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免姜时蔚揪着这件事不放,赵静瑶把话题带到了其他地方。
“时蔚,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会比信中的时间提早那么久回来?”
姜时蔚的眼眸微微往下看,眼睫
“我听说父亲去了禹州牵连。听到此消息,我便策马加鞭的赶了回来。”
“父亲可有来信说什么时候回来吗?”姜时蔚问道。
赵静瑶皱了皱眉头:“没,你父亲去秋水镇有几天了,没有传信回来,也不曾说什么时候回来。去的时候也是急急匆匆的,都没来得及交代什么,就走了。”
“你方才说你父亲办的事情和沐家有关?是沐家犯了什么事吗?可严重?你的婚事会受影响吗?”赵静瑶一连四问。
姜南走的时候并没有告诉赵静瑶他此事所去是为了何事,只是那天走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神色也是匆匆忙忙的。
如今听到姜时蔚说和沐家有关,赵静瑶不由得心中一怔,她倒不是担心姜时蔚和沐家的婚事就此告吹,而是担心沐家的时候会影响到姜时蔚,毕竟现在姜时蔚
明面上还是沐家的未来女婿。
若是沐家的事情牵扯过大,多少都会连累到姜时蔚的。
这么一想,赵静瑶的心里不禁的埋怨起红英了。要不是为了让沐家多多在暗地里关照一下红英,她家至于和沐家扯上联姻的关系吗。红英还是一副不知好歹的模样,还任由许小九在外面乱说。赵静瑶心中对红英的怨气慢慢转变成了怨恨,恨许小九,也恨红英。
看着赵静瑶胸口起伏不定的样子,姜时蔚以为赵静瑶是在担心他婚事。想到自己托人打听到的一些消息,在心中组织了下语言。
“母亲,婚事怕是要取消了。”
其实姜时蔚原本是不会知道此事的,是因为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个人,那人刚好就是秋水镇的人。姜时蔚和他的老师以及此人刚好在一个破庙里躲雨。
那人见雨一时半会停不下来,便和他们闲聊了几句。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最近秋水镇发生的几件大事。
第一就是秋水镇的县令贪污,被禹州知府一举拿下的事情。
第二就是此事貌似和秋水镇的沐员外也有点关系,只是沐员外家突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走水了,沐家上下将近百
口全都死在了那场大火下。
说也奇怪,那火好端端的就烧了起来,等衙役们赶过去时,沐家都已经被烧了一大半了。不管是救火救人都已经来不急了,避免火势蔓延到了周围的邻居,衙役们还是把火给扑灭了。并且从里面搬出来很多具焦尸,其中就有沐家一家四口的。
这火起的过于蹊跷,衙役根据残骸也没发现什么,只能说是天灾,草草的就结了案。
百姓们在私下讨论这是上天的惩罚,谁让沐文楷和钱进一起贪污百姓们的粮食!
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
举头三尺有神明,坏事做尽,就会有报应。
不仅如此,百姓还在讨论姜南对于沐家会如何定罪。整个秋水镇的人都知道沐府的大小姐沐念一和禹州知府家的少爷姜时蔚有婚约的事情。
这亲家,哦,不对。
应该是前亲家犯事了,姜知府是会选择大义灭亲,即便是沐府都死绝了,依旧秉公执法,该怎么判就怎么办,人死了就鞭尸。
还是会选择包庇,死了就死了,死者为安,让沐家入土为安。
毕竟真的给沐家定了罪,姜知府自己的脸上也无光。
听完此人的话,
姜时蔚看了一眼自己的先生,先生朝自己点头。
此人不知道姜时蔚的身份,先生却是知道的。
先生点头的意思也很简单,无非就是让姜时蔚先行赶回来把此事弄清楚。顺道劝姜知府好好处理,不能落人口舌,以免影响到姜时蔚考科举之事。
于是,当雨一停,姜时蔚和先生告别,买了一匹马,夹紧马背,扬起马鞭,加速的往家赶。
先生的本意是让姜时蔚直接去秋水镇找姜南的。
姜时蔚却在通往禹州和秋水镇的交叉口毅然决然的选择先回禹州。
他离家将近一载。
整整一年不成见到那个人儿,他心中思念的紧,想回去看看,然后再从禹州去秋水镇。
姜时蔚的这话,让赵静瑶又是惊又是喜的,她既高兴姜时蔚和沐念一的婚事作废了,又担心沐家的事情会连累到姜时蔚。
“时蔚,沐家的犯的事情很严重吗?你可会受影响?”赵静瑶担心的问道。
姜时蔚摇头:“沐家所犯何事,孩儿目前不是很清楚。就算影响到孩儿,孩儿也不怕,孩儿身正不怕影子斜。”
“母亲无需担心,我明天就去一趟秋水镇。此事是父亲全权处
理,我担心父亲会因为我,在处理时候会有所顾忌,我得去一趟。”
姜时蔚还不忘安慰赵静瑶,让赵静瑶放宽心。
赵静瑶一听,连忙点头:“对对对,我差点忘记了还有老爷在。你明天去可要好好好的和老爷说道说道,让他万千不忘意气用事,牵连到你就不好了。”
姜时蔚笑着点头:“母亲放心,父亲心中有数,孩儿心中也有数。”
两人说的差不多了,连续赶了几天路没有好好休息的姜时蔚有些乏了,他对着赵静瑶说道:“母亲,孩儿有点累了,先回自己的院子里休息。”
“好。”赵静瑶看着一脸疲惫的姜时蔚,即便是心中还有好些话和他说,也忍住了。
“扶桑,带少爷回院子里。”赵静瑶对着屋子里的扶桑喊道。
还不忘嘱咐:“顺道看看时蔚的院子里还缺些什么,赶紧给他添置添置。”
姜时蔚本想着不必要如此麻烦,他知道路,自己回去便好。
但是一想到可以和扶桑独处,硬生生的把不用的话吞进了肚子。
房间里的扶桑听到赵槿瑶的话,收拾东西的手一顿,随即重重的吸了一口气,慢慢的朝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