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念一口答应了下来,刚刚她在售票处问过价格了。
座票是13块多4,卧铺票贵了七块钱,20块4。
黑市一张卖26块多,还算可以,没有狮子大开口
男子点了点头,“可以,先交定金20,下午三点来这找我拿票,再付剩下的60。”
你若是反悔了,定金是不会退的。”
“好的,我会准时到的。”
两人商定了价格和拿票时间,便分别走了不同方向。
周时念到国营饭店里吃了饭,找个地方静坐一会。
两点半的时候起身往黑市入口走。
这边刚走近,就听到两个男人的对话声。
周时念停住脚步,听了一会。
其中有一个人的声音很熟悉,听着像上午收入场费的那人。
另外一个声音有些猥琐,在密谋着把票的价钱往上加一点。
周时念故意轻咳一声,闹出些动静,若无其事的走过去。
将早就准备好的60块钱,拿了出来。
“你们做生意的,更应该讲诚信才是。
临时加价,就不地道了吧。”
提出加价是一个面容富贵,个子比较矮的男人,下颚处有一道疤痕。
疤痕男见买票的是一位小姑娘,心底默默将理想的价格又往上提了提。
“妹子,看你这话说的。
你也知道,这年头卧铺票不好弄啊。
光走关系拿票,就花了这个数啊。
这样,哥看你挺合眼缘的,咱们交个朋友,35一张怎么样。”
疤痕难笑的一脸伪善,周时念勾起唇角,将钱塞进口袋里,声音冷了下去。
“既如此,说好的价钱,是说不通了。”
疤痕男:“这,确实难办,都不够投进去本钱。”
“呵,知道我以前是干啥的不。”
周时念步步逼近,疤痕男接连后退
“干……干啥的?”
“打家劫舍的。”
周时念身影晃动,下一秒一把泛着冷光的匕首,架在疤痕男的脖子上。
收入场费的小伙子也被周时念用脚抵在墙上动弹不得。
疤痕男被吓得不轻,哆哆嗦嗦的开口。
“别别别,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是小弟有眼无珠。”
周时念骤然变了脸色,收起匕首和腿脚。
“开个玩笑,别紧张。
你投机倒把,我打家劫舍。
咱俩,谁都不清白。
好好做生意不好嘛。非得坐地起价,自砸招牌。
这样,票给我,钱给你,咱们这生意还是能做的。”
“好好好。”疤痕男现在已经被吓破了的,自然是周时念说什么就是什么。
急忙把三张卧铺票拿了出来
周时念接过来看了看,确认下真伪,是明天晚上四点的火车,时间正正好。
周时念将火车票揣进了兜里。
笑眯眯地在疤痕男的目光注视下,快速对着他们就是一手刀,将两人砍晕了过去。
利用异能抹去两人关于她的一切记忆。
她可不想明日出发的时候,被这两人在火车站里阴一把,也没有这个精力对付他们。
周时念将两人身上的零钱洗劫一空。
20块钱定金也被拿了回来。
算是白嫖了三张卧铺票。
这一趟,不亏。
算上与两人纠缠的功夫,不过才过去十分钟左右。
周时念走的干脆,路上赶赶时间还能赶上回镇上的大巴。
回村里的牛车,怕是赶不上了。
加快了脚步,到达汽车站,正好碰着大巴司机在吆喝乘客上车。
周时念急忙挤上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不知怎么,周时念总感觉回去的路比来的时候快多了。
果不其然,回到镇上,山沟村牛车所在地,空无一人。
只有些许路人在着急忙慌的赶路。
周时念叹了口气,认命的步行回家。
想着等天色暗下来,再从机会从空间里翻出一辆代步工具来用。
夜间的小路上,显得阴森森的,若换了其他小姑娘,定被吓得心惊胆战。
周时念的面上,除了步行回家的烦躁,没有任何情绪。
恶心巴拉的丧尸都见过了,手上不知沾染上多少的血液,又怎么会怕那些,由树枝映照出来的,所谓的鬼影。
途中半路,正当周时念想要从空间里过渡出一辆储电式平衡车时。
忽然觉得前方不远处有人。
周时念放出精神力探查一番,果然发现了三个大老爷们,醉醺醺又踉跄跄的漫无意识的往前走。
周时念放弃了平衡车,心情十分暴躁的踢了几脚旁边的杂草出气今日出门一波三折。
先是遇到二混子拦路,再是奸商涨价,现在又是走鬼挡路。
烦死了。
周时念黑着脸往前走,很快就追平了醉汉。
从醉汉们身边走过,周时念加快了些速度,想要离这些人远远的。
她只想早点回家,省的大哥二哥担心。
可下一秒,听到三位醉汉其中之一嘟囔的声音,就刻意的放缓了脚步。
落在三人后方,静静的听着。
醉汉语无伦次的声音,时断时续。
“你们可不知道,咱们…咱们这很快就发达了。
说…说是要建小学…小学呢。
我大舅家的女婿说的…绝对真实。
还建啥…啥运输队?哈哈哈,反正这日子要好过了。”
醉汉口齿极其不清,周时念连蒙带猜的得到了
公社要建小学和城里运输队的两个消息。
周时念觉得二哥可以去试试,至于她就算了吧?
她适合躺平摆烂,混吃等死。
又听了一会儿,醉汉们的话题,逐渐聊到了老婆孩子身上,昏话颜色张口就来。
周时念这次彻底走远了些。
过了个把小时,回到了山沟村,此时的天笼罩着一层暗色。
周时宁腿上搭着棉被,大开着门,在院中等候,时不时向院外眺望。
心里忐忑不已,平日里舒展的眉峰,此刻聚在一起,将眼底的担忧暴露于空中,毫不加以掩饰。
直到看见熟悉的身影,这才喜笑颜开。
“念念。”
“欸,二哥我回来了。”
周时念在进家门的那一刻,身上的疲惫感一扫而光。
回了一声,自然顺手的关上了院门,插上门栓,走到周时宁身边。
“二哥快进屋,好冷啊。”
周时念将二哥推进屋里,火炕的暖意很快驱散了身上的冷气。
周时念盘坐在炕上,双手贴于炕面暖暖。
“怎么这么晚才回,发生什么事了吗?”
周时宁嘴上问着,一边将浸湿的毛巾递给周时念。
然后把一直温在炉子上的晚饭,一一摆放至桌面。
周时念接个毛巾擦了擦手。
“没发生啥事?火车站没卧铺票了,我去了黑市,买了三张。
人家找关系拿票需要时间,就等了一会儿。
回来的时候,有没有赶上回村的牛车?
路上耽搁了一会。”
周时念从口袋里掏出车票,拿给二哥看。
刻意隐瞒了和疤痕男的友好交流。
放下湿毛巾,拿起饼子咬了下去。
“唔,二哥,明天早上我去找大队长开介绍信。
咱们明天上午就出发去城里,下午四点的火车。”
周时宁将三张火车票翻了又翻,眉眼里满是期望。
“好,东西都收拾的好了。
明天我们就出发。”
周时念嘴里包着饭菜,“二哥,刚刚我回来的时候。
碰到了三个醉汉。
其中有一个说咱们这要建小学和组织运输队了。
等二哥你的腿好了,可以去学校应聘。
到时候二哥就是人民教师了。”
周时宁一边将火车票妥善收好,一边回道: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你赶紧吃,吃完赶紧去睡觉。
走着回来,累坏了吧,好好休息一下。”
“唔知道了。”周时念笑着又咬了一大口。
周时宁瞧这周时念这一行为,无奈的笑出了声。
手推着轮椅,来到暖水瓶旁,冲了一杯奶粉,放到周时念的面前。
“你还是慢慢吃吧。”
“嘿嘿。”
周时念用了十分钟的时间,吃完了晚饭。
顺手落起碗筷,顺着炕边站了起来。
“我去洗碗洗漱了,二哥早点休息。”
“嗯,好。”
周时念将碗筷放于井边,回到二哥屋里,端起炉子上温着的热水。
热水不仅能保护手不被冻伤,还能更好的去油。
洗好碗筷,兑了新的温水,仗着自己天生丽质,皮肤底子好。
胡乱的在脸上搓了几把,牙刷的懂事很认真。
这一夜,周时念和早已入睡的周时安睡得很熟。
周时宁几乎没有睡,轮椅坐了十多年。
现在有了重新站起来的机会。
周时宁的心久久不能平静,精神也越来越亢奋。
恨不得下一秒就天亮。
翌日天明,周时宁早已穿戴整齐,在厨房里忙碌,煮了一大锅新鲜的鸡蛋,炕了饼子,做了些耐放的食物。这都是路上的干粮。
周时念也是早早起身,赶上大队不开门的时间边,找上大队长说明来意。
大队长很痛快的开了三个月时效的介绍信。
周时念拿着盖了公章的三张介绍信回了家。
将介绍信妥善放好。
兄妹三人吃过早饭,便锁了院门,出发去了村头。
周时念背上背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
另一个包袱在周时宁的腿上。
周时安第一次出远门,十分欢喜地推着周时宁的轮椅。
路上叽叽喳喳地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