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狠狠叹口气:“这不是······四爷和十三爷今日在街上巧遇了侧福晋院里的若曦格格吗,她说自己要当面感谢人家,但是就她一个小姑娘,这么多外男,有些突兀,贝勒爷就想着干脆两位姑娘一同用个晚膳,两个姑娘年龄相仿,也能聊到一起去”。
“······”,泡珠想乱骂。
深吸一口气这才稳住,合着这是想拉着她们格格作陪呢,什么玩意儿,她也配!
自己要勾搭那些个阿哥让她自己去,现在为了自己的名声还敢攀扯上她们主子去做掩护。
“大小姐也是这个意思?”,这要是真的,这个姐姐她做主,可以不要了。
张嬷嬷表情有些便秘,犹豫半天才难为情的点头,泡珠小脸立马黑不溜秋,冷笑出声:
“我说你怎么费力吧唧来找我呢,原来你也知道这传话的内容不太好听啊”。
有胆子你这话你搁我们格格当面说去!
张嬷嬷后知后觉的又摇摇头:“不不不是·····怪我没说清楚,八爷是当着几位阿哥的面提的,咱们福晋不好当外人的面折了他面子,这才让我来走个过场的”。
泡珠想也不想的摆手:“我说呢,不过这可能性那必然是······没有的,你就是把这事踩碎了重塑,也还是一个理,咱家那位你也不是不清楚”。
这算什么!
传出去成什么样了,聚众相看?
多来几个姑娘还好,她也不会说话这么决绝,就俩秀女,这怎么看怎么难看,怎么说怎么不妥。
而且她比较关心的是另一个点,又确认了一遍:“我问你,大小姐真是你说这意思?”。
张嬷嬷赶忙笑着又强调道:“那必定是千真万确的····福晋的的确确也是没办法了,这才使唤了我过来,也就到你这打个照面而已,算是有个交代”。
这话听着还勉强算得上中耳,泡珠甩甩衣袖:“行了行了,你赶紧回去复命吧,说我们格格中了暑气不方便,不去”。
张嬷嬷撑着笑脸同她告别,走开后立马收敛了表情,不自觉的摇头叹息,福晋今日算是有些昏头了,可能她还没曾察觉自己这步棋走得有多臭。
不好抹开贝勒爷的脸子,就想要让妹妹妥协一二,虽说这法子也算折中,可到底还是做了选择,明玉格格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只怕是日后再难如初了。
泡珠在对方转身后即刻便换了张脸,全然没了适才的笑意,说得再好听,还不是选了自己男人。
安亲王府前后给了大小姐多少助力,格格又在背后替她撑了多少次腰杆子,嫁人后她竟这样全然一心的向着夫家。
膳后,泡珠马不停蹄的就说了这件事,嘴巴嘟得老高:“说来,大小姐未嫁时也不是这般啊,那会儿她最在意的可是格格您,便是你们被分开教养,她也是日日跑老王爷的前院去看您的”。
“到了现在可好,面目全非了”。
泡珠越发的想不通:“真是变得奴婢都不敢认了,难道·····难道说女人嫁人之后,就都会变化这样大吗?”。
明玉沉默着没说话,心情肉眼可见的有些低落,虽说早有察觉,可明晃晃的知道了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怨不怨的不至于,只是心里总归不大痛快是真的,她曾经以为一个人能给出的爱只会增多不会分减。
却到了现如今才不得不承认,当更重要的人出现的时候,爱不但会称斤酌两的分成八瓣,还会随着时间拉长而彻底转移,更甚至消失。
明玉端着花茶沉思,泡沫却是注意到另一个细节:“泡珠,张嬷嬷来传话说是贝勒爷提的?还是当着其他几位的面提的?”。
泡珠没意识到不对,不甚在意的点点头:“是啊,她就是这样说的,怎么了?”。
泡沫沉吟一会儿功夫,说道:“你不是着人盯着那边吗?可有见过八爷同那位若曦姑娘······有什么异常?”。
侧福晋都没想到的事,或者说是没敢提的事情,八爷竟然冒着得罪福晋和格格的风险说了。
这到底是太过不在意自己福晋,还是说······醉翁之意不在酒,纯粹的是为了某人着想?
这差别可大了去了,若真如她想的这般,那这位马马尔泰家的,也太厉害了些,前后竟是同四五位阿哥有了交集。
泡珠邹皱着白嫩嫩的小脸,努力回想一番后不太确定的说道:
“也没见这俩人有什么接触啊,那若曦倒是同九爷十爷相处多些,只是听线人口风,九爷与十爷不大一样,对她不是很友好,只是大家也知道,九爷十爷穿的一条裤子,秤不离砣的,即便是看不惯若曦姑娘也不会太过抹兄弟的脸”。
“至于同八爷,平日里交流都不见多,唉!你为什么这样问啊?”。
泡珠睁着大眼睛看向泡沫,见对方沉默,突然一个眼珠子转动:
“你······你不会吧,你不会是以为八爷也对她,这怎么可能!”。
“她真是狐狸不成,迷倒一个又一个的,你当这群阿哥们都是大白菜不吗?她还成了那等收敛器了?”。
泡沫持续性沉默,明玉也隐晦的瞅着她,很明显她也有此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