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要想想,叶佳禾那晚被陌生男人碰,她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绝望,陆景墨此时想杀人的心都有。
直到叶佳禾的哭声渐渐停止,他才低沉地开口,“你在这儿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下。”
说完,他踱步出去。
在楼道里抽了几支烟,陆景墨的神色隐在阴影中,晦暗不明。
他拿出手机打给肖明,阴郁地道:“把叶宝珠和罗娟给我绑到云端会所。还有,赵志恒那个导演,如果他在海城,也给我弄过来。不在海城的话,尽快给我弄过来!”
肖明听着陆景墨如此阴郁的声音,战战兢兢地问:“总裁,您……这是要干嘛呀?这赵志恒跟咱们是有什么过节吗?您的意思是,怎么‘弄’过来?”
陆景墨眸光中已经有了一丝不耐,他冷声道:“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也就不用来上班了。”
肖明得到吩咐,十分无语。
不知为什么,总裁突然要把这几个毫无关联的人给弄来。
似乎,总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
海边的一个木屋里。
陆景墨坐在椅子上,烟雾缭绕。
今天他从叶佳禾嘴里得知了背后的隐情,他一直没有从这样的郁结中走出来。
而他眼底的杀意,也越来越重。
很快,罗娟和叶宝珠母女就被带到了他面前。
罗娟见他周围这么多保镖,而陆景墨眸色阴鸷,她和叶宝珠都有些害怕了。
“陆……陆景墨,你想干嘛?”
罗娟结结巴巴地说:“我告诉你,你强行把我们绑来,是犯法的!我们可以告你!”
陆景墨递给保镖一个眼色,那人上前狠狠两耳光甩在罗娟脸上,直接把她半边脸打得肿了起来。
“妈!”
叶宝珠惊叫出声,吼道:“救命啊!是叶佳禾让你这么对我们的吗?一定是那个贱人!”
陆景墨眸光一厉,猛然起身走到她面前,一脚踹了过去。
叶宝珠的后背直直砸在门板上,着实吓坏了。
陆景墨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我从来不打女人,是你让我破了例。看到外面那片海了吗?听说这里的鲨鱼最多,你说,要是把你们母女扔下去,会有人知道吗?”
罗娟大惊失色,这才意识到厉害,跪着爬到陆景墨面前。
“陆总,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错了,我知道错了!”罗娟语无伦次地求饶,“陆家给我们的补偿,我们一定很快就还给你们。我们以后,再也不会去招惹叶佳禾了!”
陆景墨这才冷声开口,“好,现在让我来问你。叶老太太大寿那天,你们对叶佳禾做了什么?你最好一五一十的给我说出来,敢有一句假话,你们母女今晚就是那些鲨鱼的晚餐!”
“啊!我们说,我们说!”
罗娟吓得瑟瑟发抖,差点晕过去。
她一点假话都不敢掺,将那晚对叶佳禾的所作所为说了出来。
她每说一句,陆景墨的脸色就沉下了一分。
罗娟哭诉道:“陆总,您一定要相信我,我是真的不知道,那晚到底是谁睡了叶佳禾?赵导说,那个总统套房被别人截胡了。”
陆景墨听到‘总统套房’四个字,猛地想起,他那天,似乎也在云端会所,也在总统套房。
难道?
那晚,是他自己?
想到这种可能,陆景墨只觉得心脏都要跳出了胸口。
他立刻给肖明打电话,但赵志恒此时正在国外拍戏,根本不可能立刻弄到他面前。
因此,他只好把云端会所的经理叫了过来。
经理赔着笑脸,道:“陆总,那晚我们会所的监控系统被黑客攻击,实在是找不到任何监控信息了。但是,套房的登记信息是有的。我们会所有两个总统套房,一南一北。您那晚是在南边的,赵志恒预约了北边的。而且,他的确是入住了,登记信息上很明确。”
陆景墨听到这儿,心又狠狠沉了下去。
所以那晚,他和叶佳禾就这么错过了吗?
他们一南一北,身边睡着不同的人。
陆景墨不死心,冷声问:“那我问你,那晚截胡了赵志恒的人,是谁?不是说他的房间被人截胡了吗?”
“陆总,根据我们的登记信息,那晚赵志恒赵导在北边的总统套房睡了一夜。”经理小心翼翼地说:“我猜,是赵志恒不想负责,也不想用这位叶宝珠小姐在他的新戏里。所以,才找了这样的借口。说自己没有占到便宜,也堵住了别人的嘴。”
陆景墨想到那个赵志恒一把年纪了,却玷污了那么干净的叶佳禾,他恨不得现在就把他给弄死。
可赵志恒是公众人物,而自己代表陆氏,不能把这件事大肆声张。
如果真的撕破了脸,叶佳禾的名声,也就没有了。
陆景墨一怒之下,望向罗娟和叶宝珠这两个罪魁祸首。
罗娟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慌忙爬过去,抱住他的大腿,道:“陆总,求您饶了我们这一回吧!千万不要把我们喂鲨鱼,我们再也不敢了!”
陆景墨踢开她,对会所经理道:“这母女俩都颇有姿色,就交给你了。记住,我要他们人尽可夫!永远!”
经理被陆景墨此时的模样吓坏了,连忙应允着,“陆总放心,我一定照办。”
说完,经理让保镖带走了叶宝珠和罗娟。
“陆总,我们错了!不要啊,不要!”
两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叫着,却也无法动摇陆景墨一丝一毫。
……
云端会所。
罗娟和叶宝珠刚被带进去,就先给了那些保镖,让他们好好玩。
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汪柔冷眼望着这一切。
没想到,陆景墨会这样狠,用这样的方式给叶佳禾报仇。
她的眼神越来越阴戾,就算她再不想承认,她也不得不认。
叶佳禾赢了!
但这场战斗,远远没有结束。
经理这时走到她身旁,讪笑着说:“汪小姐,幸好您早有准备,修改了登记信息,也毁掉了监控记录。”
汪柔勾唇一笑,问:“他……没有怀疑吧?”
“没有,陆总就算怀疑,也不可能对赵志恒那个公众人物怎样的。”
经理窃笑着说:“咱们把一切黑锅都推给了赵志恒,哪怕他不承认,陆总也不会相信。”
汪柔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道:“做得不错,好处少不了你的。还有你女儿出国深造舞蹈的事,也交给我吧。那个舞蹈教授,跟我很熟。”
“谢谢汪小姐,谢谢汪小姐!”
经理点头哈腰地道:“日后您有什么吩咐,我必然赴汤蹈火。”
汪柔继续交代道:“会所这边,你好好盯着点儿。陆景墨那边有任何风吹草动,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经理随即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汪小姐,我们老大说事情办妥了,想邀请您一聚。”
汪柔目光闪过一丝厌恶,道:“你告诉他,我没有时间,先走一步了。”
经理连忙劝道:“这样不好吧?云端会所的一切事务都是老大一句话的事,这次说到底,也是他在中间帮您。您若是连这个面子都不给,把他惹急了,只怕……”
汪柔深深地吸了口气,还是跟着经理去找那个男人了。
……
医院。
张妈端着餐盘,在一旁劝道:“太太,您这是怎么了?先生不是已经跟那个女人断了吗?您怎么还不吃饭呢?”
“我没胃口。你……把东西端出去吧,我饿了再吃。”
叶佳禾声音透着淡淡的失落。
早知道,她就不该跟陆景墨说那晚自己被陌生人侮辱。
也许这样的事,对于陆景墨来说,比她出轨更难以接受。
毕竟,那个陌生男人不知道是怎样的人?
说不定,很脏!
现在,陆景墨走了,他是不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张妈叹了口气,担忧地说:“太太,这都已经十一点多了,您什么都不吃怎么行呢?医生都说了,您现在是需要营养的呀!”
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张妈,你先出去吧,我来就好。”
叶佳禾听到他的声音,错愕地转过身来,清澈的眸底划过一抹惊喜。
她凝望着他,“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陆景墨接过张妈递来的碗,道:“我要是不回来,你今晚是一点东西都不准备吃了吗?”
叶佳禾顿了顿,直到张妈离开,她才开口道:“陆景墨,我有话想对你说。”
“嗯,我也有话对你说。”
陆景墨点了点头,将银耳粥喂到她嘴边,耐心地哄道:“你先把东西吃了,我们再慢慢儿说。”
叶佳禾拗不过她,只能惴惴不安地吃了些宵夜。
陆景墨见她吃得差不多了,将碗放在一边,淡淡地道:“好了,你可以说了。”
叶佳禾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小声道:“如果……你嫌我脏,我可以理解。陆景墨,我知道,没有哪个男人可以忍受这样的事。虽然不是我想这样的,但是,我已经不干净了。”
陆景墨静静的听着,淡淡道:“说完了?”
“我们还是离婚吧。”
叶佳禾眼中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颤声道:“这样的我,配不上你。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那晚的男人,到底是哪个浑蛋!他到底长什么样子?又睡过了多少女人?”
陆景墨忽然将她拥入怀中,嗓音暗哑的开口,“谁说你脏?叶佳禾,你在我心里,是最干净的女孩子。答应我,忘了这件事,我们都忘了它,好不好?”
叶佳禾抬起含满眼泪的眸子,无助的问:“真的能忘掉吗?你不介意吗?”
“我只恨那时候,我没有跟你一起,没有保护好你,没有帮你清除掉叶家的障碍。”
陆景墨语气有些激动,恨恨的道:“你记住,你没有任何错误,所以,这些后果,不该你一个人来承担。”
叶佳禾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
她靠在他怀里,距他心口最近的地方,哽咽着道:“我还以为,你今天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我以为,你会嫌我脏。”
陆景墨双手捧起她的脸,急切的吻了下去,似乎不想让她再说一句贬低自己的话来。
他是那样急迫,又如此温柔。
叶佳禾只觉得天旋地转,所有的思绪都放空了,她的世界里,只有这个叫做陆景墨的男人。
直到快要吸干她胸腔里的空气,他才舍得放开她。
紧接着,男人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
她是那么紧张,却又心甘情愿的将自己完全交给他,那么心甘情愿,那么甘之如饴。
他带着她,诱着她,修长的指节与她十指相扣,难舍难分。
缠绵到深夜,两人的呼吸才渐渐平息下来。
望着身下脸色绯红的小女人,陆景墨怜惜的抚着她的发丝,柔声道:“这下,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了。你很干净,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不许再说那些话,贬低你自己。我听着,心里不好受。”
这一夜,是叶佳禾与陆景墨结婚两年多,睡的最踏实,最幸福的一夜。
似乎所有的事,在这一夜之间,都不再是问题。
她似乎,透过那一层层的乌云,看到了白色的光。
……
经过了几日的治疗,和陆景墨寸步不离的照顾,叶佳禾终于出院了。
这天,她的心情格外好。
陆景墨将她抱进车里,又细心的给她系好安全带。
张妈跟在后面,露出了姨母笑,道:“先生对太太可真好。”
叶佳禾羞涩的对陆景墨道:“你能不能别这样对我,把我搞得像个小孩子一样。”
“这样不好吗?”
陆景墨英俊的面容挂着淡淡的笑意,吻了吻她的脸颊,“以后,我会把以前没有给你的,全都补偿给你。”
叶佳禾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心里,暖极了。
车子到达别墅,才发现院子门口,站着两个人。
叶朝明和叶老夫人。
他们还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车,依旧不安的站在门口等着。
“我爸和祖母?”
叶佳禾微微惊讶,望向陆景墨。
陆景墨淡淡解释道:“看得出来,你对你父亲,还是很在意的。所以,我撤销了对你祖母的起诉。但他们必须跟你道歉,这是我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