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珠将会议内容传回给陈衣,陈衣不禁皱眉。
“这都能忍?”
他本来打算逼那假如来出手,然后触发白狐儿脸的意志烙印,直接将其斩杀的,没想到最后对方被劝住了。
“另外一位佛祖,三佛之一么?”
由此。
他对其余两位佛祖升起一抹警惕,不怕巨头强,就怕巨头藏,像这种擅于伪装,不露锋芒的巨头,最恐怖。
你永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突然蹦出来给你一刀。
而且。
你永远不知道他展现出来的东西,究竟是他的全部还是只有冰山一角,摸不透底牌,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不过,如此也好。”
陈衣并未太将此事放在心上,三佛不找他麻烦他还求之不得呢,最好大家互不侵犯,平安过渡到恒河降临。
届时。
他应该早已步入化神,天下无敌,无惧任何对手。
念及。
轻吐一口浊气,便收回远眺灵山的目光,随即散去周身剑气,翻手化云,覆手落雨,冲刷着满山污垢秽物。
当整座荒山彻底被洗净,围观众人也怀揣各种复杂情绪,陆陆续续离去,这片土地,又回归了如初般宁静。
青山绿水,鸟语花香,碧波荡漾,柳条迎风招展。
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场旷世之战,不过是世人所做的一场噩梦,唯有那一具具已经被深深埋入地下的枯骨,记录下它的痕迹。
以此来向后世之修诉说,这一战的悲壮。
做完所有。
陈衣拂袖擦去额头汗珠,大喘一口粗气,而后服下一枚基本不可能被人间修士炼出的疗伤圣药,静坐调养。
鸦默雀静。
…
一晃半月。
在白狐儿脸赠送的丹药的帮助下,陈衣伤势基本得到控制,破败荒凉的小庙,也迎来它重建后的首位客人…
余莲。
“老师。”
先作长揖,恭敬轻声唤。
如今的余莲境界同样处于斩凡巅峰,先前那一战她本来也想参加,但陈衣没许,咳,主要怕她拖自己后腿。
毕竟不是谁都像他一样,能甩开同阶一大截的。
余莲这种才是正常天才该有的战力,而这种程度的战力,显然是不足以支撑她,插手如此大规模的战争的。
到时候还得分神保护她,索性站角落看戏得了。
“来了。”
陈衣睁眼,轻笑点头,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坐。”
“是,老师。”
余莲又一拜,乖乖坐好,归拢裙摆,并合玉腿,随即侧首问道:“老师伤势如何了?可需要弟子…帮忙?”
她口中的帮忙,自然是指她的血肉。
传闻。
金蝉之血,可活死人,肉白骨,延年益寿,堪比长生丹,不死药,一盅大小便能使人返老还童,玄妙至极。
“心意为师领了,为师伤势已无大碍…”
陈衣摇了摇头。
接着。
像察觉到什么,将余莲从头看到脚,眉宇蹙起:“倒是你,法力紊乱,气血翻滚不止,你受伤了?谁干的?”
“弟子…”
余莲欲言又止,低下头,绞着手指,且俏脸爬上一层羞红,看这架势不像被人所伤,反而像…修炼出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