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安插眼线

小厮停下脚步,不明所以的看向许云卿。

许云卿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小厮的眼睛一亮,偷摸摸的看了眼周围,然后带着许云卿往一旁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走去。许云卿转身看向许小九,许小九朝他点头,也跟着过去了。

留下的红英和许沐言两人一眼疑惑的站在原地,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你们想说什么,就说吧。”小厮拿过许云卿手中的荷包,当着他们两人面的把里面的银钱到出来,眉开眼笑的用牙齿咬了咬。

他今天是碰上大财主了,两次给的钱,够他半年的工钱了。

许小九想了半天,开头喊道:“小厮大哥。”

这小厮的年纪看起来比许云林大些,喊他大哥也什么问题,就是小厮这个词放在一起喊,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小厮听着也挺别扭的,于是对着许小九说到:“我姓梁,喊我阿梁哥就行。”

阿梁原名叫梁远,是家中最小的一个孩子。因为前些年家中收成不好,张嘴吃饭的又多,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他母亲为了能给家中换点粮食,也想着能让他填饱肚子,一狠心就把他卖到了沐府。

卖他的时候,签的是活契,年限是十年。十年后,他有钱了,就可以给自己赎身。当

初买下他的管家,见到梁母选择的是活契,就保留梁远的姓氏,直接喊阿梁。

阿梁是五年前被梁母卖到沐府的,刚来到沐府的第一年,吃了不少的苦头。那时候的他并不是像现在这样贪财,势利。

当周围全都是浑浊,你一个人清白,那就是你的错,你就会受到排挤,欺凌,打压。阿梁一开始就是那个异类,沐府最苦最累的活都是他干。不仅如此,他还经常吃不饱,穿不暖。那些人,会故意打翻他的饭菜,故意把他厚实的衣服弄湿,让他大冬天无法避寒,就连每个月五百文的月钱,也要被他们抢去一大半。

他不是没有想过反抗,可是一个人哪里是一群人的对手,他也想过要不要去告状,他又能和谁告状呢?去和谁说?谁会帮你?大家都是奴才,都是自己顾着自己,谁也不想惹一身骚。

渐渐地阿梁明白了,只有和他们成为一样的人,才不会受到排挤,不会成为最底层的那个。后来,他开始试着讨好那些人,开始学会阿谀奉承,只有这样他的日子才能好起来,久而久之,他也就变成了一个唯利是图的人。

假面具带习惯了,早就忘了面具背后的样子。

“阿梁哥。”许小九乖巧的喊道。

随后说:

“我想请阿梁哥帮我一个忙。”

“先说好,杀人放火的事情,我不做。”

他是爱钱,但是也不至于为了钱丢了自己小命。

“还有,谋害主子的事情,我不做!”阿梁加了句。

他是沐家的奴才,卖身契还在沐家的主子手上,即便是活契,这条小命也算是掌握在了沐家主子手中。一旦他敢做一些对主子们不利的事情,或者存着什么心思,一旦被发现了,主子们随便找一个法子就可以让他暴毙。

他不存着侥幸的心理,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做了,总有一天会被发现。

这也不能怪他多想,主要是这次许小九给的有点多,让他不得不怀疑存在着什么不好的心思。

至于去告发?他倒是没有想过,他对沐家没有任何归属感,一心只想着等年限一到就给自己赎身。这些年他没攒多少钱,每个月的月钱不多,拿赏银的机会也少,还得拿出一半和那群人打好关系,现在手上连今天得到的银钱,也才八两不到。

赎身也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当初花了多少银子买的,后面想要赎回去,就得花双倍的。当时沐家给了梁沐八两,阿梁想要赎自己需要花十六两,如果年限到了,阿梁还不能给自己赎身,这

活契就会自动变成死契。从此,他就永远都是沐家的奴才阿梁,永远不能成为五年前的梁远。

阿梁没有什么远大的梦想,只想做回五年前的梁远,他从来就不曾想过在主子们的眼前出风头,只想在沐府当个透明的,可有可无的奴才。

“阿梁哥放心,我们可没有这个胆子。”许小九有些好笑的摇摇头,她现在可还没有和一个镇上最大的财主抗衡的能力。这样做,简直就是在用鸡蛋撞石头,自寻死路。

再说了,她是讨厌沐家没错,不过也没讨厌到这种地步。

“不是就好。”阿梁松了口气,心里又开始喜滋滋的起来,说不定差的银子可以在这位财神爷的身上得到。

这么一想,阿梁看许小九的眼神像在看一个财神爷一样,直接了当的问道:“说吧,你们想要我干什么。”

阿梁的眼神盯的许小九有点发慌,稳了稳心神,试探的问道:“阿梁哥知道在沐小姐院子里发生的事情吗?”

“知道。”阿梁点头,他被人派来给许小九她们引路之前,就有人告诉他了。

许小九叹了口气说道:“阿梁哥知道,我们今天是来送嫁衣的,结果遇到这种事情,万一等沐夫人静下来,发觉是因为嫁衣不详惹出的祸端

,把事情赖在我们身上,我们不是岂不是很冤枉?”

“所以,我想请阿梁哥这几天把我们观察下沐夫人和沐小姐的动作,顺便看下陈姨娘和夏荷的状况,夏荷要是没事,那是最好不多了,要是当真……我这心里也揣揣不安啊。”

许小九一脸的愁容,好像是在担心这件事情会波动到她们一般。

“好,我知道了。”阿梁听懂了许小九话中的意思,无非即使把这件事最后的结果告诉她。他能明白许小九的担心,人嘛,都是想明哲保身的。这对他来说是小事一桩,就算他不说,过不了多久,街道上也会流传出来,他这是在白赚钱。

“那就麻烦阿梁哥了,到时候你直接告诉红姨就行,我会和红姨说,等你去找她,让她再给你点吃酒钱。”

一听到后面还有钱,阿梁更加热情了起来。

“好的好的,我记得了,等事情有了结果,就去告诉红掌柜。”阿梁知道许小九口中的红姨是红英。

“嗯,好,那劳烦阿梁哥带我们出去吧。”

“好,随我来。”

留下了这个眼睛,许小九也安心了些。

不过关于阿梁这个人,她得让红英帮她查查,看看能不能彻底用,能彻底用的话,她也能进行下一步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