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伍玥与安丞、安启超一起吃了顿象征式的团圆饭。
餐桌上安启超主动说起了案子的事儿。
“这边办案的民警下午给安......安娜录过口供了,但她拒不承认自己知道当年‘李代桃僵’的内情,也不承认她雇凶伤害你的所为。
当地民警同志表示异地查案有诸多不便,这边的警力也有限,如果没有确切证据的话,暂时......”
安启超的话还没说完,急性子的安丞就插嘴反问道:“爸你想说暂时奈何不了她是吗?
所以,你就打算这样放过牛招弟了?”
伍玥对比安丞的迫不及待,则显得淡定许多。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安启超,伸手拍了拍安丞的手臂,让他稍安勿躁。
“小丞,警察办案是要讲究证据的。
爸下午也考虑过了,要追究当年的事情,我们还是要到崇阳县那边去报案,这样当地警察才能到牛山村那边去拿人审问。”安启超解释道。
安丞沉吟片刻,也理解警察同志跨地域办案子的难处,思忖两息后才对安启超说:“爸,那咱别等了,省得牛招弟通风报信,让牛山村那伙不干人事的畜生给跑了。
我一会儿去火车站看看能不能买到票,咱别在这边瞎耽搁了,趁早出发去崇阳县......”
安启超张了张嘴,想说他目前可能抽不出时间。
身为鹏城市的柿长,安启超的日常工作非常繁忙。
这一次推迟会议赶到湘南来,也是骤闻女儿安娜出事的消息,他这个当父亲的实在放不下,这才让秘书赵国庆给自己订了火车票。
他想着亲自过来看一看安娜受伤的情况,把安娜交给安丞先照看着,自己待上两天就赶回去。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将他打了个措手不及。
养了十三年的安娜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而是别人算计好了,替代了自己亲生女儿人生的冒牌货,安启超的心情真的糟糕透顶,难以言喻。
他自然是要追查当年的真相的,只是让他为了个人私事撂下公事置之不理,他肩负的担子和责任感都不允许他这么做。
“小丞,伍玥,爸最多只能在这边待多一两天就必须回鹏城,市政工作繁忙,很多事情需要我回去处理。
回崇阳县报案追查当年真相的事儿,我回去后会第一时间安排下属过去处理,你们别着急。”
听到父亲这话的安丞眼底全是不满与失望。
他看了身侧的伍玥一眼,担心妹妹会因此伤心难过,手悄悄绕到身后轻轻拍了下伍玥的后背,这才压抑着翻涌的情绪冲安启超低声控诉起来。
“爸,你一天到晚都在忙工作,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伍玥,您就不能为了她先把你的工作放一放么?
鹏城的发展不是靠着一天两天就能搞起来,您手底下养的那些人又不是饭桶,您犯得着事事亲力亲为么?
这地球又不是离了您就不会转,您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安丞这会儿也是情绪上头,完全没有注意场合和分寸,这话出来的时候,伍玥就暗叫不好。
安启超好歹当了快三年的柿长了,在鹏城也是说一不二的主儿,什么时候被人这样下过面子?
就算是亲儿子也容不得他如此放肆!
没等伍玥开口为安丞解围,安启超直接站起来甩了安丞一个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时,安启超也有些后悔自己没控制住脾气,当着女儿的面就对儿子动了手。
只是这会儿不打也已经打了,安启超作为父亲,是不可能立即低头向儿子道歉的。
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安丞小时候也不是没挨过自己的打。
“安丞,你太让爸爸失望了。
你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怎么能说出来这样自私又没担当的话来?
在其位谋其事,爸爸坐在这个位置上,上得对得起组织的信任,下得为黎民百姓干实事,若是不能事事亲力亲为做决定,那鹏城还需要我这个徒有虚名的柿长做什么?
先公后私、先人后己,这是每个华国公职人员最基本的道德要求。
爸爸希望你下次说话多经经脑子,你已经成年了,不小了,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安启超语重心长的教育着儿子。
安丞眼圈泛红,父亲的一巴掌还有后面这段话,确实打醒了他。
他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也没含糊,站起身态度真诚地向安启超道了歉:“爸,对不起,我错了。”
安启超看着他红肿的脸颊,心疼的同时,也有欣慰。
伍玥默默起身,找到饭店的服务员,跟她要来了一小块冰。
她趁机从空间里拿出了一块手帕,用手帕包着冰块,送到了安丞面前。
“用冰敷一下脸颊,能消肿。”伍玥柔声道。
安丞说了声‘没事’,还是从伍玥手里接过了冰块,也不怕冷,直接按在了巴掌印上面。
安启超担心女儿误会,还想跟伍玥多解释两句,却听重新落座的伍玥开口了。
“崇阳县那边不用特地跑过去报案了。
我对象周旭东已经安排人去调查了,过两天应该会有消息。”
伍玥的话成功引起了安启超和安丞的注意。
俩人震惊的望着伍玥,都不敢相信伍玥竟然已经有了对象!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伍玥,你......你什么时候处上对象了?
怎么之前一直都没有听你提起过?”安丞迫不及待追问道。
安启超同样紧张地望着女儿,生怕她年纪轻被人哄骗了,找了不靠谱的人家。
照他的想法,认回亲生女儿后,他是想好好补偿伍玥好好栽培她的。
十九岁还年轻,还有无限的可能,只要伍玥愿意,他可以送伍玥进羊城一中上学。
有安丞在,伍玥就算基础差些也不怕,总能慢慢补上来的。
安启超打算供伍玥上大学,到时候他再帮着给她安排一个好工作。
跳出原来的圈子,接触的层次不一样了,她将来能选择的对象,不再局限于小县城里的工人或乡下汉,只会是更优质的人才和社会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