銮驾上,雍正清醒过来,撇头看了眼侧边缩成一团的小妃子,问:
“在做什么?”。
垂着脑袋安静玩手指的文鸳,听到头顶传来的声音后,抬头看去:
“没干什么”。
她发现,她好像有些······不太喜欢这个人了。
糊涂办案,糊涂做人,他可是天子,掌握着别人的生杀大权。
竟是这德性?
同她心中所想的帝王形象,也差太远······太远了。
她有点不想陪他睡,刚才对方那副为甄嬛心疼的不行,几乎要没了脑子的模样,她实在是膈应。
许是文鸳里的嫌弃太明显,雍正几乎立马黑下脸,捏着她的下巴:“怎么这样看着朕?”。
文鸳微微叹息,这次的眼神像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嫔妾不明白皇上什么意思”。
雍正目光沉沉盯了她好一会儿,才松开手,吩咐:“回养心殿~”。
文鸳这才抽空问:“嫔妾也要去吗?”。
他侧头看向她:“祺贵人,今夜朕翻的你的牌子”。
意思是要她侍寝?
文鸳整个人都不好了,浑身竖起小刺:“那个······我······嫔妾有些不太舒服”。
闻言,听到他轻声笑了下:“哪里不舒服?”。
作为头一个坐他龙辇的女人,竟会不舒服?
说来,方才他确实有些气,但带走她的想法却是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有的。
这样的绝色,是个男人都不想再等。
文鸳卡了一瞬:“就是······有些冻到了”。
都年下了,大晚上跑出这样远,她一个弱女子,伤寒什么的,是不是很合理?
这次没听到回答,更没说放她回去,文鸳斜着余光瞟去,正巧撞上他骤然睁开的眼。
“····”,吓一跳。
不是在闭目养神的吗?
仿这样一伸一缩的小动作其实很显眼,像极了一只鲜嫩的小狐狸,看得雍正心情莫名好了起来,唇角弯弯之际,不忘伸长了手把人圈住。
养心殿很快到了,文鸳还没想出跑路的法子,前方直直出来一人:“微臣参见皇上~微臣有要事禀,还请皇上能移步~”。
钦天监正使,雍正还是有几分重视的,凑到文鸳耳边:“等等,朕很快回来”。
“······”。
又吓一跳。
小夏子收到他师傅递来的眼神,立马上前:“小主这边请~奴才领您先去围房更衣”。
不是很想更衣的文鸳:“······”。
两刻钟过去,她还是被洗白白送到了后寝殿候着,不过竟然没脱光裹着,也算个安慰了。
芳若送她进来后:“皇上还在忙着,小主在此等着便好”。
文鸳现在没什么心情,对着她礼貌笑笑:“多谢姑姑”。
“奴婢告退~”。
才坐下:“咕噜咕噜······咕噜噜”。
她摸着肚子,有些空荡荡,也突然想起了当初想要来养心殿蹭饭的事情。
只是现在似乎不是很适合提,也只能空着肚子,空着脑袋,然后眼神都开始空起来,躺在床上呆呆等着。
一刻钟过去。
又一刻钟过去。
······
正殿,雍正心情不是很美丽,比文鸳还要不美丽。
“你的意思,朕同祺贵人·····相克?”。
正使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但想到被抓走的独孙,还是只能壮着胆子:
“微臣不敢胡言,这……道法自然,天生万物相生相克,臣也是观近期天象有变,这才留意着,不想竟在今夜大变,这才占了一卦,发现端倪”。
雍正不想说话,沉默良久,还是问:“若朕非要,可有解法”。
正使浑身一颤:“并无”。
像他们这种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本来说话都是说一半的,奈何三代单传,他也是没法子,只能一头撞到底。
这样肯定的回答,熄了雍正大半的火,可脑海中滑过文鸳钻进视线的场景,到底是不甘心。
“罢了,你且·······先回去吧”。
另一头。
文鸳数起了羊:“······四百零八,四百零九,······四百二十一······四”。
突然。
头顶投下一阵阴影,他很认真的看着她,问:“在嘀咕什么?”。
文鸳呆呆的摇摇头,朝着被子里缩了缩:“没数什么”。
雍正直起身,淡淡一笑:“在害怕?”。
她不是害怕,是排斥。
但还是垂着眼帘:“没有~”。
声音有些小小的,如果仔细看的话,还会发现她在微微颤抖,像是受到惊吓的小兔,露出个脑袋在洞口。
模样实在有些可欺。
让他瞬间把钦天监的话抛开,缓缓俯下身,撑着她的两侧。
靠近。
还很有耐心的安抚她:“别害怕,朕不会伤害你”。
文鸳:“······”,我可去你娘的吧。
先是额头,感觉没问题。
继续脸颊,头有些晕。
再继续下去,对着她粉嘟嘟的唇,才碰上,雍正骤然起身,浑身不舒服,痛到痉挛。
闭着眼睛的文鸳:“······”。
嗯?
结束了?
睁开一只眼查看敌情,皇上这是怎么。
眼睛闭得比她还紧,额头上一股一股的青筋,两鬓似乎冒着可疑的水珠,再往下,手也是死死握住的。
思考片刻,她决定保持沉默,装瞎,反正又不是她疼。
过了好一会儿。
她都快睡着了,唇瓣再次被人含住,这样的强势又霸道,似乎还带着一丝隐忍。
文鸳几乎下一瞬就惊醒了,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下意识伸出手就想推开。
然后,“嘭!”。
“······”,文鸳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手。
她这么厉害的吗?
苏培盛听到声音斟酌着问:“皇上,可是有什么事儿?”。
已经缓和过来的雍正,扭头就盯着床上那个没眼力劲儿的小东西。
她似乎很震惊自己的神奇,盯着手看个没完,他甚至从对方的眼底看出了骄傲。
这个没良心的!
“祺贵人~”。
阴恻恻的声音传来,文鸳终于回神,看着地上破罐子破摔愣在原地的男人,皱皱鼻尖起身下床,想要扶起他:
“嫔妾扶您起来”,然后很不走心的解释自己的不当行为,“嫔妾,不是有意的,我没有用力”。
意思是你自己太菜。
才起身的雍正:“······”,果然是个没良心的狗东西。
这一夜过后,雍正摸透了亲密度规律,只要不上嘴,就一切都好,所以文鸳被人抱着睡了一晚上,起来的时候浑身僵直,跟死了几天似的。
景若走进来,笑得像个大反派:“小主~恭喜小主,皇上晋了您的位份,您如今是嫔位了!”。
又接道:“不过不知为何,皇上给您改了封号,宓,奴婢不明白是取自何处,小主您觉得是何意?”。
文鸳现在脑瓜子嗡嗡的:“过来先替我摁摁,腰酸得难受”。
皇上昨晚磕药了,把她翻来覆去的抱着,一抱就是许久许久的不松手,很有一吃回本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