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了然的点点头。
阮夫人一脸不同意的看着周安:
“小安,昨晚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到时候我会想办法把你们一家三口都送到安全的地方去,等事情结束后再回来。你也答应好了,怎么临时变卦?”
周安坚持道:“娘,这种事情我和雪儿做不出来,我们是不可能留下你一个人的,我们会把孩子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和你一起面对,祸福旦夕我们一家人一起面对。”
阮夫人厉声质问道:“那你就舍得你儿子从小就没了父母,过着没有父爱母爱的可怜日子?”
周安听到话,抿了抿唇,瞬间无言。
见状,阮夫人再接再厉:“你小时候就是因为没有父亲,是娘一手把你拉扯大的,你从小到大听过不少的闲言闲语,其中的苦涩你也清楚,难道你要儿子再重复着你的童年?”
说完,把目光看向沐雪:“小雪,你也是这么想的?”
沐雪低着头,眼中含泪。
孩子是她十月怀胎从身上掉下的肉,她当然舍不得。但是比起带着孩子去送死,她还是希望孩子能平平安安的长大。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有舍必有得。
气氛再次变的凝重起来。
许小九和凌风对视一眼,见凌风点头示意,许小九
清清嗓子,对着脸色不太好的周安三人说道:
“咳咳咳,那啥,阮夫人,周老爷,周夫人,或许这件事并没有你们想的这么悲观?”
三人身子一怔,纷纷看向许小九。
“呵呵。”许小九笑了笑,“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你们请放心,成也好败也好,你们周家依旧是现在的周家,不会受到任何牵连的。而且,我们成功的概率比失败的要高的多,或许你们觉得我在信口开河,但如果我告诉你们悦客茶馆背后的主人是谁,你们就会明白我话中的意思。”
周安问道:“那这悦客茶馆身后的主子是?”
许小九挑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不知你们对京城的苏谢两家有没有印象?”
周安和沐雪一惊。
要是许小九口中的苏谢两家是他们所知道的苏谢两家,那他们是有些耳闻的。
可是苏谢两家不是已经满门抄斩了吗?
阮夫人则是瞪大了眼睛,抢先问道:“小九,你的意思是?”
许小九一脸认真的点头道:“嗯,正如阮夫人内心所想,悦客茶馆背后的主子就是苏谢两家的后人,准确来说,是谢家的后人。”
阮夫人呆住了,目光逐渐变的呆滞起来,嘴里喃喃道:“谢家的人,竟然
是谢家的人……”
许小九没有注意到阮夫人的异样,继续说道:“当年那件事,明白人心中都清楚究竟是谁对谁错,无非是苏谢两家功高盖主,风头太盛,满朝的文官有一大半都是苏谢两家的门生,若是苏谢两家是对家,高位的那人倒也能够安心,可偏偏苏谢两家是联姻,这不就是强强联手,高位的那位岂能安稳。”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莫家敢如此也就是那人默许的。只可惜,那人千算万算算漏了姓莫的野,没了苏谢两家,莫家一跃而上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个人在尝试到了权利的滋味,又怎岂会轻易而放弃。竟然有第一个苏谢两家,就会有就第二个苏谢两家,莫家那位心里和明镜似的,自然会提早给自己准备保命的手段。”
“想要保命,办法就两个,一是放弃现在的权利,带着一家老小告老还乡,二是,拥有更高的权利……”
话到这里,许小九停顿了下,露出一道不言而喻的笑容。
周安和沐雪在商场厮混多年,自然是知道未说出口的话是什么意思。
见两人震惊的神情中带着一丝了然,许小九继续说道:
“并不是每个人都像苏谢两家那么忠心耿耿,有着文官该有的
风骨的。而得到过苏谢两家帮助过的学子也恰好拥有这两样,只不过他们忠的苏谢两家,忠的天下百姓。即便当初苏谢两家倒台,朝堂有一半苏谢的门生被弹劾罢官或是被贬到偏僻的地方,那还有很多一部分苏谢两家门生在伺机而动,他们在等,在等一个可以替苏谢两家平反的时机。”
“那人就是因为知道苏谢两家在众学子心中的分量才会选择对苏谢两家出手,可是他低估了苏谢两家在众学子心中的分量,这样做反而让众学子更加的为苏谢两家打抱不平,他们心中都压着一股怒火,就等着点燃着怒火的引子了。”
话都是点到为止,许小九说到这里便没有再说了。
周安和沐雪对视一眼,他们都听明白了许小九话中的意思。许小九这是告诉他们,这场对峙他们占有天时地利人和中的地利和人和,现在就差天时了,而离这一天的到来也不远了。
“多谢小九姑娘提点,我明白了。”周安抱拳道。
有了许小九这话,周安算是彻底放心了,不过他也会时刻注意着,万一出现什么变故,他还是会第一时间送走孩子。
许小九看出了周安的想法,她浅笑道:“周老爷,您放心,您赌上的是周家,而我
赌上的是许家,若真的有什么变故,凌风叔和白砚叔会第一时间安排人送走我们两家的小一辈的,不会让我们两家彻底灭亡的。”
凌风接着许小九的话说道:“小九说的不错,一旦出现什么变故,我会安排人护你们周全的。”
猜到周安可能不知道许小九口中的白砚叔指的是谁,许小九又说了句:
“白砚叔就是悦客茶馆的主子,也是青山书院的副山长。”
提到青山书院,周安就知道了,他问道:“小九姑娘说的青山书院,可是那个出了不少举人进士的青山书院?”
许小九点头:“正是。”
这话让周安又惊又喜。
青山书院每次科举都会出不少的举人和进士,而谢家的后人竟然是青山书院的副山长,这一盘棋从老早就开始下了,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看着周安的神情,凌风知道周安这是误会了。
白砚只是青山书院的副山长,仅此而已。
那些从青山书院出去的举人和进士,并不是白砚的人,他们甚至有的都没见过白砚。
潜伏这么多年,白砚也就看中了许云林这么一个学生。
不过,凌风也不会解释,误会了就误会了吧。
那些人虽然不是白砚的人,但是并不代表白砚不会收为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