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动窗帘已经被紧紧拉上了,偌大的休息室内灯光昏暗,空间中塞满了热气,像极了快要爆炸的气球。
两人溺在一起拥吻,鼻息间混合的气味让大脑晕眩至极。
世界一片寂静,在一片暗潮涌动中,唯有细微的衣服摩擦声和略显粗重急促的呼吸是卧室中唯一的声源。
在热潮到达巅峰之前,沈清芜还有过最后一丝挣扎,她尝试把散乱的衣服拢回去,“等等,我觉得还是应该回去再……,待会儿你公司的人会议论的。”
贺妄的浑身都散发着危险而深沉的气息,挑了挑眉,“宝宝,你高看他们的素质和八卦程度了,在我们走进办公室的那一秒,外面恐怕已经在传我们在办公室里颠鸾倒凤了。”
沈清芜有些咋舌,“但是我们没有啊。”
“你觉得他们相信吗?还是你能在他们面前澄清我们什么都没做?”
答案当然是不能,且不说多社牛才能做出这件事来,就说澄清什么的,会给人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男人嗓音低沉,有理有据,“所以我们不能白白被他们污蔑,索性坐实。”
她睁着被冷泉洗涤过的明眸,一时语塞,找不到反驳的话来见。
贺妄低低笑了一声,热气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别想了乖乖,你说的,春宵苦短,及时行乐。”
沈清芜的大脑有些混沌,但也能及时发现不对,“我说的明明是……”
“人生苦短”这四个字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就又低头吻住了她,绵长而深地纠缠在一起,到了嘴边的话被尽数堵了回去。
贺妄抬手按上了她的肩膀,往下压了压,体温节节攀升。
沈清芜轻吸了一口凉气,张口咬了他的脖颈一口。
——
贺妄吻了吻她的唇角,打开了休息室的排风系统,在轻微的嗡鸣声中,房间里那股甜腻的、混杂着石楠花的气味逐渐淡薄,浅淡的香薰将其压了过去。
男人知道她脸皮薄,亲自动手将脏床单一把扯了下来,换了一张新的,去给她拿了些下午茶进来给她补充体力。
沈清芜咬了一口葡式蛋挞,轻眯着眼,“不是有会吗?还不去?”
贺妄一手托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脖颈上清晰可见的牙印。
沈清芜没开口,从被子里探出一只手臂来。
言外之意,和我这一手青青紫紫的痕迹比,一枚齿痕算得了什么?
贺妄不说话了,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腕骨,“下次轻点。”
沈清芜冷笑了一声,明显不相信他的话,“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他佯装没注意到她不信任的眼神,理了理西装外套,“那我走了?”
“你是打算带着它出去昭告天下?”她看着他微敞的领口、大喇喇暴露在空气中的脖颈,忍无可忍地伸手扯了一下他的领带。
贺妄猝不及防地低下身来,沈清芜抬手,帮他把衬衫纽扣扣到了最上面那一颗,牙印被堪堪遮住。
男人欲言又止,想说这样或许更欲盖弥彰。
他什么时候这么一丝不苟、规矩板正地穿过西装?
事实证明,果然如此。
他刚出办公室,几个秘书就注意到他严严实实扣上的纽扣,表情微妙起来。
这场会议是大会,参会的高层有几十名,在宽敞明亮的会议室,早就有人提前准备好话筒、投影设备以及座位对应的铭牌。
贺妄踏进会议室,原本还有些松快的氛围一下就变得严肃起来,大家都收起了随意的姿态,正襟危坐。
紧接着,会议室的门又被推开,众人都不约而同地站起来恭敬问好,“董事长。”
贺妄侧头过去,和披着西装的贺母对上视线,“您怎么来了?”
“突击检查。”有人在旁边摆了一张椅子,贺母姿态优雅地坐下,“我旁听,你们继续。”
有了她的加入,这场会议氛围更加紧张了些,尤其是要发言的员工格外谨慎妥帖。
会议室除了专业严谨的汇报声外,就是文件翻动和键盘敲击的声音,一切都井然有序。
这场会议持续了两个多小时才结束,参会的高层们松了一口气,前前后后地离开了。
贺母满意地点点头,“你比我想象中做得好很多,以后公司交给你我放心。”
贺妄靠在椅背上,姿态散漫地转了转手中的笔,“感情之前在您心里,我就是一个可能会带着公司走下坡路的纨绔呗。”
贺母点头,“是啊。”
她甚至还暗地里做了几个应急方案,只要他不捅出天大的篓子来,她都能替他收拾烂摊子。
但目前为止,一个都没用得上。
贺母拿着限量版皮包起身,和他一起走出会议室,走到半路,贺妄停下脚步,“您不回去?”
贺母说,“去办公室,再聊聊半导体赛道。”
“已经到下班时间了。”贺妄觉得有点闷,随手扯了一下领口,“改明儿再聊呗,董事长。”
贺母眯了眯眼,注意到了他颈侧一闪而过的牙印,越发觉得古怪,“办公室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他神情如常,“没有啊。”
她语气笃定,“你上班还带着沈清芜来?能不能有点出息。”
她忽然有些庆幸还好他们没生在古代,不然按自己儿子这架势,绝对是一个荒淫无度的灭国昏君。
贺妄挑眉,“您知道了还问?”
贺母瞪了他一眼,转身走远了。
男人回到办公室,一推开门,看到沈清芜靠在沙发上,正在看一本财经杂志,面前的茶几上摆着蛋挞和咖啡,空气中还萦绕着香甜的气味。
她现在的状态很放松,拖鞋摆在地上,腿蜷缩着放在沙发上,露出来的脚踝处有一枚浅红的痕迹。
贺妄轻笑了一下,心想还好没让母亲进来,看到这一幕她准得再念叨他。
沈清芜抬眸看向他,“笑什么?”
他大步走过去,捏了捏她的耳垂,“我母亲来了。”
她的动作一顿,默默把脚放了下来,穿上了鞋就要起身往休息室走。
男人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似笑非笑,“慌什么?她已经走了。”
沈清芜松了一口气。
且不说她和贺母之间的关系有些尴尬,就说她现在这样见家长,也太不正经了。
但下一秒,贺妄又慢条斯理地补充,“她知道你在办公室。”
沈清芜险些被口水呛到,“什么?”
“知道就知道呗,我俩的关系又不是见不得人。”
他低着头吻上了她的唇角,“别想其他人了,让我亲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