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娘见门开了,心里止不住的开心,却在见到来人后,立马收敛住表情,整颗心直往下掉。
如兰在这里?
冬荣怎么没说?
冬荣表示:不好意思,我是两派细作。
"这画眉姑娘,五姑娘在这里啊"。
画眉挺起胸膛,"是啊,我们姑娘难得好心情的弹筝呢,就听到外边闹哄哄的,还以为是又遇上水匪了,吓得赶紧就叫奴婢出来瞧了"。
林水匪:""。
差点没维持住脸上的表情,"我这不是想着多日未曾拜见主君了,两个孩子想爹爹想得紧"。
说着就抹起了眼泪,"还请画眉姑娘松松手,放我进去见见主君吧"。
完了还十分卑微的补充,"一眼,真的就一眼,我就足够了"。
画眉:""。
这不要脸的等级还是蛮高的了。
她也算是拼了,虽然是被老太太甩了锅,可她也是真不算无辜啊,那补品不就是她送的吗?
只是后来撞上意外才及时改了路线,老太太的人接了手。
这俩也算是一半一半吧。
"小娘这话说的奴婢不让您进一样,",说着就往边上挪。
您倒是进啊,进去了试试。
林小娘: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她是打算被阻止了好卖惨顺便推锅的,然后主君再放她进去,这才刚刚好。
要是她自己闯进去,那主君的印象首先就不好了。
"这,那主君可愿意见我啊"。
画眉垮着脸:"那奴婢怎么知道"。
"您到底进还是不进,我家姑娘还等着我伺候呢"。
机会难得的林小娘:算了,拼一把。
"进",进去后再解释。
这边前脚才进来,后脚如兰就爬上她娘的怀里。
盛宏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说吧"。
林小娘提起帕子就软倒在地,还没开口,如兰就和大娘子吐槽。
"娘,她好像没骨头,动不动就倒下"。
大娘子也不逞多让:"可不是吗,有骨头能未婚爬床,尽学那勾栏瓦舍的做派"。
如兰:是个狠人。
盛宏被内涵得老脸一红,但是看看觉得一个都不好惹,只能对着林小娘使眼色,让她说完赶紧走。
林小娘跪在地上,拳头握紧,"主君,你是最知道霜儿的了,霜儿又岂是那等黑了心烂了肝的人,当初那卫家妹妹怀孕,可怜我人微言轻的管不住下人,出那等炭火的事情委屈了卫家妹妹,后来,我实在是担心下边再有人作妖,更是自己贴补了不少的补品进去啊,主君!"。
害怕这母女俩再拆她场子,林小娘一句接着一句的往外蹦。
紧接着还将册子取出,"主君请看,这一笔一笔流水似的,可都是往婢妾的私房上挂着的啊主君!"。
终于说完,中间也没人捣乱后,林小娘暗自呼出一口气。
只能说她拿捏男人可能真的很有一套,又或者某些人就是爱装瞎装聋,只愿意看到自己愿意看的,也只愿意听自己愿意听的。
在林小娘一番情真意切的哭述后,盛宏的脸色可以说是大转变。
这个转变如兰注意到了,大娘子注意到了,林小娘更是注意到了。
于是立马上演终极大杀器,哭晕。
"主君,若是你还是不肯相信霜儿,那那霜儿还不如死了来得好,免得不干不净的活在这世间"。
说着就要往墙上撞,这一撞可把盛宏那点子装模做样的镇定给吓得不清,赶忙上前。
"霜儿,霜儿,你这是做什么"。
如兰看着这一幕,差点没吐出来,"娘,这就是传说中的苦情戏吗?"。
林小娘和盛宏同时僵住。
但戏还是要继续,于是,林小娘华丽丽的晕倒了,盛宏急得呀,跟死了亲妈一样,想要抱着人出去。
如兰直接,"画眉,给她把脉"。
画眉动作出神入画,上前揪着就是一模,"姑娘,恕奴婢浅学,实在是把不出来这林小娘到底怎么了"。
盛宏:""。
如兰:"哟,还有你看不出的毛病?你祖父可是宫里太医院院首,你父亲也是接了他的班,上次不是跟我说什么你最是得你祖父真传吗"。
大娘子也话赶话的接:"如儿你还小,不知道,有病自然就把的出,这没病,怎么把,除非换只手"。
若兰兴致大发,捂着嘴巴就说:"啊!!这还能装啊,那撞墙不是更容易装?装病能被把脉把出来,撞墙可不能"。
大娘子:"管他真撞假撞的呢,有装睡的,就有装傻的"。
盛宏:""。
待不下去了了。
林小娘:宏朗你倒是快走啊。
他们走后,如兰摸着她娘的额头,把碎发拨开,"娘亲,装睡的人是叫不醒的"。
"你还有我,还有外祖父外祖母"。
多年夫妻,娘怎么可能不在意呢?只是没办法只能强忍着罢了,要她看,她这个爹对林小娘的爱也没多少,他爱的是他自己,林小娘塑造成了他心中的模样,满足了他的需求和私欲,所以他喜欢。
而林小娘只要不触及他本人的利益,他对她的容忍度可以说很高,哪怕杀了人,或者,与其说他对林小娘的底线低,还不如说是对他自己没底线。
这才是她没揭发林小娘的真正原因。
大娘子看到盛宏出去后,心是彻底凉了,"是啊,母亲还有你,还有你外祖父和外祖母"。
说出这句话后,大娘子整个人都松下来了。
如兰没说话,只是紧紧抱着她,"娘亲,其实人不能什么都要,您有的也很多啊"。
大娘子抱着她,"小小年纪,你懂得倒是多"。
如兰抬起头,"外祖父教我的"。
提起父亲,大娘子也笑了起来,"是啊,回去你就可以随时见你外祖父了,开不开心?"。
如兰沉思片刻,补充道:"还有外祖母"。
大娘子抱着如兰进屋,"嗯,都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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