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章 真身的秘密

小夭的生父赤宸是百黎族的保护神,也是一代妖王。

百黎族曾是大荒贱民,男子生来为奴,女子生来为婢,自从有了赤宸的保护,神族不敢再来抓百黎人去卖,这让神族很恼火。

后来神妖开战,赤宸大开杀戒斩落神族数位大将,神族联合各大氏族奋力反击,赤宸不敌,为了保护百黎族和妖族,他愿身死换取百黎族自由和神妖的百年和平。

赤宸是妖族和百黎族的神,却是神族和各大氏族眼中的魔,只可惜史书是由胜者书写的。所以世人皆知他屠戮众神,屠杀中原氏族,不知他的牺牲和功绩,他自然而然便成了世人眼中的嗜血魔王。

沐斐一族作为支持神族的中原氏族之一,在神妖大战中尽数被赤宸所杀,后来他在大典上发现小夭和赤宸眼神很像,几经查证后发现小夭是赤宸的女儿,便联合其他与赤宸有仇的氏族策划了梅林虐杀。如果不是相柳所救,小夭作为赤宸唯一的女儿也将在这四海八荒陨灭。

赤宸的牺牲和功绩世人不知,但妖族、百黎族以及后面被赤宸所救的辰荣氏族的祖先是知晓的。

百黎族和妖族更是将他奉为神明,日日为他点燃长明灯以祈求他保佑子孙后代。只不过在神族统治的如今,这些都不能摆在明面上。

相柳和小夭来到了百黎族。百黎族人撤销贱籍重获新生后,百年来族人子嗣绵延,族内也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百黎族长仿佛早已知晓小夭他们的来意,把他们带到了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光线明亮,入眼的便是一幅挂图。图上所画之人一身红衣,手持长矛,一缕青丝垂于眼角,丰神俊朗的容颜下有着一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犀利眼眸。这不是赤宸还能是谁?挂画之下,一盏盏长明灯,灯火摇曳,照耀着房间也照耀着百黎族众人。

整个房间的布局朴素典雅,挂画的左侧是一张墨黑色方正的桌案,案上笔墨纸砚齐齐地备着,仿若主人回来小坐时还会在上面看书练字。案几上还点着淡淡的熏香,令人心神安宁。

画的右边是一张卧榻,卧榻竟是蛇形的,在卧榻之上左侧处清晰可见雕刻了一轮红日,雕工精美,一看便知制作之人花了很多心思。

“是我父亲和母亲的卧榻吗?”小夭疑惑地问族长。

“是的,这是你父亲赤宸亲手所做。别看你父亲生平杀伐果决,但他也有七窍玲珑心。闲暇时更是喜欢在这书案上看书、写字。”

“那时你母亲刚怀上你,又总是不愿好好去休息,老是喜欢待在这给你父亲研墨看你写字。你父亲怕她劳累,便亲手给她定做了这张卧榻,方便她累的时候可以直接躺在一侧休息。整个卧榻的蛇身形似他的真身,那轮红日便是你的母亲太阳神。”族长把这其中故事缓缓道来,小夭不禁听得出了神。

“父亲竟如此深爱母亲,可惜他们最终却还是因为立场不同成了对立的两面。在战场上相遇的那一刻该是心痛的吧?”

“父亲最后虽然死在母亲手里,我想他是幸福的。牺牲自己成全了这世间百年和平,这是他的选择,不过他也曾得到过母亲最美好的爱,他是圆满的。”

小夭看了看相柳,又看向赤宸的画像,画像那原本冰冷的眼神仿佛变得温柔可亲,他在笑,因为他的女儿懂他。

小夭的眼神望向窗边的一角,那里是一片绿色。大抵是母亲喜欢清幽的环境,所以这房间便有了这片绿。“芳香清意府,碧绿净心源”。这房间的一切都不奢靡华贵却十分恰到好处,处处透着爱意,真好!

小夭问族长:“所以,我父亲是蛇妖?”

“他是上神,真身是蛇不假,但万年前便修了神身,他是名副其实的神族。只不过后来和西炎祖上政见不同他便从神族出来到了我百黎族。后来又收服了妖族和各小氏族,眼看他的实力不断壮大,而他又总是不满神族的一些做法,为了保全我们族人,保全妖族领地,不得已和神族开战。”

“你母亲和你父亲一样认为妖并不全恶,不必赶尽杀绝。但她毕竟是西炎血脉,老西炎王耍了点手段让她回到了西炎,后来她怀着你嫁给了少皓,如今的皓翎王。”

“神妖大战初期,神族兵败如山,赤宸带领众妖势如破竹直捣西炎。赤宸且善,但众妖常年遭受神族压迫,一朝得势猛烈反攻,神族弟子死伤无数,整个神族岌岌可危。”

“老西炎王无奈召回你母亲,你母亲披甲上阵,为了挽回这一局势激发了太阳神力。太阳神力所到之处烈火焚烧,万物不生,此战得胜后她也永不能回城。”你父亲和神族签订契约后身陨,神魂化作了桃林守护陪伴着你的母亲。”百黎族长似乎是回忆到了伤心处,不禁老泪纵横。

“这些我都知道了。”小夭也擦去眼角泪痕,“所以,我的真身也是蛇。父亲和母亲怕我因为父亲的缘故,过早暴露在世人眼前会遭到无穷无尽的追杀,所以用上古神器驻颜花改变了我的真身还有容貌。”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若如你所说驻颜花是上古神器,也有此类效果,那便是了。父母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虽然他们没有陪伴你成长,但他们的拳拳爱意你应该是知晓的。”

不在身边的爱意如何感受?小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族长的话,便答道:“嗯,知道。”她唤出小金蛇又问:“那它又是怎么回事?”

“哦~你已经找到你的灵兽了?这小金蛇便是你的灵兽,从它到你身边起便与你同生共死。看它的这通身的气息,它是一只妖兽。小夭,你的神力出问题了?”百黎族长担心地看向她。

“嗯,是的,小时候出了点问题,不过无碍。”她现在有妖力有箭术还有相柳,神力没有便没有,她不稀罕。

“那就是了,你父亲统领妖族后,为了神妖能和睦相处便用神力和妖力凝结了幻形果。吃下幻形果后能力可以在神妖之间切换,这样神族和妖族便不用因为种族区别而对立相杀。他是第一个能把神力和妖力融汇贯通的神,你是他的后代当有此能力,可惜你的神力尽毁……”族长似乎怕提到小夭的伤心事,便不再接着这个话题往下说了。

“后来,你父亲便让各类灵兽守护幻形果,主人灵力消散时,只要灵兽还有一息就能在体内再结幻形果,服下果子便有同等妖力。但幻形果也不是那么好得到的,必须和找到和真身匹配的灵兽才能驱使它。按你的情况看,应该是灵兽感知到了你的需要,主动来寻你了。”

“原来如此,难怪清水灵石说很难得到,而我却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小夭恍然大悟,又摸了摸小金蛇的头,小金蛇乖巧地钻进了她的衣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