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中午,暖羊羊前往律所的办事处。
以前,她和喜羊羊一起工作,但从现在开始,她只能独自一个人。
本来她计划在结婚后休假一段时间,但现在似乎不再需要了。
首先,她需要确认注册魔法工具的专利合同,并尽力接受新的工作任务。
在人群嘈杂的大厅中,暖羊羊走上了楼梯。
“暖羊羊小姐,来得正好。”
刚一上楼,一名负责接待的男性职员走了过来。
“有一份从运输公司寄来的需求,需要10块马车篷布。”
“是吗?我确认一下具体内容。”
“在这里。”
暖羊羊看了看委托书,确认了它与之前的防水布的规格相同。
因为是来自运输公司的,可能是香吉士特意安排的。
交货期和报酬都没有问题,所以她决定接下这个委托。
满心欢喜地接下委托后,暖羊羊前往了合同部门的柜台。
“你好,暖羊羊小姐。”
“感谢你前些天的帮助,包包大人。”
站在门前的包包大人笑了笑,他是上次担任见证人的人。
看到暖羊羊的微笑,他也舒了口气。
“那么,今天有什么事情需要办理吗?”
“我想确认一下注册魔法道具的收益情况,麻烦给我合同文件。”
“好的,我现在就为您取来。”
包包大人走到一边,拿来一个扁平的棕色木盒,里面装着暖羊羊和她的暖爸爸签署的注册魔法道具专利合同。
在律所注册的魔法道具,每次销售都会为开发者带来一定的收益。
尽管细节可能各不相同,但这与前世的专利制度相似。
注册期限为7年,从注册之日开始计算。
超过这个期限,收益将不再进账。
暖羊羊开发的防水布在她18岁时注册,因此将一直持续到她25岁。
而她和父亲开发的烘干机则早在10多年前注册,所以合同已经结束了。
不过,暖羊羊的名字因为年龄限制在15岁以上,所以没有出现在合同上。
“喜羊羊先生和暖羊羊小姐的防水布和雨衣,所得金额都在这里了。”
确认文件后,暖羊羊皱起了眉头。
“上个月注册的小型魔法炉的文件呢?这里为什么没有记录?”
“小型魔法炉的文件……不见了?我去确认一下。”
包包大人移动了椅子站起身来。
也许文件被错放到了其他的文件夹中。
“对不起!我负责小型魔法炉的合同,是我搞错了!”
一位年轻女职员跑了过来,在暖羊羊面前深深鞠了个躬。
“真的对不起,我把文件的名字登记成了喜羊羊先生。”
“什么?”
在那位满眼泪水、结巴不清楚地解释的职员身后,包包大人拿着文件匆匆赶来。
仔细阅读文件后,暖羊羊发现自己制作的小型魔法炉的专利合同居然写上了喜羊羊的名字。
小型魔法炉是完全由暖羊羊设计和制作的,喜羊羊只是帮忙检查了一下设计图而已。
当时因为工作繁忙,喜羊羊要去交易所,所以她就委托他办理了注册。
然而,他居然把名字改成了自己的。
“嗯,上个月来办手续的喜羊羊先生说,暖羊羊小姐已经同意了。所以我以为应该以夫妻名义来办理……”
原本情况下,如果专利作者和签署人名字不一样,就需要作者本人亲自确认或提供授权委托书。
但因为他们已经提供了结婚证明并以夫妻的名义共同注册了公司,所以错误地认为可以以丈夫的名义来注册。
听到这个解释,暖羊羊只觉得头痛不已。
虽然在管理和利益方面,有时会将制作物的所有权注册在夫妻一方的名下,或者将其注册在对方的名下,但暖羊羊从未听喜羊羊提起过。
“我大致了解了具体情况和经过,我并没有转让给喜羊羊先生。另外,我已经解除了和喜羊羊先生的婚约,现在我们是陌生人。在这种情况下,我应该如何更改文件的名字呢?”
暖羊羊平静地问,没有指责任何人。
“对不起,我也要为这个错误向您道歉。我会尽快向上级请示,您能给我一些时间吗?”
包包大人在年轻女职员旁边也低下了头。
如果将魔法道具交给别人使用,那么就应该在上面刻上自己的名字,并负起责任,这是暖羊羊的父亲教给她的。
难道喜羊羊已经忘记了这一点吗?
这一切只是令她感到悲伤。
过了一会儿,暖羊羊与包包大人一起来到副所长石矶娘娘的办公室。
室内摆设着豪华的几何图案地毯、雕刻精美的白色桌子、白色皮革的沙发套装,给人一种能够慢慢享受时光的氛围,但房间内的空气却异常紧张。
“我已经听说了。暖羊羊小姐,由于所长不在,我代表商业协会向您道歉。”
石矶娘娘站起身,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一动不动地保持这个姿势。
“副所长,这不能怪你。”
看着石矶那美丽的象牙色头发似乎快要碰到地板,暖羊羊着急地制止了她。
然而,石矶却仍然保持着这个姿势几秒钟,然后缓缓抬起头来,毫不掩饰地叹了口气。
“真的非常抱歉。让您遭受这样的麻烦。是我们的疏忽。”
在石矶的建议下,他们最终坐下来讨论。
已经感到疲惫不堪的包包大人展开文件,开始解释。
“我已经确认了小型魔法炉的专利文件,图纸和规格书都是暖羊羊的笔迹,并且有证词支持,我们会立即向喜羊羊正式提出抗议并更改合同。至于惩罚,我们将取消和喜羊羊的合作,而当事职员也将被降职处理……”
“我只需要合同的名字被更改就足够了。”
在中间被打断的时候,包包大人睁大了眼睛看着暖羊羊。
“暖小姐,您确定吗?”
“如果您愿意,我们也可以将此案作为合同欺诈行为进行报案。因为你们还在婚约期内,所以争论可能会集中在承诺与否上。如果您想提起诉讼,我们可以为您指派代理人,所有费用都由我们承担。”
石矶略微眯起了她那深蓝色的眼睛。
“暖小姐,难道您对他没有一点留恋吗?"
“作为未婚夫的留恋一点都没有,甚至可以说是负分……但,他毕竟是我的“师兄”。”
喜羊羊在学院毕业后,19岁时成为了暖羊羊的父亲的徒弟。
第一次见到喜羊羊时,她的父亲介绍他为“师兄”。
他手持一个手表,另一只手拿着一块金属板,笨拙地点了个头。
尽管暖羊羊在他旁边的时候会感到有些尴尬。
事实上,喜羊羊确实算是她的“师兄”。
“如果自愿解除专利,然后再重新注册,那么喜羊羊和相关职员是否可以免受惩罚?当然,这个月的费用可以从注册期限中扣除。”
“如果暖小姐这么说的话,我们是没有任何意见的。”
“那我现在就去找喜羊羊,谈一谈解除合同的事情。”
“如果需要,我也可以一起去。”
“我一个人可以了,但如果遇到困难,还是希望能够咨询你们。”
“好的,如果需要,随时都可以来找我们。”
暖羊羊离开后,包包大人和石矶默默地看着她出去。
门关上了,但他们俩都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她明明不再对他有感情,甚至可能对他有反感,可……真的会这样吗?”
男人轻声说着。
石矶微微笑了,显得有些无力。
“并不是这样的,但她可能是为了她父亲。”
“她是在保护已故的父亲吗?”
“是的。作为‘师兄’喜羊羊要是犯了某种罪,暖爸爸的名誉可能会受损。”
“啊,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包包大人转过头,闭上了眼睛。
他想起了一个金发和蔼的中年发明家。
那是一个初夏的日子,他突然在交易所的走廊里倒下,而第一个跑来的人正是他。
只有几次粗重的呼吸,然后那个男人就静止了,没有留下一句话,就这样在他面前停止了呼吸。
医生赶来的时候,他已经断气了,没有什么能做的。
“暖爸爸,尽管还年轻,还有未完成的事情......”
“真是的......应该再活个十年,至少还要再活个二十年才对,那家伙。”
石矶打开了办公室的窗户,试图让外面的风进来。
但外面的风几乎没有进来,只看到暖羊羊的背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