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皇甫奕风愣怔片刻,旋即抬起眼帘,轻笑了一声,“是吗?”那双桃花眼波光滟潋。
这家伙竟然没有生气?这反常的行为倒是让江卿卿有些觉得有些无聊,顿了顿,起身向林外而去。
没走两步复而转头,见就家伙还盯着自己,江卿卿挑了挑眉,猥琐一笑“记住了,别陷进去哦!”
此话一出,皇甫奕风的神色倒是平静了下来,只是那双桃花眼却滟潋生辉,深邃如海。
“赶紧回吧,磨磨唧唧!”他轻笑一声,语气似乎有些无奈,也有些莫名的期待。
江卿卿顿了顿,脸一黑,作为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她不是怕这货自杀嘛!唉,心底叹了口气,不识好歹的男人。
说罢,她转身离去,这次没在回头。
皇甫奕风神色迷茫,目送着那抹浅蓝色的倩影远去,逐渐消失,旋即猛灌了一口烈酒……
低低的笑了一声“可朕好像真的陷进去了!”
“皇上,安平郡主已走远了,您也该回去了”一旁的暗卫从黑暗走出来。
皇甫奕风身形一震,眸底划过一丝落寞,“这酒确实烈!”但方才她在的时候,确没觉得,心底咯噔一声,他这是怎么了!
暗卫不得其意,只是恭敬的立至一旁。
他仰了仰头,闭着眼睛平复内心的汹涌和挣扎,在睁眼时,桃花眸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清明。
“走吧!”他轻声道。
说罢,他转身离去,暗卫紧跟而上。
没走几步,他突的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片刻那空无一人的树林,拂袖而去。
……
“北溟皇今日将本王叫出来,不单单是下棋这么简单吧!”
百里景宸抬眼看向北溟皇,素来淡如水的面容没有任何表情,让人读不懂他的情绪。
凤司冥轻笑了一声,狭长的丹凤眸抬起“宸王殿下聪明,这天下未定,朕只不过想与宸王殿下切磋切磋罢了!”
百里景宸挑了挑眉,这天下未定,这话,往小了说只单单一个北溟,往大了说泛指整个大陆,这北溟皇倒真是野心不小。
薄寡的唇轻扯“北溟皇可是找错人了,天下人皆知,我父皇向来是属意我六哥!”言下之意,你怕是找错了人,淡淡的一句话,仿佛对皇位丝毫不在意。
“宸王殿下自谦了,这凤西国你要想夺,岂会有别人插手的机会”这话挑拨的意思就很明显了。
而凤司冥句句凤西,却不会真心合作,心底咯噔一声,四个字浮现在他脑海中‘调虎离山’。
只是百里景宸可不会如他的愿,缓缓起身,淡漠的扫了一眼凤司冥,开口道“时候不早了,本王就先回了!”
说罢,他转身离去,丝毫不给北溟皇面子。
北溟皇脸色一沉,但转而却笑了起来,只是那双狭长的丹凤眸却泛着阴沉……
回到行宫,行刺的暗卫已经都被夜影处理干净,就连血迹都擦的干干净净,但要是仔细闻还是能闻得到一股细微的血腥味。
心底一紧,庆幸自己今晚留了暗卫,快步推开殿门,却见里面空无一人。
“夜影”百里景宸立至一旁,淡漠的面上比起往日多了几分戾气,薄寡的唇紧抿,黑气围绕,一袭月牙白的锦衣,却没了往日仙气,仿若地狱修罗。
“殿下料事如神,今晚有暗卫来行刺,已经被属下处理干净了。”夜影跪在一旁,低头恭敬回道。
“卿卿呢”他身旁的戾气逐渐散去,站在那里,面色冷淡,芝兰玉树。
“呃”夜影挠了挠头“殿下前脚刚走,郡主就去如厕了,随后属下一直跟随,见郡主出来后,沿着一条小道而去,然后碰到了西晋皇,因着怕西晋皇察觉,所以属下并未靠着太近,只知道,她与西晋皇喝了酒,不知说了什么郡主还握了握西晋皇的手……”
这边夜影还在那里滔滔不绝得讲着丝毫没有注意自家主子越来越冷,特别是听到与皇甫奕风一起喝酒,还摸了人家的手之后,周遭的空气都硬生生的下降了好几度。
等他忍着寒意将所以的话说完,方才听见百里景宸冷冷清清的声线响起:“你是说,她现在和皇甫奕风在一起,而你,回来了?”声线淡薄依旧,只是让人听起来觉得格外渗人,甚至几百米之外都能闻到一股子酸味儿!
夜影听着这话,没来由的觉得有点怪怪的,但是又不知道奇怪在哪里,老老实实的点点头:“是的!”
“但现在郡主也在回来的路上”夜影觉得情况不对,马上补充道。
“等回了凤西,去凤鸣庄领四十军棍吧。”淡淡的开口,而后闭上眼睛。
“是,殿下!”夜影习惯性的应了一声。
“啊!”等反应过来,自家主子已经不见了,郁闷片刻,一个闪身,也隐身出去。
这边的江卿卿拯救完一个失足少年,正乐颠颠的往回走,所到之处,都能听见她愉悦的歌声“变色的生活,任性的挑拨,疯狂的冒出来头,单方的守候,试探的温柔……”引得守夜的宫女太监频频回头。
“单方的守候,试探的温柔”是在讲她与皇甫奕风吗?
听着她的那脚步声,以及断断续续的歌词,他更是心底发酸。
不多时,江卿卿就踏入了屋子,看了看他,笑嘻嘻的开口道:“我回来了”江卿卿之所以这般愉悦,一来是因为昨日两人相处的还不错,二来,则是因为拯救失足少年。
可是令江卿卿感到奇怪的是,百里景宸平日里虽然淡薄,怎么也该应一声“嗯”,或者问一声去哪里?
但今日听见她这话,仿佛没有听到似的,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坐着,好像是睡着了似的。
江卿卿有些莫名其妙的上前,捅了捅他的肩膀:“欸,我说我回来了,你没听到?还是睡着了?”
话音一落,那闭着双眸的人,月色般醉人的眼眸徒然挣开,白玉般的脸上满是冰绝之气,似是要将一切都与自己隔绝开来,站起身,无视了江卿卿的话,一转身,往卧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