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底初来乍到,她决定息事宁人。
只是晚上的时候。
司墨竹发现自己的新婚小妻子不太对劲儿,上前,"怎么了?心情不好?"。
阮糯吊着脑袋,"没有",转身爬上床,盘着腿吃花生。
司墨竹:""。
明明就有。
扫一眼桌上新磨出的核桃乳,端上去讨好,"新鲜的,尝一口?"。
阮糯端过来,喝掉,然后继续吊着脑袋。
司墨竹:""。
起身出去。
阮糯眼眶一下就红了,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负心汉。
吃了不认账。
背地里养小老婆。
她打听了,白日里那个是他养的小的。
泪珠子掉的更厉害了。
门外。
司墨竹:"怎么回事?"。
叶丝白日里不再场,但是见到这位小公主回来时脸色不好,马上就知道不妙了,扭头就去打听了一番。
"回主子,是白知颜"。
回房的时候,发现他家小媳妇还盘着腿,翘着嘴巴,最重要的是,眼睛肿肿的,他赶忙放下手上的果盘。
刚想拉她,"啪!",被拍了一下。
阮糯拍了之后有点怕,小小心的看了他一眼,见他没生气,还来拉她,又拍了一下,"啪!"。
司墨竹直接把人捞过来抱着,耐心解释,"那个鱼都宰了给你吃?清蒸的,糖醋的,红烧的,你喜欢就好?"。
阮糯包着嘴不说话。
司墨竹小心擦着她脸上的泪痕,"那个婢女是我一部下的遗孤,她父亲因我没的,已经送出府了,你以后都不会再见到她,可好?"。
阮糯抬头看了他一眼,还是包着嘴,憋了半晌吐出来一句,"你养小老婆",声音小得几乎要听不清。
但是司墨竹听到了,脸上的表情呆滞了一瞬,随即轻笑出声,"不是,没有别人",以后也不会有。
阮糯猛然抬头,见他要笑不笑的样子,小脸通红,又低下去,"别人说的",偷偷补充。
司墨竹抱紧她,"嗯,别人说的,别人不对"。
已经处理了,以后不会有人再在你耳边胡言乱语了,小公主。
阮糯安心的靠着他,许是之前哭得狠了,很快就睡着了。
司墨竹看着鼻子冒泡的阮糯,戳了一下,然后轻轻把她放在床上,下床取来热毛巾,轻轻替她覆着眼部。
只是。
"怎么这么喜欢团着睡觉?",才把她拉平,就又卷成一个小虾米。
俯下身,轻轻啾一下她的嘴巴,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药香,很快便入眠。
另一边,北所下人房。
白知颜不可置信,形同疯妇般挣扎:"不!我要见主子!我全家都是为救他才死的,他不能这么对我!"。
她那么爱他,那么爱他啊,他怎么能这么对她!
叶丝不管她的歇斯底里,漠然吩咐,"送走!"。
随后看向余下跪着的那群,"统统逐出去,太子府不容乱嚼舌根子的人"。
"不不要啊,叶管事,不关我们的事啊,我们也都是听说的!"。
"对啊,叶管事,你放了我们吧,我再也不敢了!"。
但是不论他们如何求,结果都是一样的。
白知雨,"早就提醒过她了,这家伙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回程的路上,太子做得那般明显,又是养身香,又是国牡丹入药,抱上抱下,吃个饭都亲自喂的,恨不能当个残疾宠着,怎么就眼瞎的当看不见呢?还不死心,顶着枪口撞,典型活腻味了。
这话叶丝是赞同的,点头,"行了,都回去吧,知雨,以后你接替她的位置,别再出乱子了"。
白知雨笑眯眯,"是是",这一等首席的位子,她眼馋好久了。
叶丝转身走开。
这夜的腥风并没有刮到阮糯面前,她依旧做着一个快快乐乐的小废物。
珠珠笑说,"公主自从遇见太子,性子是越发的活泼了呢"。
这话一出,阮糯狠狠呆住,随后又笑了。
是啊,遇到对的人,是很幸运的。
似水流年,缓缓滑过。
两年后。
阮糯身体基本和正常人一般了,能蹦能跳能爬上假山,上蹿下跳还爱打洞。
就像现在,司墨竹再一次在假山洞里逮到阮糯,"糯糯,吃饭了,今天做了你爱吃的烤鸡"。
他也很无奈,也不知道这个小家伙怎么这么喜欢钻进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没事还喜欢囤东西,埋在土里,府内已经不知道被打了多少个地洞。
其实别说他奇怪,就是珠珠沫沫都被雷得不轻,她们娇娇软软风一吹就倒的琉璃小公主,怎么身体好了之后,画风越来越奇怪了。
不过,倒是这般也好,公主开心最好。
饭后,司墨竹抱着她在院子里晒太阳,"糯糯,半月后陪你回家,可有需要特备的东西?"。
脑袋埋在司墨竹脖子里的阮糯一听,晃了晃,"没有"。
司墨竹亲了亲她的耳尖,"好",其它他准备就好。
两月后,灵国皇宫。
司墨竹习惯性的抱着她下马,顺便扫了一眼后方跟着的人。
倒真是不死心。
墨渊站在原地,看着前方的两人,加上送她出嫁那一次,这已经是他第三次,看着她远去且永远不会回头的背影。
她好像越来越开心了,也越来越健康了。
尤记得刚见到她的时候,她是那般的虚弱,受不得半点风吹雨打,他打听过,似乎是上辈子留下的伤。
所以。
现在是被人治愈了吗?并且,那个人,不是他。
东华下车,见他还在愣神,"别看了,你这一见钟情也得有个限度啊,都几年了还这痴汉样,这两年,你大小动作不断,跟人家司墨竹打擂台,可有一次赢过?她又可有一次知道过?",恐怕人家连你是谁都不记得了吧。
见他一副脸色灰白立马要倒的样子,也是不忍心,把后半句生生吞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