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红靠在床边,胸口微微起伏不平,喘着气,额头是密密麻麻的汗,她拿起手帕擦拭掉额头上的细汗,笑看着靠着另外一边的赵静瑶。
“阿瑶,我们许久不曾这般玩闹了。”姜红感慨道。
“是啊。”赵静瑶望着姜红,眼中带着湿意,语气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真好,我们还能继续玩闹,你可知道你差点就……”
姜红知道赵静瑶后面的话是什么,她抬手把落在脸上的头发拨到了脑后,语气带着揶揄:
“大概是这些年做生意做久了,不自觉成为了奸商,阎王看我是个祸害,便我不肯收留我,把我打回人间了。谁让祸害遗千年呢。”
赵静瑶没好气的瞪了姜红一眼:“你在瞎说什么!你不是祸害!你会长命百岁,平平安安的。”
姜红眨了眨眼,故意拉长声音:“那红英在这就谢过嫂嫂了~”
“你!”听到这话的赵静瑶,伸手作势要打姜红,她嫁给姜南什么多年,虽然早就是姜红的嫂嫂,可是从姜红口中听到嫂嫂这两个字,还是会不由得害羞起来。
犹如多年前,刚和姜南定亲那会,姜红偷偷从姜家跑出来,找找她,在她面前摇
头晃脑的喊着她嫂嫂,简直羞死人了。
“呀,嫂嫂要打我了,嫂嫂变了,我还记得以前嫂嫂是从来不会打我的,怎么现在嫂嫂还开始打我了呢,嫂嫂是不疼爱我这个妹妹了吗?”姜红故意的抬高声音,嫂嫂,嫂嫂的说个不停。
赵静瑶挪动着身体,凑到姜红的面前,伸手捂住姜红嘴巴,不让姜红再喊出来。
“唔,唔,唔——”姜红睁大眼睛,让赵静瑶放开她。
“你先答应我,不喊我嫂嫂,我就松手。”赵静瑶瞪着眼睛说道。
“唔,唔,唔。”姜红点头,答应不喊赵静瑶嫂嫂。
赵静瑶这次放开了姜红。
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姜红,小声的嘀咕道:
“阿瑶真小气,嫂嫂都不能让我喊。”
说是小声,其实是故意只用赵静瑶可以听到的音量说的。
和姜红认识多年,即便是这十几年没有相处,可是对于姜红,她还是了解的,知道这是姜红故意说给她听的。
赵静瑶装着没听到的样子,不理会姜红,把眼神看向一遍,刚好就落到了许小九的身上的,她看着许小九站在一旁,便招手喊她过去。
“小九,过来,来静姨这里。”
许小
九听到赵静瑶喊她的声音,转身抬头看向赵静瑶,笑了笑,回了声:“好的,静姨。”
“你什么时候是小九的静姨了?”这是,姜红才发现,许小九喊赵静瑶喊的是静姨,好像刚开始也听到过。
赵静瑶瞥了姜红一眼:“怎么?小九能喊你红姨,就不能喊我静姨了?”
“我只是有些好奇,阿瑶什么时候和小九的关系这般好了。”姜红说道。
“就凭小九在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样的情况下,来禹州找你,我这个静姨是当定了。”赵静瑶坚定的说道。
她明白姜红话中隐藏的含义,她毕竟是禹州知府的夫人,担心这个身份会给许小九带来麻烦,每年求他们办事的人不少,怕他们打听到许小九和赵静瑶的关系后,会从许小九下手,万一伤到了许小九就不好了。
不过,许小九倒是没想那么多,毕竟她心里存着的是等姜红的事情解决后,就不和姜府往来的打算,更是不会打着这一句静姨的旗帜,去干一些事情,没必要,她有悦客这张虎皮就够了。
“阿瑶,这是我和小九之间的事情,没必要把你和大哥牵扯进来。”姜红知道这是赵静瑶在为
她换人情。
以免后面许小九或者是许小九拿这个事情拿捏姜红,毕竟姜红除了是绣坊的掌柜,还是知府的妹妹。
不过,姜红觉得这完全是赵静瑶多想了,许小九不是这样的人,许家更不会这般做,她反而担心因为这点,会影响到许家那些孩子以后的路。
姜红是相信许家的孩子会考上功名的,要是到时候被其他学子知道了许家的许小九和禹州姜知府家还有这层关系,给他们泼脏水就不好了。也担心到时候姜南会看上许云林,利用许小九把许云林拉到自己这边的阵营,官场上总是成群结队的。
她不希望以后的事情发展成她想的那样,所以,从一开始,就不能让许家和姜家有什么关系,一点都都不行。
她自己不算,先不说她早就脱离了姜家,她也不算让姜南告知其他人她和姜南是兄妹,只要一些亲近的人知道就好了。
许小九听着姜红和赵静瑶的对话,发现有哪里不对劲一样,特别是越听到后面,越发现不对劲。
“红姨,静姨,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许小九出声道。
姜红和赵静瑶两人同时看向许小九,姜红知道许小九听
出了她们话中的含义,也大概猜测到了许小九的想法,而赵静瑶则是有些不明白许小九这话的含义。
难道她的想法有什么不对吗?许家同意许小九来禹州找姜红不就是许小九知道了姜红和他们的关系,因为有利可图才来的吗?
看到赵静瑶脸上的表情,许小九重重的做了一个深呼吸,垂在腿边的双手紧握成圈,压制住自己心中的一腔怒火,她原以为赵静瑶让她喊静姨,是认同她所说的那般。
她和姜红是好友,喊姜红红姨,那也干脆喊她静姨。
这句半真半假的话,倒是把许小九骗到了。
原来赵静瑶是担心她会拿这个当人情来拿捏姜红啊。
真是搞笑了。
许小九用很平缓的语气,控制住自己尽量不把话说的那么难听:
“姜夫人,我想您是误会了,我来禹州确实是为了红姨,那是因为这些年,红姨对我家多为照顾,且我娘亲和红姨的关系好,有一起开铺子的打算,还有,红姨在离开秋水镇的时候,最后的口信是留给我的,这是红姨对我的信任,于情于理,这一趟我都应该来。”
“至于您所想的那些有的没有,完全是杞人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