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出门槛,院门口迎面快步走来一个小太监。
小元子手里提着一堆东西,笑意盈盈的:"两位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阮糯:""。
小白:""。
请不笑得这样灿烂,很像个人贩子。
两人都保持沉默,小元子将东西放下,自顾自的补充,"这是黄总管让小的送来的,说是阮姑娘刚搬到这里,怕是会缺少很多东西"。
莫名被提名的阮糯:"谢谢"。
被明显不待见的小元子:"那两位就收拾着,我这就先回去了"。
小元子一溜烟跑了,留下阮糯和小白互相对视着发呆。
小白直接叫出来:"糯糯啊,这个真是给你住的耶!"。
阮糯表示不用重复,她知道了,随后打开包裹,都是些生活上的必须品,看的出来是用心了的。
见她没甚表示,小白凑过去,"姑娘,你知道这是谁住的吗?"。
阮糯不想知道,反正不重要,给她她就住呗,咋的,还能让她给房租啊。
对此很随意的阮糯开始收收捡捡:一副很稳的样子
小白:果然是做大腿的人,哪怕没长成,于是也快速加入帮着收拾了。
"咦?这是什么东西?",小白放下手里的东西过来,拿过一瞧。
"看着像是鼻烟壶?",还怪好看,上面是只小狗耶。
阮糯拿回鼻烟壶左看右看,里看外看,研究半天后确定,除了握着暖暖的,并没有什么用,随手就扔到了一边。
她现在恨不能站着睡坐着睡各种睡,除了金子做的东西,什么都别想分散她的注意力。
鬼知道她今天为了表现,就总是瞅准了总管在的地方扫地扫地再扫地,现在是累得眼皮子都抬不起来了。
俩人为了庆祝阮糯乔迁新居,也为了巩固刚煮熟的友谊,决定今晚同睡一张床。
夜阑人静,安宁的小院里,一道黑影闪进屋内,只见床上一姑娘抱着一只东西,另一个姑娘抱着她。
小敏查看了一下周围,确定没问题后跳窗而去。
书房。
胤禟手里拿着本书,眼神却不可抑制的朝着某个早已没了血迹的地方看去。
半晌才道,"娇气得要死"。
黄米:
"东西送去了?什么反应?"。
黄米一脸的果然如此,不过,想起白天小元子的带来的消息,有点不太好回啊,斟酌再三,决定说实话。
"回爷,那阮姑娘瞧着挺惊喜的"。
胤禟挑眉淡笑:"哦?是吗?",才被他骗着签下三年,她还能惊喜?
在明显的怀疑之声的压迫下,黄米是半点不慌,睁着眼睛就道,"确实呢,那样子,瞧着就是高兴的"。
小元子:我记得我不是这样带话的。
胤禟扫了一眼黄米,"以后就别让她扫地了,就"。
莫名想到当时纸上写的:
"努力干活,晋升当管事,然后加工钱,嘻嘻嘻"。
胤禟:"就进屋侍候吧"。
看透所有的黄米:"是,奴才明儿就安排上"。
胤禟放下书起身,"对了,让她身边的人继续盯着"。
黄米一听欣慰的默默点头:果然还是他家爷,就算被美色所迷也能保持清醒头脑。
~
同样是书房。
"她如何了?"。
小莲:"回四爷,姑娘过得很好,只是九阿哥刚将她调到了前院"。
胤禛沉默半晌,手缓缓握紧,最后松开,"东西送到了吗?"
小莲:"回爷,今日携在黄总管让送的东西里了"。
胤禛捏了捏手里的鼻烟壶:"那她算了,好好保护她"。
"是,爷"。
小莲走后,房内再次陷入寂静,胤禛缓缓打开抽屉里的画。
"夜月皎洁烟火息,一只狗子钻洞里",伸手在狗子身上轻轻弹了一下。
半晌,屋内响起一声低低的呢喃:"我后悔了"。
胤禛一个人坐了许久,直到敲门声响起。
"咚咚咚",苏培盛知道他家爷今日情绪不高,小心翼翼的问着:"主子爷,福晋那边来人,说是大阿哥又不大好了"。
胤禛收画的手一顿,眼底一丝寒意闪过,随后起身朝外走去。
路过李氏院落时身形停了一下,"李氏近期都在做什么?"。
后院一把手苏培盛:"回主子爷,侧福晋最近都忙着照顾三阿哥和大格格呢"。
说到这个,他也纳闷儿了,怎么这位这么安分了这会儿?
提起大格格和三阿哥,胤禛面色稍缓,继续迈开步伐,"没去正院?"。
这不提还好,一提起,苏培盛更纳闷儿了:"自从大阿哥病了以后,福晋就免了正院的请安"。
稀奇的是,往常总要去正院请安彰显自己有为妾之德的竟然真就一次没去。
走了几步,想到前两天小夏子来的消息,苏培盛犹豫了一下便道:
”前儿个,奴才那个徒弟小夏子倒是提起一事,说是宫里的德妃娘娘想念三阿哥了,让侧福晋带进宫里瞧瞧“。
胤禛瞬间沉默下来,好一会儿才道:
"大格格该学规矩了,让内务府挑选个嬷嬷过来,至于三阿哥也大了,也送到前院,就三日后送"。
苏培盛心里直道好家伙,一双儿女都带走了,这下估计孩子也没时间进宫请什么安了,毕竟都忙不是。
要说起来,这还是他家爷头一次这么不给那位面子呢。
不过要他说,也是该!
这嫡孙都病成那样了,一句问候没有,反倒是对一个侧福晋的孩子这般上心,不得不说,这位德妃娘娘是懂得怎么膈应人的。
斗不过死人就拿人家活人撒气,当初四爷新婚不到一月,就以福晋年纪小为由,左一个本家侧福晋,右一个李格格的送进来。
真是,生怕了人家府里和睦。
想到这些,苏培盛心疼的看着他家爷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
早些年那会儿,爷和福晋年纪都不大,又是在宫里,基本被德妃一手把控。
好不容易出宫开府了,不曾想那位还是不放手,愣是把府邸后院弄得乌烟瘴气。
似乎是联想到了什么,苏培盛悄咪咪看了前头的背影一眼:难怪爷不敢将那位带回来。
心里海浪滔天,面上端正持重的苏培盛:"奴才明儿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