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刺绣的安陵容放下秀框,淡漠道:"嗯,带回去吧,这段时间后宫不安稳,要多注意公主"。
端妃端庄温和的笑了下,回:"多谢娘娘提醒,臣妾告退"。
送走了她们,安陵容呆楞在原地坐着思考,她总觉得刚才的事情很诡异。
沉默一小会,想着,还是查一下吧,安心点,随即便起身对着外间唤,"佟嬷嬷,取来我的"。
珠珠:"小姐!"。
刚进来的佟嬷嬷:"娘娘!"。
乾清宫一下就乱了起来,小灯子连滚带爬的跑去军机所的路口等着,一看到明黄色的身影,直接就冲了上去:
"皇上!不好了!"。
胤禛甩开后边一众人,直接动武飞到乾清宫,太医在床前围成一圈,看到他正要行礼,被他止住,问,"怎么说"。
太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合力将院判推动了出去。
章院判颤颤微微的回答,"禀皇上,娘娘患上疫症了"。
话音落下后好半晌,胤禛才走上前将床上的人抱在怀里,说,"由疫情发现开始到现在,三月了,朕最后给你们七天,出不来就都死吧"。
太医们:""。
最后,太医们都被赶了出去,留下的胤禛深深凝视着安陵容苍白的面容,忽而低下头重重的吻上了她,随后将她放下。
末了轻声道:"等我"。
看着眼前的二哥,他曾经最大的敌人,胤禛毫不客气的递出手里的东西,"给!"。
刚回到家里还没坐下就被召回来的胤礽:""。
手里拿着圣旨,胸间不断起伏,开口:"你要我监国?"。
胤禛点头,"我得守着她"。
得到确认的胤礽狠狠愣了好一会儿,说:"你可以同时做到",这并不是选择题啊。
不想再废话的胤禛直接将玉玺也递给他,"不放心",把她交给谁,他都不放心。
明明他都已经把她圈在身边了,可现在却还是出了事,才一会儿,真的就一会儿,她就那样苍白的躺在床上了。
他怎能安心,丢下玉玺后,胤禛直接转身出门。
徒留后边的胤礽抱着玉玺,呆呆的看着他大步流星走远,心里一万只羊跑过:这家伙是太自信还是太相信他?
但不管怎么说,他不得不承认,他似乎一直都是这样,这样认真,这样坚定,一旦确定就投入全部。
以前的皇位。
现在的女人。
~
短短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胤禛再次回到屋内,接过珠珠手里的毛巾,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拭着毫无血色的脸。
静静的守着她,看着她,很久很久。
珠珠和佟嬷嬷瞪着四只眼睛就这么看着,直到昏黄的光透过窗户蔓延进来,洒在那一男一女身上。
画面很宁静,若是皇上没有时不时的动作,这会是一副最完美的画作。
珠珠这样想。
秋季的夜来得不早不晚,胤禛依旧木木的守在床前,殿内的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只余下一盏灯。
月光落在床上,衬得上边的安陵容像个冰美人,无声无息,了无生气。
这时,胤禛想着:这样无能为力的看着她,他原来这般的害怕。
终于还是没忍住,俯在她的侧颈,喃喃低语:
"糯糯,咱们还有很多很多个以后"。
"你怎么就睡着了呢?"。
这天后,整个乾清宫都沉寂了下来,像被一座冰山罩着,与外界彻底隔离,暗卫基本全部出动,死死围住,其余人不许进也不许出。
这般架势,不止朝堂大地震,后宫也是同款摇晃。
太后更是在知道胤禛把玉玺都交给胤礽后,气得佛祖也不拜了,冷战更是顾不上了,披着件皮囊马不停蹄的朝着乾清宫跑,心里不断念叨着:
逆子!逆子!监国不说找自己的亲弟弟,竟然找了那位!
可惜了,结果很明显,但由于她是皇上亲娘,暗卫多少给点面子,倒是没给她丢出去,而是打晕了丢出去,当然,是悄悄的。
其它几处重点地带也是各戏上各台。
翊坤宫的华妃娘娘已经被刀得很淡定的能接受一切了,所以在知道后也只是默默坐了一夜,暗自消化内在的羡慕与嫉妒。
此外,端妃和敬妃确实快疯了,尤其端妃,疫种是她亲自安排的戏码,现在却即将埋葬了自己的女儿。
继贵妃之后的次日夜里,温华公主和温雅公主双双染病,一个比一个来势汹汹,值得一提的是,经过一番查看,发现那位温雅公主并不是染上疫情,而是中毒。
至于什么毒,没查出来。
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下,太医院的众太医基本人手一个脑袋挂腰间,集体挑灯夜战,恨不能生在太医院。
终于在第六日,也就是皇上给出的死亡日期前一日,研究了出来。
李太医抱着新出炉的方子,马不停蹄的奔向乾清宫,满心满眼都是昨夜刚写好的遗书用不上了。
仰天长啸!
哈哈哈!
十拿九稳的事情,喂下药之后,稍微有了点好转,李太医信心满满的住在了乾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