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午时日高起,如兰是被吵醒的,"喜鹊,外边打仗了?"。
喜鹊还没回,画眉先接了话,"姑娘,您是要起床了吗?"。
我说姑娘,您这再睡不去,我这边就圆不住了,那寿安堂就只差您了,咱稍稍还是要顾及一下下的。
本就急得团团转的喜鹊也赶忙跟着就回,"那个姑娘,没打仗,是大哥儿登榜了,这会儿"。
都齐聚寿安堂呢,大娘子来了三回话了,再不去就真崩了。
如兰把脑袋缩回去,"一刻钟,再一刻钟"。
画眉:""。
喜鹊:""。
一盏茶后,如兰被火速拾留好送到了寿安堂,"祖母,母亲,父亲,安好"。
这边刚坐下,老太太就缓慢开口,"如儿这是都在忙什么呢,这会儿才来?"。
如兰现在还属于浅睡状态,好半天没反映过来,"嗯?"。
大娘子:""。
"这如儿啊,这些天担心她哥哥,这不放榜了都不敢去看吗?"。
盛宏也赶忙补充:"是啊,如儿最是赤诚,说话也直,不会那些个弯弯绕绕,哪怕担心她哥哥也不会表达,母亲,您是知道的"。
老太太:她不知道。
这些话圆得别说老太太,满屋子就没一个信的。
老太太端起茶盏,扫了眼这夫妻俩,淡淡的冷哼了一声,却也没再说话。
但是,她没说话,清醒过来的如兰有话了,"母亲,怎么没听见炮竹声啊?"。
紧接着更是睁着俩大眼睛盯着大娘子,"还有这宴席要摆几桌啊?"。
好不容易可以让她娘炫一把,可不得好好利用起来吗。
此话一出,满场寂静,愣是没一个回答的,大娘子也是略带尴尬的看着如兰,"这"。
这半天没这出什么,反而老是盯着老太太的方向看。
如兰自动解读成老太太又给她娘不好了,正要对上。
老太太身边的明兰开口道,"五姐姐,您刚才来晚了不知道,这是为着盛家着想,不是那齐家小公爷和顾家二哥哥都没"。
话未说完,但是如兰懂了,对着老太太就是寡妇脸,"祖母,这是您的意思?"。
声音可以说很冷,左右她忤逆这个老婆子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这辈子也是做不成她什么贤孙的。
不差这一回。
老太太依旧还没回话,明兰就又上线了,"这,五姐姐"。
"问你话了吗?一个老婆子,摆什么太后架子,还要人专门回话?",如兰直接打断了明兰。
大娘子:""。
盛宏:""。
夫妻俩双双扭头,假装看不到,顺便给下边人使眼色,让他们赶紧去封口。
墨兰直接就笑出来了,"噗呲!",在大家看过来的时候,又马上低下头。
可不是吗?
那永毅侯府都隔几代了?
架子还这么大呢?
老太太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冷着声音说,"怎么,五丫头是有什么别的意见吗?"。
如兰放下乳茶,"意见?意见大了去了,那齐衡和顾廷烨是什么天神降世不成,大家还得避着让着?"。
"这一样的教学,自己考不上那是她们自己蠢笨,跟别人有半毛钱关系?合着她们自己不行,还得我们家给遮块布呗?"。
老太太正要说一堆大道理,卯足了劲儿打算把这个多次顶她的人摁下去。
但还没开口,如兰紧接着就是重磅,"这要真是什么都不做,您这边是周全了,我外祖父那边怎么办,自己的外孙高中连个酒席都不敢开门办,几朝元老,你让他以后怎么混?"。
正要开口的长柏:""。
突然不敢说话了。
气势甚重的老太太:""。
她倒是真把那边忘了。
只一心想着显示自己顶梁柱的地位,这才说出的那番话,现在想想,确实是欠考虑了。
盛宏也想起来了:对啊,那边还有俩呢。
早就不满的大娘子,这下可是憋不住了,"可不是嘛,母亲,你顾着那八竿子打不着的齐家,顾家,这我娘家的脸面就不值钱啊"。
屋内一下子更安静了,老太太下不来台,盛长柏正准备给她个台阶,被如兰一脚踢过去。
"你敢说一个字试试?"。
她要台阶,却恨不能把别人的鞋都烧了,凭什么!
还有这个盛长柏,真是白瞎了那身和她一样的血,半点不懂护着自己的母亲,母亲被刁难的时候,他缩在洞里,跟过冬似的,她让画眉去找他,被他一句,"长辈的事,晚辈不好插手",给打发了。
这会这么他那套又不管用了?怎么就他的道理总是对人不对事呢?
盛长柏不说话后,整个屋内又降了一个度,如兰看着老婆子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原谅她有点幸灾乐祸。
只是,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祖母,我来看您了"。
满屋子:""。
如兰:看你!!!!!
二大爷的舅老爷的大舅哥的孙子的儿媳妇的老嬷嬷!!!
如兰第一时间朝着她母亲看去,只见她脸上的淡笑瞬间僵硬下来。
华兰端庄优雅的进来,"见过祖母,父亲,母子,几位弟弟妹妹们"。
如兰:劳资不认识你,别瞎攀亲戚。
"画眉,怎么回事?",她从不信巧合。
画眉凑到如兰耳边:"丹橘出去了一趟"。
墨兰,明兰,长柏,等都回了礼,只如兰冷着脸坐着不动,华兰也不在意,左右这个妹妹从来跟她也不亲,当初更是因为定亲差点被她毁了的事情和她生了隔阂。
"几位弟弟妹妹快别客气了",说完就笑着找她祖母去了,俩人亲亲热热的。
盛宏在华兰进来的时候也是愣了一下,一时间竟是不知道做什么表情。
明兰淡淡松了口气:还好刚才动作快。
不过,她略带疑惑的看向如兰:她有时候是真的不明白这个姐姐的做法,尽管她自己也不是很在意什么母家荣耀,什么血脉亲情,但却做不到像她这般彻底。
她好像是真的只在意自己在意的人,这般极端,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