点了。
门口的宫人都目瞪口呆的听着里面的对话,这个女人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最让他们觉得惊奇的是,她居然到现在还活着,皇上的脾气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好了?
他们哪里知道,他们向来暴戾的皇上,不是脾气变好了,而是觉得就这么轻易的杀了她,太便宜她了!
听了她这话,凤司冥面上的肌肉险些一阵抽搐!冷冷的看了她半晌,忽的,一个宫人急急忙忙的进来禀报:“陛下,赤野大人有急事禀报!”
赤野?狭长的丹凤眸带有警告意味的盯着江卿卿“你最好给朕安分守己,要不然朕随时都能砍了你?”
说罢,冷笑一声,拂袖离去……
等他一走,江卿卿飞快的拉开自己的衣服,检查伤口,全身多处擦伤,但不致命,她记得她当时好像是挂到了藤蔓上,然后一直滑了下来,不得不说,她真是命大。
全身的伤口都已经上好了药,看来这死变态为了让她的伤口快速愈合,废了不少心思,这涂抹的药膏都是极好的。
叹了口气,想着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不知道百里景宸安不安全,夜影有没有找到他!
算了!以宸宸的聪明,没找到她的尸体,定然会猜到自己还活着,那自己就既来之则安之,先睡一觉在说吧!想着两腿一登,又重新躺了下去……
其实,凤司冥没有告诉她的一件事。救下了她之后,他命人将她身上的衣服和一具死尸换了,还将那两具尸体丢到了野狼经常出没的地方,造成已经身死的假象。
……
断崖之下,几波人马来来回回的搜寻,百里景宸原本就重病的身子,在这几日的搜寻之中,更是雪上加霜。
咬破了好几次下唇,才提回了自己的精神力,没有晕倒。刺客的那件事情,也已经水落石出,他也知道是皇后想要卿卿的命。
但他们的行踪陷漏,定然是有人,他怀疑是师傅,但他又不敢相信……
忽的,一阵喧闹声响起,夜风一脸沉痛的往这个方向而来:“殿下,我们找到了一具残骸,那波人马找到的时候,尸体已经被野狼吃的只剩下臂膀了,衣服……是王妃的!”
静!原本就很寂静的崖底此刻更是一片静寂,就连呼吸声也变得或深或浅,叫人听不真切。
原本,夜风以为这话一出,会看到殿下癫狂的表情,却不知,他闻言,神色很淡,冷冷清清的声音比这平日更甚:“带我去。”脚步,不自觉的踉跄了一下,尸体找到了,但是他却不信,不信她真的会丢下他。
气血上涌,一丝血丝顺着唇角而下,他伸手,擦掉唇边的血迹,而后跟着夜风,一路到了那残骸处。
袖袍下的手攥出了血,滴在地上,鲜红刺目。衣服,是她的,骨骸、身型也不差,但是他不信,他不信她会死,他不信,他明明还感觉到她还活着。
“卿卿不会死的。”他淡淡的开口,扫着地上尸体的眼神也极为淡漠。
夜风欲言又止:“殿下……”
“卿卿没有死,她还活着。”尽管她的尸首就在眼前,他却感觉她还活着,是一种莫名的偏执。
也许,是想办法找到些什么来支撑自己活下去,去为她报仇,为他死去的母妃报仇。
他冷漠的扫着那具断肢残颌,却在看见她光滑的锁骨处时一喜,她前几日锁骨有一处伤,而这具尸体没有,疤不深,却也不会愈合的如此快。
她没死,她真的没死,本该是松了一口气,他却徒然蹲下了身子,修长的手狠狠的捂着自己的唇,压抑着哭声,天知道他有多怕,多怕她会丢下他。他已经一无所有了,只有她了,只有她了……
所有的人都怔住了,第一次,看到他们高贵如同神祗一般的主子哭了,毫无形象可言,就像一个孩子一般,蹲着身子在他们的面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