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入睡前抱着的许则然不同,此时的许则然一身青衣,长发束起,紧紧地抿着唇,眼神痛苦纠结。
“这便是我选的路。”他轻声说道。
他拔出剑,把我推进河里。
我的身体缓缓沉入水里,许则然脚下焦黑的土地被鲜血浸染,他站在一片血红之中,静静地看着我被淹没。
呼!
我猛地坐起来,惊魂未定的按住小腹,大喘着气。
小腹一阵阵的抽痛,好像真的被伤到一般。
我掀开薄被,低头看,确定皮肤上没有一点伤口,我才松口气。
“发生了何事?”许则然伸手摸我的额头,“怎么出这么多汗?”
在许则然碰我的时候,
我浑身僵了一瞬,随即,我握住他的手,转头坦诚看着他,“我梦见你杀了我。”
许则然肉眼可见的紧张了。
我继续说:“准确来说,我梦见过两次,都是河边,第一次河边长满了青草,你和我站在青草地上,你一身青衣,一剑穿腹而过,把我推河里了。”
“今晚的河边没有长草,是一片焦土,还是一剑穿腹,推我入水。”
“这梦是怎么回事?”
许则然抿唇,他整个身体迅速的紧绷起来,我抓住他的手腕,按住他的脸,不让他回避我的视线。
他带着慌张跟我对视,却死活不肯说一句话。
过了十来分钟,我松开他,坐到床
边,“我需要空间冷静。”
以往,我能忽视我和许则然之间的问题,只看我们的情意,但今晚我整个人充斥着一种令我暴躁的悲伤。
我有种直觉,再跟他僵持下去,我会忍不住跟他吵架。
我深吸口气,背过身,想让他离开。
我真的需要时间和空间,让自己冷静下来。
一时间,屋中静的落针可闻,我想着许则然已经离开,闭了闭眼,打算去洗把脸,让头脑清醒下。
谁知,我刚一动,手就被抓住。
我一愣,扭头看去,愕然道:“你怎么还在?”
许则然居然没走。
“你的这场梦,我不知如何解释,但是……”他板着脸,说
出一句气死人的话:“你在生气,我不能走。”
我感觉我满腹的悲伤和暴躁都让他这句话给噎住了。
我默默攥起拳头。
拳头很硬,可以揍人了!
许则然握住我梆硬的拳头,叹气说:“出去走走?”
我默了默,最终点头。
十分钟后,我缩着脖子,裹紧外套,跟着许则然在公园小跑。
我迷茫的看着前方幽静的小路,忍不住问:“为什么要带我跑步?”
我悲伤,难过,因心累而身体无力,我只想躺着!
“我问过了,悲伤的情绪需要发泄,运动是很好的发泄途径。”许则然无比认真的说:“瞒着你一些事,是我的不对,我已
经做错一件事,不能一错再错。”
他这话说的非常严肃认真。
“……”
他以前在我面前或是强势,或是狡诈,无论是哄骗还是恐吓,很知道变通,现在连哄我的好话都不说,只会带着干巴巴的夜跑。
他是脑子变笨了,还是得到我的心之后,就不珍惜了?
我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
夜跑没能让我发泄出悲伤,反而让我更加怀疑许则然。
跑了两圈,我实在是挨不住了,双眼通红的跑回白事店。
进门前,我回头看了眼,许则然满脸疑惑的站在马路边,似乎想不通我为啥会这样。
他对我不用心了。
我的眼泪是真忍不住了。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