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沈老师,亲一口吧

室内的薄光缱绻,沈清芜抬起了卷翘纤长的眼尾,弧度柔美,和贺妄短暂地对视上了。

后者抬手,用指腹狎昵又亲密地摩挲了一下她眼尾的红痣,刻意将声线压低了,暧昧低哑地说,“沈总,对我平时的管理模式有什么不满的么……”

其实他称呼她为“沈总”有些牵强了,毕竟她只是个手拿股份的挂名股东而已,在公司并无实权。

但贺妄偏偏就要那么叫,好似现在两人不是正在卧室里举止亲昵的情侣,而是在公司讨论公事的上下属似的。

沈清芜陡然生出一种他们在办公室假公济私、公费恋爱的错觉来。

她淡声说,“没有。”

“真的吗?沈总平时对自家公司似乎不太关心啊。”贺妄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抚着她披在脑后的柔顺长发,“不如下次出差和我一起去,深入了解公司的项目,如何?”

丝丝缕缕的情丝将两人缠绕包裹着,以至于空气都隐隐透着些许黏腻。

她抵着他紧实胸膛的手往外推了推,“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一起去出差,深入了解公司项目是假,深入别的恐怕才是真的。

贺妄被一句道破了想法,却并不承认,漆黑深邃的眼眸注视着她,挑了挑眉,“我什么心思?你说说。”

他笃定了沈清芜不好意思说出来,故而才有此一问。

而她又果然如他所料那般没说,只是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你自己心里清楚。”

贺妄却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伸手将沈清芜圈在了怀中,在狭窄暧昧的空间中低头,用鼻尖去蹭她的鼻尖,嗓音低低沉沉的,还带着几分细碎的笑。

“我不清楚,我有什么心思呢?不都是一心一意为了公司的发展?”

温热的吐息扫落在皮肤上,激起细密的酥麻痒意,沈清芜心中腹诽,他还真好意思把话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男人不停不休,语气里的玩味越发明显,“难道不是?”

沈清芜轻笑了一声,“出差可以,开两间房。”

贺妄的摩挲她乌发的动作有半秒的停顿,但旋即又恢复正常,他似笑非笑,“沈总,这就是你不对了。”

她下巴微抬,想看他能诡辩到什么程度,“嗯?”

后者一本正经,“身居高位理应为公司着想,开一间房能为公司节约经费,不要铺张浪费了。”

话音刚落,沈清芜抬手用指尖轻轻戳了一下贺妄俊朗英气的脸颊。

他一把握住她纤细莹润的手指,带有薄茧的指腹蹭了蹭,“忽然调戏我?”

沈清芜把手抽回来,“想看看你的脸皮有多厚。”

还为公司节约经费?

她一个对晖月集团不那么了解的人都知道它对员工财大气粗,省出来的酒店房间钱还不够公司节假日给员工买礼物总经费的万分之一。

至于铺张浪费,她觉得贺妄是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

“只摸感受得不太准确吧?”贺妄凑近了些,堂而皇之地展露自己的私心,“不如亲一口感受一下?”

沈清芜往后退了半步拉开距离,拒绝得毫不留情,“这倒不用。”

他眉眼沉沉,轮廓线紧绷着,湛黑幽深的眼眸就宛如深不可测的漩涡般蛊惑,“沈老师,亲一口吧。”

沈清芜的眼睫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大脑中的弦线像是被悄无声息地轻轻拨动了一下。

两人的距离拉近了分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悱恻难言的气氛。

“少爷、沈小姐,午餐已经准备好了。”

贺妄暗自用舌尖抵了抵牙关,深邃立体的眉宇蒙上了一层戾色,声线也同样透着不爽,“知道了。”

沈清芜已经若无其事地起身了,“走吧,吃饭了,别让长辈等我们。”

然而她还没有迈出去一步,纤细的手腕就被他的大掌一把扣住了。

他的双眸低垂着,深深锁着她,“乖乖,刚才是不是准备亲我了?”

贺妄的另一只手顺着腰线往上抚摸,按在了她的背脊上,往自己的方向压,迫使两人的身体紧紧贴上了。

沈清芜并不承认,“没有。”

“真没有?”贺妄喉间溢出了低笑,眸底充盈着漫不经心,“那只能换我来了。”

“我准备亲你了。”

最后一个音节刚刚落下,沈清芜的唇就被同样柔软的东西给触碰到了。

从敞开的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在她的眼中逐渐变得模糊,闪动着点点光斑。

等到两人坐到餐桌前时,沈清芜还有些担心自己的唇色依旧过分红润,会被人看出什么异样来。

但好在似乎没有人发现。

桌上的饭菜丰盛,气氛也其乐融融,贺母问了两句贺妄工作上的事,又随口提了一句,“公司股份转让的消息网上发酵了,你们回不回应都行。”

竟然这么快就在网上发酵了?股份变动对于集团来说至关重要,尤其是晖月这样的大集团,管理层的一个举动就能引发蝴蝶效应,让股民们产生一系列猜测。

沈清芜忍不住有些担忧,“风向还好吗?”

“挺好,晖月没你想的那么脆弱。”贺母优雅地喝了一口汤,意味深长,“更何况致使热度发酵的主力军不是股民和关心金融财经的网友,是你们的CP粉。”

沈清芜轻咳了一下,莫名觉得这种事被舞到长辈面前有些尴尬。

忽然,她拿着筷子的手抖了一下,排骨直接掉进了碗里。

沈清芜面上镇定自若,低头继续吃饭,内心把贺妄骂了一顿。

下一秒她的碗里就多了一块剔了刺的鱼肉,贺妄语气如常,“多吃点。”

与此同时,他另一只被桌布掩盖住的手再一次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腰。

沈清芜转头,警告似的瞪他一眼,后者对此视而不见,又勾着她小拇指的指尖轻挑地撩了一下,表面还故作如常的问,“看我做什么?”

碍于还有两位长辈在,她不便多说什么,只能当做无事发生,“没什么。”

桌下,她不轻不重地踩了贺妄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