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卿的心彻底凉了。
导师的话这么说，那说明他做的事情已经被确定，他解释也只是徒劳，给他一个体面。
“我知道了。”
沈长卿没有再为自己做无力的辩解，选择了将电话挂断。
在电话挂断后，他给沈楠褚打了电话。
沈楠褚电话接通。
“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长卿想要知道原因。
他跟沈楠褚可是亲兄弟，沈楠褚已经进入了沈氏集团，他不信沈楠褚不知道他那么做，会毁了他的前途。
沈楠褚怎么可以？
沈楠褚就一点不顾及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义吗？
他还以为沈楠褚没有对他做什么是转性了。
却原来沈楠褚悄悄地憋大招，什么惊喜，就是他的催命符！
“我上次就警告过你，这是你自己做的选择。”沈楠褚不认为自己有错，他态度高高在上。
沈长卿大笑：“我自己做的选择？”
“我自己做什么选择了？”
“沈楠褚，我才是你的亲弟弟，你上次为了沈如安教训我，我已经忍了。”
“你为什么要毁了我？”
沈长卿不能接受这个结局。
沈楠褚举报他试药的事情，是毁了他的未来。
他又没有杀了沈如安，沈楠褚凭什么因为沈如安毁掉他？
沈如安是养女！
“沈长卿，自己做过的事情，就要负起责任来，你不要忘了，如果你没有做这件事，那我决然没办法让你落于现在的处境。”
“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没有公之于众。”
沈楠褚以为，沈长卿不应该找他质问，沈长卿应该反问一下他自己。
不将沈如安的命看做是命的时候，沈长卿就应该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他给过沈长卿一次机会，是沈长卿自己不知道珍惜。
既然不知道珍惜，那就不用珍惜了。
沈长卿不将沈如安的身体当回事，那沈长卿就不配为医者。
“沈楠褚！”沈长卿压抑着自己的愤怒叫了沈楠褚的全名。
沈楠褚丝毫不认为自己有做错。
沈楠褚明知道他毁了他，却还是一副正义使者的姿态。
沈楠褚有什么资格？
“我的人生，你凭什么帮我做主？”
“我不是帮你做主，我只是帮你还债。”
前世沈长卿一直用沈如安试药。
那时候他并不知情，他只以为沈如安身体不好，却不知，都是因为沈长卿长时间让沈如安试药，导致沈如安身体逐渐变差。
沈如安为了不让他知道，一直悄悄地吃着其他药缓解。
沈长卿的研究，既然是以伤害沈如安为前提继续，那本就不该存在。
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可以伤害沈如安。
“还债？为了一个养女？她什么事都没有，现在住在医院里的，是我。”
“沈楠褚，你到底是把她当妹妹，还是把她当情人啊？”
沈长卿开始口不择言。
“你说，我要是把这件事曝光了，沈家还有你的余地吗？”
沈长卿忽然觉得，沈楠褚既然毁了他，那他要不，也毁了沈楠褚吧？
“曝光又如何，没有证据的话语，父亲只会把你逐出家门。”
沈楠褚的话温厚又残忍。
他成熟稳重的话语之下，是让沈长卿明白事情的残忍。
沈长卿心彻骨的寒冷。
他的事业被沈楠褚毁了。
沈楠褚却还能因为沈檀的偏爱而对他趾高气昂。
沈楠褚说的没错。
就算是他说出去了。
沈檀也不会信的。
这么多年了，沈楠褚对沈如安的偏爱很多，却未曾有任何逾越的举措。
沈楠褚对沈如安见不得光的爱，可以用兄妹之情来解释，因为除去沈楠褚亲口承认，谁都没办法证明他肮脏的心思。
“往后就当富家公子哥，沈家会养着你的，不要总想着做什么弯弯绕绕的事。”
“你不配。”
沈楠褚冰冷的警告沈长卿。
话落，他不需要沈长卿的答复，就将电话挂断了。
这一切是沈长卿应得的。
一次又一次，沈长卿该死。
沈长卿将手机摔到了地上，屏幕破碎。
他隐忍的嘶吼，就像是野兽的呜咽。
他不甘心。
他一直以来的梦想，就这么被毁了。
可是不甘心又如何？他可悲的意识到，沈楠褚是沈家既定的继承人，沈楠褚有嚣张的资本，哪怕是沈楠褚现在坐在轮椅上，都比他这个健全的人强。
沈长卿无法容接受这个结果，却又只能强迫自己接受。
他变得茫然，接下来他该做什么？
他曾想要一生都奉献给医学。
如今，好像就是一场梦。
他什么都做不了了。
不能继续学医，不能继续研究，他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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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安在写剧本大结局的时候，从沈楠褚口中得到了沈长卿的处置结果。
沈如安听着沈楠褚说沈长卿以后都不能学医做研究，沈楠褚语气是那般的惬意，好像沈长卿不是他的亲弟弟一般。
“大哥，这会不会过分了些？”
沈如安惺惺作态的做着好人。
“这并不过分，如安，你要知道，他要是继续研究下去，总会想要你试药，你可知道，那些药物，会给你身体带来损害。”
“你把他当成哥哥，可是他却没有把你当成妹妹。”
“如安，往后不要再理会他了，你若是再跟他有什么秘密，大哥是要生气的。”
“大哥，不生气，我知道该如何做的。”
沈如安嘴上哄着沈楠褚。
心里边，沈如安有了另外一个想法。
她知道沈长卿前世是研究出来了一款十分有效的药物。
药物救人不少，利润也很高。
与其就这么毁了沈长卿，那不如榨干沈长卿最后一层价值。
现在沈长卿跟沈楠褚定然决裂了。
沈楠褚可是把沈长卿的梦想摧毁了，这一定是很令人痛苦的一件事。
沈如安能理解那种感受。
就像是她被迫落榜的时候，痛苦不知所措。
不过，沈长卿会有这个下场，是他活该，而她嘛，是受害者。
但是不管原因如何，痛苦的情绪总归是一致的。
再等等，让沈长卿痛苦上那么几天，她去找沈长卿做个交易好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
沈如安心中如明镜，有了新的法子，她保存了稿子，而后另外新建了文档，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击，这是沈长卿救命的协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