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糯摸着自己早已不存在的锁骨,"还好不是脊椎",不然再背后着地,她就真的只能躺着了。
刚爬起来,她感觉一股阴气扑面而来,四周乌漆嘛黑,死气弥漫,她对危险向来很是敏感,这地连着空气可能都是带毒的。
这让阮糯本就害怕的小心脏更加恐惧了。
一阵阴风刮来,她立马缩成一团,耳朵闭上,眼睛闭上,尾巴卷起来,瑟瑟发抖。
"妖魔鬼怪快走开!我是人间小精灵!"。
就这样不知道抱头过了多久,久到她四肢僵硬,浑身冰冻。
久到她以为会就这样海枯石烂天荒地老。
忽然间。
头顶毛发一阵湿润,让受着心里身体双重折磨到不知今夕何夕的阮糯没敢摸一下,更没敢动。
她想,如果和木头比,她一定能赢。
四周聚集的奇奇怪怪的东西越来越多,多到阮糯再也无法假装不知道。
断翅黑鸦:"哪里来的小家伙,闻着挺香的"。
断腿怪伸手戳了一下阮糯,"还很软,肉质应该比之前丢进来的嫩"。
"可是太小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阮糯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揪了起来。
她闭上眼睛,缩着四肢,哭都不敢哭。
"上次就是你吃的,这次该我了!"。
只转瞬间,阮糯感觉背上一阵刺痛,抓着她的那个东西的指甲扎进她肉里了,她咬紧牙关,没叫出来。
可是,即便她没叫喊出来,她身上留下的血,还是让大家更加疯狂了。
一时间,洞内乱了起来。
阮糯被这个舔一口,那个咬一口,这个掐一下那个抓一下,像个皮球一样被争来夺去。
唯一值得庆幸的可能就是她还没被真的吃了。
但是她感觉自己身上流走的血越来越多,她的身体也越来越冷,意识更是开始模糊不清。
再又一次即将被谁的臭嘴吃掉的时候,她微微眯着眼睛,又立马赶紧闭上。
阮糯:"看来这次是真的要噶了,她又看见那座桥了"。
哎!
阮糯认命的晕了过去,不曾见到洞内忽然闪起的一道绿光。
"啊!!"
"嗷!!"。
"快跑!"。
惨叫过后,洞内恢复安静。
一道影子没入她的身体,消失不见。
太辰宫中,东华骤然睁开眼,朝着某个方向直奔而去。
进洞后,他展开手心,发现掌心的痕迹又没了,正要转身离开,突然一脚踢到什么软软的东西,本也没在意,只是。
阮糯:"吱吱!",哪个王八蛋,死了都还要踢她一脚!
东华:""。
低头一看,蹲下身子,用手戳了戳,"老鼠?"。
阮糯:"吱吱",有名字的老鼠。
东华看着这只张牙舞爪的小东西,轻笑了一下,"嗯,要跟我走吗?"。
阮糯:""。
后知后觉。
她好像还还活着!
~
太辰宫,阮糯抱着一只难吃的鱼在啃。
东华新奇的看着她,"好吃吗?"。
阮糯抽空礼貌的回了句好吃,然后扭过小身板继续啃啃啃。
东华更感兴趣了,凑上前,看着桌子上抱着比她大几倍的鱼奋斗的小老鼠,"你一只老鼠,怎么会喜欢吃鱼?",不该是猫爱吃鱼吗?
阮糯斜一眼他:一看就是没吃过苦的大少爷。
东华:""。
她好像在嫌弃他。
昆仑墟。
将司音和子阑带回来并为俩人一番检查确定没事后,墨渊打算去找一下东华。
"应陶,你照顾他们两个,为师去一趟太辰宫"。
应陶:"是,师父"。
墨渊看了司音一眼,"十七休息几天,便抄录几分真经吧"。
司音:""。
她才脱离苦海,怎么就被罚抄书了?但看到师父严肃的表情,还是憋着小脾气,没敢反抗,"好的师父"。
墨渊走后,叠风看着大家伙儿,"都出去吧,别打扰十七休养了"。
大家互看一眼,默契的出去了,只一出来,令羽就憋不住了,"大师兄,师父去太辰宫是为"。
这话大家倒是都想问,毕竟都嗅到了危险,还是跟他们都相关的危险。
叠风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没说话,"行了,都别多想,师父自有打算"。
只是心里知道,这次怕是真的要开战了,说来,叠风再好的教养也是有些稳不住了,这十七怎么尽捅娄子。
虽然知道翼族早就蠢蠢欲动,可还是忍不住迁怒。
显然,这样心理的不只他一个,在叠风,长衫走后,剩下的几个就都不再忍耐,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小声输出:
"会不会开战啊"。
"怎么不会,那翼族早有贼心,这次这么好的借口,他能不跳起来?"。
"哎,这",十七真能闯祸,你回家就回家呗,干嘛非得抄什么近道,关键是还不清楚路线,迷到人家地盘上去了。
但最后不管大家有多少的抱怨,依然也只能跟着他们师父一起给司音擦屁股,一个个的都回洞去提前准备了,练剑的练剑,写家书的家书,还有一两个甚至都写起了遗书。
~
刚踏进太辰宫,墨渊脚锋一转,径直来到花廊。
只是抬眼时,瞬间僵住,随后慌乱的摸了摸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