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起耳朵仔细聆听分辨。
这是…
二哥的声音?
周时念眼睫轻颤,瞬间醍醐灌顶。
她一个四肢健全,活动自如的人,都被繁重的农活,累的浑身酸痛。
更别提一直在艰难硬撑的二哥了。
尿意退散了不少,周时念靠近窗边,从缝隙里往里望了望。
二哥侧着身子倚在墙壁上,双手交换着捏揉胳膊。
脸色算不上太好,一盏昏弱的烛火,一闪一闪地照耀在二哥还有些消瘦的脸庞。
大哥在旁边睡的很香,趴着睡,头枕在枕头上张着嘴。
安静又祥和,这和二哥独自忍受疼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周时宁痛的很了,便会将衣物咬在嘴里,闷哼释放一下。
周时念站在窗外抿了抿唇,双手附上腰际,最后两张止疼膏在她这。
默默地离开窗边,披着漆黑去了后院厕所。
快速的解决了生理问题。
轻轻地推开了二哥房门。
吱呀~
周时宁听到声响,抬眸望去,妹妹笑晏盈盈地探出头来。
“二哥,我来了。”
周时宁微皱着眉头,伸手拉了拉被单遮挡一下,不悦地开口呵斥。
“你来干什么,快回去睡觉。”
周时念摇了摇头,身上虽疼,但面不改色,灵活地爬上炕。
“二哥放心,我给你按完胳膊,我就回去。”
周时念压低了声音,说着双手隔着被单抚上周时宁的右边胳膊。
轻轻按压捏揉起来,用上了好不容易养回来的一丝丝精神力。
可以辅助按摩,更加快速地驱赶疲惫。
周时宁眉头一蹙,双手借着力挪正了身体,挡住周时念的手。
“周时念你疯了?男女有别,快回去睡觉。”
“二哥我没疯,你这么晚没睡着,肯定是因为胳膊疼。
你放心,我按完就回去了。
你是我亲哥,没什么的。”
周时念反抓住二哥的手,强把双手食指并拢在一起,用一只手抓着,另一只手在继续按。
周时宁挣扎了一下,手指依旧被妹妹抓的很稳当。
灯光下,妹妹的侧脸分外的柔和。
眉宇间舒展开,叹了口气。
“念念,二哥没事,你自己还痛着,回房歇着,才能好的快。”
“我好了,不痛了。”
后面半个多小时里,不管周时宁怎么说?周时念都不买账。
这只手摁累了就换另一只手来。
趁着换手时机,一点点迷药直扑二哥面门。
不多一会儿,睡意就逐渐找上了周时宁,眼皮轻阖,呼吸逐渐均匀,睡了过去。
周时念倒吸了一口冷气,换了个姿势。
总算是让二哥睡个好觉了,哪怕是被迫的。
慢慢地把二哥放平了,又按了一会儿胳膊。
最后双腿也一起按了一会,虽然二哥没什么知觉了,但也要经常按揉,防止肌肉萎缩。
周时念从二哥房里离开之前,贴心地给大哥二哥的腹部都盖上了一层薄薄的被单,省的着凉拉肚子了。
回到自己房间,沾床就睡。
翌日天明。
周时宁因为迷药药效还没过,依旧在睡意中。
周时念是有睡懒觉得习惯,也没有起床。
全家只有大哥周时安醒了过来,乖乖的自己穿衣洗漱。
周时安趴在妹妹床边往里瞅了瞅。
“念念还没醒,安安自己玩,不可以一个人出去。
有坏人会打安安,安安自己玩。”
由于周时安不会做饭,就找了一处阴凉角落,用树枝画圈圈,写周时宁教他的字。
周时念一觉睡到了上午九点钟,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了一下二哥。
二哥还在被迫地睡着,眉间柔和,一看就是这个梦做的还不错。
周时念走到厨房做起了早饭。
煮了小米粥,蒸了一大碗蛋羹,摊了几张煎饼当做主食。
大哥很喜欢吃煎饼,吃得嘴边都油晃晃的。
周时念和大哥吃完早饭,把二哥的那一份留在锅里。
就和大哥玩在了一起。
临近中午,周时宁从睡梦中醒来,双手撑着一点点的挪动到轮椅上,推着走了出去。
周时宁因着昨晚的事,对周时念是万般无奈,最终化成一道叹息,消散于空气中。
后面又养了几天,身上的不适感彻底消散。
日子平淡地过着,闲着没事就推着二哥,带着二哥在村里转悠一圈。
甜菜到了发芽期,一年一度地拔草工作徐徐展开。
遇到一个坑里长了两颗甜菜的拔出来,移栽到空地,或者其他没发芽的地方。
甜菜到了中期,基本没什么农活了。
周时念就开始上山砍柴,收集冬天要用的柴火了。
白天带着大哥在山上穿梭,路上还经常遇到其他人家。
别人家劳动力多,基本上几天就完事了。
而周时念她有挂,傍晚天色将黑,她出没在深山。
专门找那种很粗壮,但是已经枯萎了的大树。
从空间里翻出储电式电锯,打开开关。
几秒钟就放倒一棵树,伸手一摸就移到了空间里。
如此反复,放倒了七八棵枯树。
收起电锯,闪进空间里,进行分段劈开,整齐的码在空地上。
周时念下山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了。
空间里的流速和外面一样,她一连干了八个小时。
回到家,再一次进了空间,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
再出来睡了过去。
后面几天趁着二哥不注意的时候,经常往柴房里面过渡一些。
不多也看不出来。
时光荏苒,转眼已经立冬。
这天,天上飘下了雪花,周家兄妹都穿上了新衣,棉服都是崭新的。
周时念和二哥用了将近三个月时间,把徐爷爷的“寄回来”的钱,用在了明面。
现在村里人都知道了他们和领导联系上了。
彻底改头换面了。
有不少人,都和他们走动了起来,相互送点自家种的菜,见面唠两句,都是常有的。
周时宁和周时念对这些也是喜闻乐见的,场面的寒暄又费不了多少口舌。
雪下到了傍晚时分,地面树枝房屋上雪白一片,还没有停止的迹象。
空无一人的小路上,大队长头顶雨布,走在路上,最后敲响了周家大门。
周时念开门把队长迎了进去。
“二哥,大队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