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起,靳溪发现床头柜上的新手机,有些惊讶。
商元浩刚从浴室洗漱完出来,淡淡的解释道:“之前,你不是把手机砸了?我让人给你买了个新的,卡还是你原来的卡。还有门口的那些保镖,我已经全部都撤了。”
靳溪没想到,他真的会说到做到。
而且,她只要一服软,他就真的把人都给撤了。
一时间,她的心里竟生出了一丝愧疚。
可这也只是一瞬间的,很快,这丝愧疚就消失无踪。
她觉得,自己没什么好惭愧的。
一切的一切,始作俑者都是商元浩,自己本就不属于他。
这时,商元浩迈开修长的腿往她面前走去。
他俯身将双手成在她身侧,恰好就将小小的她包裹在了怀里。
靳溪别扭而厌恶的躲了一下,又怕激怒他,失去这好不容易的自由。
因此,她强颜欢笑,问:“这一大早的,你又想干嘛?”
商元浩只觉得,她这样比哭还难看的笑,简直刺眼极了。
真的就这么敷衍!
他耐着性子,对她道:“溪溪,我已经做到了答应你的事,外面的人撤了,手机也给你了,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嗯?”
靳溪脊背发凉,还是点点头,道:“其实,我只是想这样可以见我妈妈方面一些。”
“那就好。”
商元浩眸色暗了暗,道:“对了,我今天晚上要去云南出差几天。你呢?跟不跟我一起去?”
靳溪一听,眼睛都亮了。
这不是绝佳的好机会吗?
她当然不可能傻到自投罗网,跟他一起去。
因此,她克制着内心的兴奋,对他道:“还是算了吧,我想留在海城陪着我妈。而且,我工作的假期也快结束了,过两天就要回去上班呢。”
商元浩看破不戳破,点头道:“好,那你一切小心,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说完,他走到衣柜前,自顾自的换衣服,看似与平日无恙。
靳溪的心脏怦怦直跳。
直到他离开了家,靳溪才赶紧跑下床,从窗户边往下看。
果然,他真的已经走了。
外面的保镖,也已经被撤走了。
靳溪难掩激动,赶紧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给叶佳禾打去了电话。
“溪溪?”
叶佳禾惊讶的问:“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你不是说,你的手机和电子设备,都被我哥的人,远程操控了吗?”
靳溪庆幸的说:“昨天之前还是这样的,可昨晚我听了你的,对他温顺了些,趁机提出要求。他现在,把门口的保镖撤了,也把那个远程操控取消了。”
“这样啊……”
叶佳禾一时间有些迷茫了,靳溪只要稍微给哥哥一点好脸色,哥哥就可以无条件的妥协。
他对靳溪,好像真的是认真的。
就在她出神儿之际,电话那边传来靳溪的声音:“佳禾?你在听我说话吗?我们到底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啊。你哥今天早上说,要去云南出差几天。这是最好的机会了!”
叶佳禾虽然觉得有点对不住商元浩,可她是女人,她可以理解,靳溪不喜欢被欺骗,更不喜欢被强迫。
因此,她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帮靳溪。
“好,那你在家里等着我,我去跟陆景墨商量一下。”
叶佳禾当机立断,然后,又不放心的问了一句:“你确定,我哥的人都车走了吧?他没有怀疑什么吧?”
叶佳禾总觉得,这一切,也太顺利了。
靳溪确定的说:“没有,他那个人,脾气急,头脑也简单,不会发现的。”
跟靳溪通完电话之后,叶佳禾去找了一趟陆景墨。
两人开始商量,如何帮靳溪离开海城,而且,还不会让商元浩发现。
“做高铁、飞机这样的交通工具,肯定是不行的。”陆景墨道:“只要是买票的东西,你哥稍微一查,就能查得出。”
叶佳禾赞同的说:“我也觉得,要是想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就正好趁我哥去云南这几天,我们直接开车,把靳溪送到其他城市。等我哥从云南回来,就算发现靳溪没有了,他也没地儿找。而且,还不能用我们自己家的车,找个他不认识的车牌号,到时候,他肯定不知道哪辆车里是靳溪。”
陆景墨难免笑出声来,道:“我发现你自从跟我结了婚,是越来越聪明了,连这么损的招儿,你都不用打草稿,直接就想出来了。”
叶佳禾白了他一眼,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在夸她,还是在损她。
就这样,夫妻二人商量好之后。
当天晚上,陆景墨就借了一辆很不显眼的黑色轿车。
为了避开商元浩调查监控,他们没有让靳溪从商元浩家里出发。
而是选择了一个比较繁华的路段,让靳溪先去路边等。
晚上八点,天已经黑了,路上车水马龙。
靳溪也在这个时候,上了他们的车。
“溪溪,我们现在就送你去帝都,那边人多,而且我哥的生意没有在那边做,就算他想找你,或者想闹事,也没有人给他兜底。”
叶佳禾一边解释,一边看着后视镜。
确定没有人跟踪他们,这才让陆景墨将车按照原路线开。
靳溪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她带的东西不多,只有几件衣服,还有重要的证件而已。
她紧紧抱着怀里的包包,对叶佳禾道:“那我妈妈,就麻烦你们招呼了。如果我在帝都那边安顿下来,我一定会把我妈妈接过来。”
“放心吧,靳夫人那边你完全不用担心,有我和陆景墨呢。”
说着,她又给了靳溪一张银行卡,道:“这个你拿着,以备不时之需。”
靳溪连忙推辞道:“这个钱我不能收。你们帮了我那么多,我已经很感激了,我怎么还能再要你们的钱?”
陆景墨望着后视镜里,两人推推搡搡的女人,无奈开口道:“你们别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行不行?我们又不是把靳溪一个人扔在帝都,这不是放在郑隽那儿,拖他帮忙照顾吗?”
靳溪一脸茫然,不知道这个陌生的名字是谁?
叶佳禾解释道:“郑隽是陆景墨的朋友,也是夏灵的上司。郑家在帝都是有根基的,到了帝都,有他在,我哥你哪怕找到你,也没有办法对你怎样。”
与此同时,云端会所。
商元浩阴郁的面庞隐在昏黄的光下下,犹如从地狱而来。
是的,他根本就没有去云南。
阿骁站在一旁,一句话都不敢说,战战兢兢。
望着监视屏幕上,陆景墨那辆车越开越远,商元浩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字:“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