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帝到达长公主府时,长公主已回天乏术,太医颤颤巍巍的跪了一地请罪。
不多时,礼部的人得了消息,也来负责处理后事。嘉宁郡主和长公主的尸首依次被抬了出来,安放在贵重的金丝楠木棺中。
永安帝面色哀沉,默默的看着一言不发。
短短数月,太上皇走了,誉王走了,如今嘉宁和长公主也走了,他亲近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巨大的悲痛铺天盖地袭来,胸膛剧烈起伏,永安帝按着心口,瞬时吐出一口老血,晕了过去。
随行的侍卫见状,赶忙上前将他送回宫中医治。
沈如周在摄政王府等着北修宴回来,不承想却先等来了贵妃派来的嬷嬷。嬷嬷一脸焦急的上前将永安帝气极攻心、吐血晕厥的事情告诉给了沈如周。
病情紧急,沈如周不敢耽误,忙拿了药箱进宫为永安帝诊治。
到了宫里,沈如周细细的查体诊脉,随后施针用药。
很快,永安帝睁开了眼。贵妃满面泪痕的扑了上去,嘤嘤哭道:“皇上,您觉得怎么样了,刚刚真是吓死臣
妾了。”
永安帝被内侍扶着起身,躺靠在软枕上,声音干涩的道:“朕无事,爱妃莫怕。”
沈如周听他声音不利,忙捧了清咽润嗓的金花茶递上。永安帝饮了一口,便觉得咽喉清凉舒爽,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他看着沈如周,似在诧异她怎么会在这里。
贵妃见状赶忙解释,“皇上刚刚昏迷,太医都束手无策,臣妾便请了沈小姐前来医治。”
贵妃继续补充道:“沈小姐医术高超,上次您病的凶险,也是她治好的呢。”
听她这么一说,永安帝颔首:“对,她给朕看过病,朕还没赏呢。”
话音才落,贵妃娇嗔道:“真是贵人多忘事,上次皇上已经赏了,您说过要给她赐婚?”
“想起来了,朕当时答应她,无论看上了谁,朕都会为她赐婚。”永安帝经贵妃提点,这才想起之前承诺过的赏赐。
话至此处,沈如周忙跪地请旨,“皇上,臣女与摄政王心心相印,愿携手共赴白头,请皇上成全。”
永安帝听后,随即笑了起来,“你和北修宴可是商量
好了,先前他才请旨,这会儿你又来请。罢了,既然你们二人彼此心意相通,朕自当成全。”
“谢皇上圣恩。”沈如周恭敬叩谢。
晚上,沈如周服侍了永安帝用完药便迫不及待的出宫了。
到了摄政王府,北修宴已等在门口,沈如周笑着上前一把抱住了他,脸埋进他的颈窝,久久不肯起来。
北修宴无奈的抚着她如墨的秀发,宠溺的道:“什么事这样高兴?”
“我向皇上奏请赐婚,皇上已经同意了。”沈如周抬首望着北修宴,双眸里满是揉碎的星光,亮闪闪的。
闻言,北修宴有些惭愧的道:“这事本该我来做的,倒叫你一个姑娘家的去开口了。”
“王爷忘了,我本就不是寻常的闺阁小姐,不拘这些俗礼,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做什么都愿意。”她双臂挂在北修宴脖子上,得意的左右摇晃。
北修宴宠溺的揽着她的纤腰,将人一把抱进了屋里。
“今日在尚书房奏请时,我瞧着萧辰衍的样子似要阻拦,偏巧长公主府出了事,皇上匆忙离开了。本
王原想着还要费一些功夫,没想到你这般能干,顷刻便做到了。”
听他夸奖,沈如周心里自是开心,整个人没骨头一样的压在他身上,笑着道:“萧辰衍休想阻拦我们在一起。”
说完,又想起了什么,继续道:“我出宫时遇到他了,他听闻皇上已同意你我二人的婚事,确实是气急了。”
沈如周说的起劲,迎目撞上北修宴脉脉含情的双眸,她感到他握在自己腰上的手收紧了许多,主动迎了上去。
一记缠绵的吻印上,两人顷刻坠入了浓浓爱河。
第二日,沈如周一早便去了大将军府,想把好消息快些告诉家人。
她一进门,就看到府中各处张灯结彩,一派喜庆。
沈如周一脸疑惑地往里走,转过一道月拱门,就看到正堂上祖母,父亲,哥哥还有如兰姐都在,聚在一起有说有笑。
她上前见礼,刚起身,祖母便笑着招手让她去自己身侧坐,“如周啊,你来得正好,祖母有件大喜事要告诉你。”
说着,她眼睛在沈如兰和沈楚暮两人间转了一下,朝她努
了努嘴,“你哥哥和如兰要成亲了。”
“真的?太好了!”沈如周高兴的叫出声,哥哥这个不开窍的,上辈子到死都没有明白如兰姐的心意,这一世总算是有长进了。
看到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沈如周是打心眼里高兴。但一想到家里都开始布置了,她才知道这个消息,忍不住埋怨道:“怎么不早告诉我,若不是我今日恰巧来,你们可还记得家里有我这个人。”
她扭捏的将身子转向一侧,佯装生气。
沈楚暮见状起身来到她跟前,打趣道:“你还生气了?你可知我去医馆找了几趟都没见着你人,如今倒来埋怨起我们来了。”
沈牧也开口询问道:“如周,你前几日去哪儿了?”
沈如周听父亲问话,端正了身体,正色道:“我和摄政王出了趟远门。”
沈牧和沈楚暮早已知她和北修宴来往密切,也未多问,只等着她来说。
沈如周看了看众人,想到马上要说的话,一脸羞涩地继续说道:“祖母,父亲,我与摄政王……也要成亲了,皇上已下旨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