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误伤了在座好几个,包括她用来狐假虎威的皇后。
指名道姓被捅的齐妃:“……”,这人怎么还兴打乱拳呢。
欣常在:“……你……”,你要是这么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文鸳犹觉不够:“而且,我管你生七生八的呢,你照样位份在我之下,你说得这样尊卑分明,可也没见你把我一个贵人放在眼里啊”。
皇后虽然有些开心她的蠢,但也有些心梗她的无差别攻击,索性出面制止:
“行了,欣常在,祺贵人说的也有理,这里总归是宫里,你日后说话得注意着些,别总是口无遮拦的”。
随后也看着文鸳:“祺贵人,欣常在到底也是公主生母,日后不可这样了”。
一前一后态度不变,却是任谁都看得出她偏向后者。
但文鸳看不出,她撇撇嘴,不情不愿的回:“嫔妾知道了”。
皇后:“……”,脑壳有点疼。
感觉瓜尔佳氏送来的,怎么是个熊孩子啊。
欣常在不满到了极点,但对上皇后,到底不敢造次:“嫔妾谨遵皇后娘娘教诲,定不再犯”。
真是出师不利,她就是过过嘴瘾啊,其实日常她可会权衡利弊趋利避害了,今日真是阴沟里翻了船,遇上个荤素不忌的。
而且也不止她一个人议论啊,这不一堆人都在说吗,她想着这位好歹会顾及些,毕竟她已经得罪齐妃了。
教训完俩小妾,皇后重新抿唇淡笑:“好了,都是自家姐妹,日后还是要好好相处才是,本宫今日也有些乏了,都散了吧~”。
文鸳随大流的行礼:“是~臣妾/嫔妾告退”。
出来后的文鸳也没客气,直冲着某人擦肩撞过去,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扶着景若哒哒昂着下巴走开了。
被撞到的欣常在:“不是……这,这人怎么!”,如此的蛮横!
可惜走远的文鸳听不到了,而听到的大家都不带搭理她。
宫里人嘛,最擅长有热闹了冷眼旁观,时不时的还落井下石,事不关己的时候铁定高高挂起。
这一幕也让甄嬛两人瞧在了眼里,只听某人淡淡开口:“祺贵人这做派,倒是让我想起了昔日的夏常在”。
闻言,沈眉庄微微惊讶,嬛儿这是不喜那人了,可她寻思着两人并没有过节啊,斟酌道:“不论她是像了谁,也同咱们没干系,她自有她的性子,咱不理会便是了”。
这话不是甄嬛想听的。
见她情绪不太好,沈眉庄又了解她,再联想到方才席间对方的神情,突然明了,拍拍她的手劝慰:“她便是再如何,也是新入宫,越不过你去的”。
这句话才算是说到甄嬛心底,她回想起自己同皇上如今正是蜜里调油情义最为深厚的时候,便努力忽略掉对方那张脸蛋给她带来的不适,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以色侍他人,能得几时好,红颜易逝,独倚天明,我相信皇上”。
沈眉庄其实是有些不赞同这句话的,但瞧着好姐妹一副坠入情网的模样也实在不好泼她冷水,只淡淡附和:
“你自行想通便好”。
另一头。
被两人议论的文鸳正悠哉哉的到处荡漾:“这哪里都是一片的白茫茫,瞧得人心里亮堂堂的”。
她怕冷,但喜欢雪。
真是个奇怪的设定。
景若扶着她:“小主最爱的便是登高赏雪,要不……现下时辰尚早,咱去景山前的城楼那瞧上一瞧?”。
文鸳点头,觉得可以,不过又想:“不成,新人三日都过了,皇上定然会传我去养心殿的,得回去早早准备”。
景若一想也是:“还是小主思虑周到”。
于是俩人兴冲冲朝着储秀宫走去,全然没注意到身后不远处的两道身影。
范竹负手站立,静静盯着文鸳的背影,看了好半晌,一声轻笑突然从喉间蔓延开:“走吧”。
冷木有些不解:“摄政王,咱不去古董房了吗?”。
男人并未回答,依旧朝前走着,他瞧了一眼,这方向:“主子,咱这是要去哪里?出宫吗?”。
怎么瞧着是养心殿的方向。
话音刚落。
听到对方淡淡回答:“养心殿”。
冷竹莫名其妙,政务不是已经办完了吗,但也不多问:“……是”。
~
储秀宫。
文鸳一回来就洗洗涮涮把自己从里到外扒拉干净。
又急吼吼的叮嘱:“景若,仔细着些啊,从上到下都要涂满珍珠养肤粉”。
景若笑嘻嘻应下:“小主放心”。
出了浴池,两人又杵在一堆衣裳前忙活,景若围着她转圈圈,像只勤劳小蜜蜂。
“小主,这件可以不?”。
她摇摇头:“不太可以”。
小丫头继续:“那这件呢?”。
她继续摇头:“差点意思”。
……
高标准的主仆俩,硬生生挑了将近两个时辰的衣裳。
这才心满意足的进行最后一道流程。
妆容。
文鸳对着镜子,在她美丽的脸上倒腾了许久许久,又是配色又是配饰。
直到头发丝儿都让她满意了,这才学着先秦淑女步,施施然走到门框前挂着,乖乖巧巧等待来人。
一双眼眸望穿秋水。
到深更半夜。
小脸黑得不能再黑:“去!给本小主问问!怎么回事儿”。
哪个王八蛋抢走了她的第一夜。
皇上同摄政王商谈政务至深夜,完事儿了陪其下棋饮酒,最后歇在其染墨堂,这消息并非秘密。
起码她就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煞笔兮兮候了这样许久,自信满满以为皇上忙完就会来接她。
景若站在边上,小身板一颤一颤:“小主~您已经坐了好一会儿了,政务重要,皇上也……不是故意的”。
文鸳僵硬的坐着:“……”。
不可置信。
原来是一个男人,她竟然输给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