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乱七八糟了一早上。
午后太后才悠悠转醒,竹息端来药碗,"太后,先用药吧"。
看着近在咫尺的瓷婉,太后接过就朝着胤禛砸去,"你这个孽障!那是你的皇后!你怎能为了个后妃说废就废!更遑论还是当朝下诏,你这是要乌拉那拉家所有女子给那个祸水陪葬吗?"。
胤禛倒是没躲开,生生被砸了一下,胸前一片脏污,满屋唯有苏培盛上前默默替其擦拭,其余人大气不敢喘。
竹息看着太后这般,眉头直接皱起,却也没敢插手。
太后见胤禛依旧是那副不动如山的死样子,气得直接咳起来,"咳咳",竹息赶忙上前替她顺气,却被她一把推开:
"皇后能这般冒险,那也是你不像话,初一十五都不去,你"。
太后话还未说完,就见胤禛直接起身走出,她恨的不行,又想到家族损毁,族女受累,脑子一个充血,直接吼出,"当初就该掐死你!"。
此话一出,满屋子的宫女太监都跪了下去,包括跟在胤禛身边的苏培盛。
胤禛在门口顿了一下,随即离去,留下太后独自一人在暴风里,不管她发飙,更不管她发烧。
迎着午后的日光出来的时候,胤禛见到了不远处笑意盈盈的身影,停顿下来,远远与之对视了一会儿,猛然走过去紧紧拥她入怀:
"朕约莫没有母亲了",语气脆弱至极。
安陵容听罢慢慢抬起手回抱着对方,不言不语的陪着他:那么,我可以做你的家人。
苏培盛拉着珠珠搁在一边,静静等着俩人抱够。
安陵容不是个煽情的性子,胤禛也不不是,是以这场静悄悄的治愈系拥抱并没有持续太久,俩人便十指紧扣,回家了。
此后一月,后宫安静如鸡。
一场赏花宴,废了一个皇后,一个淳常在,还有无数宫人,满后宫都飘荡着血腥味,一度让那些蠢蠢欲动的后妃再次安分下来。
只除了一处!
景仁宫中,年妃正将废后摁在地上摩擦,全然没了往日的优雅,"贱人!你这个贱人!本宫哪里得罪你了,你这样害本宫!"。
竟生生毁了她做母亲的机会!若非皇上爆出,她还真以为是自己没有子女缘分。
已经疯狂的年世兰,揪着头发凌乱的宜修就是左右开弓,"啪啪!",上面打
"活该你儿子早死!你这般作孽,他即便是死了也会在地狱受到无尽折磨!"。
一句话踩到雷点,让原本身体虚弱的宜修突然爆发,一把推开年世兰:
"你闭嘴!"。
弘晖病逝,是她一生的痛,她不允许别人多说他一句不好。
眼看着终于刀上她的痛点了,年世兰起身,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宜修!你好好活着吧,本宫会嘱咐人,一定让你长命百岁!"。
~
景仁宫的闹剧,多多少少都流出去了点风声,只无人在意罢了。
因为,天气渐热,新任后宫掌权人月贵妃发话,圆明园避暑,都去!
这日,浩浩荡荡的宫驾队伍朝着避暑之地缓缓而行。
刚下辇,安陵容便被胤禛单手薅到身边,一句话定了她今后的小日子,"跟朕住"。
背着小包袱打算挑地方的珠珠:""。
她做了一晚上的对比来着。
反观苏培盛倒是老神在在的上前,"皇上,勤政殿都安顿好了"。
安陵容:"",早有预谋啊。
刚下轿便看到俩人远去背影的端妃等人:
富察贵人:狐媚子已经骂到嘴都麻了。
敬妃抱着女儿,悠悠哉哉的朝着自己的歇脚地走去。
紧随其后的端妃也牵着女儿,"华儿,咱们也走吧",只走到一半的时候,温华看着她的母妃,童言童语的问道,"额娘,皇阿玛是不是很喜欢那个月贵妃娘娘?"。
端妃闻言停下来看着女儿,问,"华儿怎么会这般想?"。
温华话都不带打盹的,直接道出,"是三妹妹问我的,让我去问皇阿玛,但是我没敢去"。
端妃的脸一下就黑了,摸摸女儿的额头,"别听她的,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能插手,知道吗"。
温华揉着自己的脑袋,听话的说,"好~"。
紧紧抱着女儿,端妃心里一阵阴冷:她倒是动作快,自己不动手,朝着小孩子下手,关键是,对着她的孩子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