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枭一路带着苏缨往更里面走去,除了各式各样的器械和实验室之外,参与其中的人数倒不是很多。
直到苏缨被顾枭带到了一个类似会议室的地方,见到围着圆桌基本已经满座的人穿着白大褂戴着面具的人,她才知道现在这时候似乎是他们会议开始的时间。
一时间,苏缨心情更是复杂了很多。
不仅是因为自己亲眼所见的这边的势力比想象中的更为庞大,还有这参会的人里,她随意一扫就发现了好几个她熟悉的了。
尽管对方已经做了伪装,但是苏缨向来是习惯观察小细节的人,一眼就发现了之前被玄管局那边带走的白雪柔竟然也在这边。
按照之前她所做的那些,她现在至少也应该被关在玄管局才对,苏缨一时间竟想不通她怎么会被放了,竟然还出现在了这里。
还是说玄管局里面也有这些邪修的线人......
苏缨一边默不作声地跟在顾枭身后往那边走去,一边暗自琢磨着。
尤其是现在的白雪柔的位置似乎还不低,从她所落座的位置在上席的手边的时候,苏缨就看出来了白雪柔在这里甚至很可能还是被受重视的。
这么想着,苏缨脑海中突然闪现了一个想法。
如果顾枭一开始说的是对的,那个假苏缨并不是他弄出来的,而是他提供了相关线索给了邪修那边,是邪修那边搞出来的,那既然邪修那边已经有了这个想法,并且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让假的苏缨出现在监控画面中,还特地让假的苏缨也在城东工程那边出现,装作是她从那里出来的样子,是不是不仅是让她来承担一切黑锅,甚至还是为了给白雪柔一个机会。
想到这里,苏缨越发觉得可能。
不然,她实在想不出,为什么露在监控画面里的是她,就算是元玄观的任何一个人或是其他势力的人,都够激发他们内部的各种矛盾的,但偏偏被假冒的只是她苏缨。
而且,要说邪修那边将所有监控器都破坏得彻彻底底,唯有漏了刚好记录下假苏缨的这个,苏缨是怎么也不会觉得这个是巧合的......
“好了,想必大家也知道了元玄观那边的老顽固如今已经身受重伤,剩下的其他人也是元气大损,此时正是我们将他们直接铲除最好的时机......”
位于上席的黑袍人一张口就是沙哑道分辨不出男女的嗓音,但话中的内容却是关于元玄观所发生的一切,甚至包括了其中没有传出来的元玄观观长中毒这件事。
而被强行带来的苏缨,也只能硬着头皮装作其中的一员默默地听着。
只是她的思绪却是越飘越远。
这个大圆桌围了将近二十来人,而恰好,顾枭身边的这个位置是空出来的。
刚下他落座后,就直接示意苏缨坐在他身边,似乎如今这一切都是他安排好了一样。
这种情况,究竟只是巧合,还是这个她始终看不穿的男人一开始就计算到了......
“......好了,这就是我们的大功臣,现在由她来给大家发一下元玄观还有研究院那边的布置图,至于之后的任务,我到时候了就会通知,关于剩下的舍利子,一定要趁机拿回来,不能让他们再次转移地方了......”
黑衣人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手,示意里面房间的人出来给这里的人每人一份重要的布局图。
这里的人几乎都是邪修的狂热支持者,几乎是对这次接下来的计划是抱有强烈的期待的,盯着那几乎将近于完美的布防图双眼冒着激动和急不可待。
只有苏缨一直盯着站在黑袍人身后的人。
这个人在刚出现的时候,苏缨就目光锁定了在她身上,毕竟这几乎和她一样容貌的人并没有做任何伪装,就这么直接出现在了她面前,让她再怎么也没办法做到忽视。
太像了。
这时候,连苏缨都不自觉会这么感慨一句。
但是等着人一开口之后,苏缨又觉得有些可笑。
皮囊和气质这种表面东西,他们两确实是挺相似的,只是其他的却并没有那么像了。
尤其是隐藏在这副皮囊之下的性子。
这人一开口完全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话语里夹杂的是各种不以为然以及轻蔑的意味,显然没将这里的人放在眼里,包括主持今天这个会议的黑袍人。
看来,他们背后还有更高阶的势力了。
而这个假苏缨似乎就是处于那个阶段,到这里来不过是为了让这边的人配合做事而已。
这倒让苏缨一时之间想不通顾枭带她来这里的目的。
总不能听这些人的洗脑后,就认为她会站在这边吧。
关于他们灵牌被封锁禁锢这一点她自是会处理,但目前明显是正邪两方的交手,这甚至很可能关系到了江城的安危,这时候苏缨并不会因为灵牌所遭遇的事情而就此说站到邪修这边。
而这一段时间,顾枭也并没有和她说什么,只是尤为认真地听着这些人的规划,就仿佛是真的来带苏缨听这么一遭的一样。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了,散会吧。”
黑袍人最后还是发了话。
而那个假苏缨这时候也只是点了点头,表示了同意。
一直到这时候,苏缨都不知道顾枭究竟要做什么,还是他突然出声喊住了黑袍人和假苏缨。
“止步,你可别忘了之前对我的承诺。”
顾枭虽然口中说的是这种阿谀奉承的话,但是从态度上完全看不出这一点。
“大人,这次袭击元玄观的提议就是这位率先提出来的,他的意思就是希望能升一升位置。”
黑袍人见顾枭在这个节点提这件事,连忙对着假苏缨说道。
他其实对顾枭有些印象,一是因为他在这里当小透明当了很久,二是这次袭击元玄观的提议就是他提出来的。
但就是顾枭现下当着假苏缨的面,让他一时间难以下台,只能充当这件事的解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