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夫人,这里就是那一行人消失的地方。”
“他们把感染疠气的江南人也带到了这里,顾侧夫人您可要万分小心。”
陆婉儿被婆子搀扶下了马车,她里三层外三层捂住自己的嘴,抬头向不远处看去。
一座山前有一座小院,看起来精致宽敞。
“我就不信,那个鹿鼎阁阁主真的是一个年轻女人。”陆婉儿咬了咬牙,似乎是在坚定信念,“只要确认她不是陆苏苏,我们就走。”
她先让下人去探路,就在原地等着消息。
陆婉儿很是自信,“我特意带了两袋粮食来,千金难求,我想让那阁主主动露脸也不算什么。”
不过摸不清她的脾气,自己还是找一个可以见到阁主真面目的线人比较稳妥。
婆子附和,“现在京都这粮食,跟黄金差不多价值,就算是鹿鼎阁也不敢小瞧咱们。”
陆婉儿挑剔地看了这院子一眼,“鹿鼎阁都沦落带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看来只有钱,根本没有存粮食。”
等着等着,忽然闻到了一阵香喷喷的肉味。
刚开始她以为只是错觉,可是越来越浓烈的烤肉味道袭来,她忍不住都吞咽口水。
“你们有没有闻到肉香?”
丫鬟点点头,婆子馋的差点失了体面流了口水。
“侧夫人,这鸡瘟传染厉害,整个京城都找不到一只活鸡活猪,咱们太子府都多少日没见荤腥了,连鸡蛋都吃不上,这里怎么会有肉……莫不是连感染了瘟疫的飞禽走兽也吃了?”
越想越是这个问题,几个人连忙捂住嘴巴。
“真恶心!一群刁民。”
“侧夫人咱们走吧,这里感染疠气的风险太大了,据说瘟疫就是从死动物身上传出来的。”
陆婉儿面色僵硬,表情十分僵硬,指着前面挑着扁担的男子。
“前面那个干活的是谁,我看他身强体壮,应该没病,拉过来问问话。”
此时鹿鼎阁探子已经将这一幕汇报给了尉迟景。
昨晚消耗了太多的体力,陆苏苏正在烧火做饭。
今日的私房饭菜是辣白菜配烤肉,滋滋冒油的野猪肉是尉迟景带着人上山打来的。
陆苏苏将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放在果木炭上烤炙,时不时撒点秘制小料,香气扑鼻。
第一口肉当然要给她的小相公亲自品尝。
“来,吃一口。”
尉迟景就着女人的手,咬住,陆苏苏自然收回手。
“好吃吧,跟着我喝香的吃辣的,亏待不了你。”
尉迟景颔首表示赞同,“夫人确实好手艺,真是我的福气,院子外的人怎么处理。”
“确认是陆婉儿的话,那就不能让她全须全尾的走。”
“据说她带来了两袋粮食,一定是带着目的来的。”
下一刻,后院门被打开,一个小厮被押送来。
“放开我!”
这小厮张牙舞爪,看起来很熟桀骜不驯。
陆苏苏随手将银针扎在他的手背穴位上,对方惨叫一声,老实了很多,恐惧地看着她。
“陆婉儿叫你来做什么。”陆苏苏托着腮,认真地看着他,“怎么,看到我很可怕?”
“你是你是……”下人眼神惊恐,“你怎么可能还活着,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我就活生生的站在这里,陆婉儿敢对外说吗?听说我家的宝藏,还在太子手中把手着,若是我还活着,是不是应该物归原主。”
陆苏苏一脚踹到对方的屁股上,勾起唇冷笑,“告诉陆婉儿,叫她自己进来。”
“是。”
下人连滚带爬出去,眼神忍不住撇向陆苏苏身边沉默俊美的男人,对方气场强大,让人不可忽视,他忍不住猜忌起来,对方一个冷冽的眼神让他不敢再看。
不过更让他浑身都感觉酥麻的,是烤肉的香气。
“肉好了!”
陆苏苏拿出孜然粉,朝着肉片撒过去,香气立刻冲上来,她连忙给尉迟景夹过去。
“快吃!”
尉迟景的眸光落在女人皓白的手腕处。
明明刚才没看到的东西,她自然的就拿出来取用了。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怎么了?”
“没事,好吃。”尉迟景低头去添炭火,“你先吃。”
“还是你心疼我。”陆苏苏一看他贤良淑德的背影,就忍不住心猿意马,凑过去正要吃口豆腐。
“陆苏苏!果然是你!”一声犀利的呵斥传来。
陆婉儿包裹的跟粽子差不多,隔着十米就不动了。
“是我,如何?”陆苏苏挑眉看向陆婉儿。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他又是谁。”陆婉儿眼神警惕,谁也不能自然而然忽略她身边的男人。
虽然在干活,可是就是有一种让人无法忽略的感觉。
“为什么要告诉你?来人,关上门,把得了疠气的小伙带过来,今天务必给她传染上。”
“啊!”
陆婉儿还没开始慌乱,周围的丫鬟都尖叫起来。
谁不怕得疠气?必死无疑,高热惊厥,得了就死。
陆婉儿自知不能自乱阵脚,她看向陆苏苏。
既然已经知道她还活着的消息,那就必须赶快回去搬救兵,可是陆苏苏让她走吗?
“我带了两袋粮食,你放我走。”
“你看我这美味佳肴,还需要你那两袋子粗粮?”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听闻陆振洪炸山,是不是你在中间插了一手。”
“父亲是为了救姐姐,炸药的伎俩没有搞清楚,原本是要把堵塞的石头炸碎,好救你出来。”
“是么。”陆苏苏端着烤肉走到陆婉儿的面前,大口吃了一口。
这香气十足的场面,让人看了又馋的慌又后背发麻。
婆子怀疑她吃的是得了瘟疫病死的猪肉!
陆婉儿下意识后退,“你别过来,谁知道你接触了那些肮脏的流民,身上有没有得疠气!”
“你不说实话,就别怪我要把疠气感染给你了,咳咳,咳咳咳。”
陆苏苏一步步逼近,陆婉儿和一众丫鬟吓得四处逃散。
陆婉儿眼看着躲不过,用袖口挡住鼻子,“你与其这么想,不如想想你对父亲做了什么,他为什么哪怕要炸山也不能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