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没说详细,可方逸之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了,同一时间,对面传来一声惊呼,两人同时看去。
“爹!”。
是方心怡,也是方夫人,黑熊子站在一旁,露在外边的手臂肌肉发达,单手扛着枪挟持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看上去格外像个坏蛋。
方逸之看向流云,手越收越紧,流云疼得皱眉,同一时间,对面再次传来惊呼,这一次比之上一次明显带上一丝痛意。
流云不知道他发什么癫,甩了甩,没甩开,手心有些痒了,可还是顾及着这位是长辈,不是方少陵,她能想也不想的甩巴掌。
只是出声提醒道:“你女儿好像受伤了”。
对方依旧冷着脸,流云对上他的目光,却实在没兴趣去剖析这人眼里有些什么,她只想快点逃离,然后做自己的事情,被困在这里这样久,这样的无能为力,她这辈子都不要再经历一次。
“方大帅!”。
加重的语气昭示着流云十分的不爽,这次方逸之松了手,并示意杨副官放人,流云转身就走,毫不犹豫。
无视掉背后那道不明所以的强烈目光,一步步走向谭墨。
同一时间,对面的方心怡被推了出来,方夫人亦然。
擦肩而过的瞬间,方心怡停下脚步看向她,声音不大不小,却带着一丝显而易闻的不满:
“萧清羽依然喜欢你”。
“……”,所以呢?
流云加快脚步,脑子里就一个念头,离这一家子远些。
只是这姑娘似乎并不想放过她:“你失踪后他一直在找你”。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次对方说出的话好像夹带了一丝质疑。
结果可想而知,回应她的是流云的更加快速离开的脚步声。
谭墨迎上来,一把拉过她,紧紧摁在怀里:
“我来晚了”。
流云摇头,不怪他,是她自己不小心,他给她的保护已经很全面了,是她一时自负才掉进了坑,甚至还连累了他。
靠在谭墨身上,流云有些脱力,说出的话满含疲惫:“有些累了,我们回去吧”。
谭墨没说话,将人打横抱起大步离开。
接下来的一月里,两人焦不离孟,打哪都一起,至于方逸之,到底两家是真的没什么深仇大恨,解药她是分批次送过去的。
这场闹剧因为姻亲也好,其它错综复杂的利益也罢,总归还是平息了下来,双方都默认处在了一个和平发展的层面。
后来,关于方家的事她也只是听说:
听说方少陵封心锁爱,跟着他爹开启扩军模式,守护一方百姓。
听说方心怡和萧清羽最终还是成了亲,并在不久后开花结果。
她还听说,方逸之跟他琴瑟和鸣十几年的夫人和平离婚,原因不详。
总之,所有的消息都再与她没有关系,听听就过了,她挺忙的,实验室里她想要的东西都出来了,并成功投入工厂生产。
几年时间里,她的药厂扩建至全国各地,她的速食加工厂也同样在不断扩建中。
至于大大小小的店铺,她也不排斥别人的加盟,最终在北城成立了总公司,同样叫锦云,她成为最大股东,最高领导者,也拥有了绝对话语权。
……
夜晚如期而至,流云开车回家,一进门就见沙发上露出的脑袋,她愣了一下,换下衣服走过去,熟练的靠在他胸口。
“回来了?”。
谭墨紧紧圈着她:“回来了”。
之后又是一阵沉默,流云这几年也算是能拿到国际局势一手资料的,知道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且即将到来。
最明显的就是他最近半年越来越忙,她知道为什么,没问出口,但也在暗搓搓蓄力,等着那天。
~
北城七月的天很热,火球一般,流云一身丝质旗袍,有些疲惫的靠在办公椅上,面前汇报的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首席助理泡沫:“大小姐,国外那边断了锦云的货,咱们的止血丹怕是暂时得搁置”。
“还有,许多股东不知哪里得来了些风声,都在私底下忙着卖股”。
“而且……”。
流云蹙眉,有些不好的预感。
泡沫小心打量了她一眼,说:“而且听说刘懂事打算把自己的份额卖给……大阪先生”。
“砰!”。
流云把手里的杯子用力摔地上。
锦云是国区目前为止最大的药业公司,这么些年被她守得金壳一般,却还是有人钻空子。
“办成没有?”。
“并没有,珠珠一直盯着各方暗地里的消息”。
流云擦拭着手,不咸不淡的说:“把人绑了,送给崔白”。
年前,龙虎山正式被她全部秘密收编,正值最乱的时候,这些人也都配到各个地方守着了。
大的小的老的,各司其职,在自己的岗位上发光发热。
“至于那什么大阪,告诉谭墨,让他处理”。
“另外,进不来货就算了,本来咱们的主要业务也不是那块,直接叫停就好,把资源挪到其他地方”。
不过,如果这款药无法进口,那……
……
这天夜里,流云总是心神不宁,心慌意乱,烦的很,实在睡不着就爬了起来,端着酒杯现在窗前,摇晃摇晃。
临近六七点的时候,好不容易眯着的流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她快速翻身起来,捞过一件外套披上,打开门,是崔白,也是泡沫。
两人面上是显而易见的急切:“大小姐,北面桥被炸了,临近的那个村子莫名遭了突袭,动静很大,可我们的人过去的时候,所有人都……没了”。
“很明显是蓄谋已久”。
同时这意味着,战争全面爆发了。
不知道为什么,流云突然觉得放松了不少,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所以愣怔也只是一瞬:“照着之前的安排,让所有人都动起来”。
几人皱紧眉毛,但或许是早有准备,也不至于慌乱不堪,得到令后也都有了主心骨一般,都忙起来。
……
这之后的好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