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意：…….
感情这个月李珍秀的作业回回都被当成范本在全系传阅，合着人家有个从小就让她耳濡目染的爹！
起点都比他们这些人高出好几个档次！
李珍秀察觉到宋晚意的愕然，赶忙解释，“我，我没有想要炫耀的意思，小宋同志，就算毕业了，咱们也是朋友！”
“到时候你给我写信，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写在信里问我……不过，那都是三年后的事了，你这么聪明，这三年肯定能超过我。”
说起写信，宋晚意突然想起那个年后走了就了无音讯的关月，这小妮子就只有到了泸市那晚打了个电话让周震阳过来报平安，这都两个月过去了，也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
她笑了笑，“好，到时候我分配了工作，有什么难的不想做的工作，全写在信里让你帮我做。”
这话就说来哄哄李珍秀，至于毕业后干什么，她八成还是要去文物局的。
李珍秀同样没当真，宋晚意的脾气秉性她大致了解，做事是愿意花精力认真的，也从不会偷奸耍滑。
只是这话说出来，无形之中将两人关系越拉越近。
宋晚意在图书馆待到6点，正是李疏鸿下班的时间点。
有人接送她还落得个轻松。
现在军属大院有专门的停车位，上次在南苑胡同缴的停车费退了一半回来，两口子都觉得那保安做事地道。
车刚开到大门口，公安局的车顶闪烁着或红或蓝的光芒。
出事了？
宋晚意先一步推开车门，都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杨小茜左一句“我的娘啊”，右一句“我的妈”地瞎叫唤。
本以为是院子里除了什么事，结果等她看到周震阳，对方显然很高兴。
“嫂子！抓到了！”
宋晚意脑子空白一片，“什么抓到了？”
“嗨，就是放火的！跑到京市车站想坐火车逃，被沈警官带人蹲点抓了个正着。”
“是，梁…..女士？”
“不知道，反正是个女的，说是自己姓梁，看描述跟严婶子那天说的一模一样，我们去胡同里问过了，那天就是她去问路的。”
宋晚意心跳开始剧烈反应，要拿手拿着才能缓口气，“那你们过来是？”
“人是下午抓到的，已经押送回局子里了，我们过来接你跟李哥的，初审要有你们在场，这事上边挺重视，今晚初审过了，明天就押到总局去！”
恰好李疏鸿也停好了车，步履沉重地走过来。
杨小茜看到这两个夫妻的身影，顿时讲不出话，只敢拿避讳的眼光前前后后打量。
其实两人搬过来有段时间了，但在其他人眼里，都还挺神秘的。
除了奚禾跟高梅，其他人宋晚意统共就没说过几句话，更别说打听李疏鸿的官职了。
这会听沈湘瑜说两人是被人放火烧了房子，才被领导安排来这里的，个个小心思鬼精。
“严华在局子里当人证，要是没别的事，麻烦你们两夫妻跟我们走一趟。”沈湘瑜也被这群妇人闹得头疼，巴不得早点回去清静下耳根子。
等一群人走了，杨小茜推了推杨小丽，“这个李家的，当真这么厉害？”
奚禾跟高梅对视一笑，心照不宣地往自己家里走。
这些事情就让这群人猜去吧，目前院子里的男人当中，就只有季永勋能跟李疏鸿接触，加上他本人也不是个爱说闲话的，除了自己老婆奚禾，连高梅都不晓得李疏鸿就是季永勋上司。
叫做梁女士的那个女人生的白净，如此一看，倒也不怪严华为什么那天会轻易把她认作宋晚意的同学。
实在是这个女人浑身书卷气，双眸坦诚无辜，一看就是好人家教养出来的好姑娘。
宋晚意看了几秒，目光跟坐着喝茶的严华对上，两人交换了个肯定的眼神，确定了该女子的身份。
办公室里，沈湘瑜坐在办公桌里面，周震阳坐在侧边，那女子坐在最实习生守在门边。
“你叫梁琴？”沈湘瑜翻着表，钢笔停在第一行。
“嗯。”女子显然很配合。
“那天南苑胡同起火的事你知不知道？”
“知道。”
“有人怀疑跟你有关，你有什么想说的？”
“没有。”
众人提了口气在嗓子眼里。
沈湘瑜顿了顿，又问，“那你就是承认了？”
梁琴直认不讳，“嗯，我承认。”
“那你的动机是什么？根据我们走访调查，你跟李家任何一个人在此之前都没见过。你是上个月来京市的，在望阳街短住了一个月，期间从没走出过那个片区，是不是？”
梁琴缓缓眨眼，“是。”
她舔舔唇角，音调苦涩，“有人给了我钱。”
“是谁？”
钢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沈湘瑜头也不抬等着她往下说。
梁琴却沉默了。
周震阳旁敲侧击，“梁琴，你现在只有损坏他人财物，杀人未遂等罪名，要是最终审判时李家不跟你计较，你改造个几年就出来了。可你要是包庇，咱们也没法替你跟李家协商沟通。”
“我们知道你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请你相信法律，我们会尽可能帮你的。”
梁琴在桌子底下死劲儿抠手指，然后痴痴笑起，“我也不知道，这事儿人家肯定也怕东窗事发我把他供出来了吧，跟我对接的是个男人，挺高的，但是看不清脸。”
沈湘瑜反拿钢笔，拿另一头在桌上敲了敲，“看不清？”
“他是在上个月一个晚上来找我的，大晚上的谁看得清嘛，我家缺钱啊，他也没说要那家人的命，就说让我防火，给五百呢。”
周震阳问，“那你知不知道你会面临什么处置？”
“知道。”
梁琴笑起来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眼底雾蒙蒙的，“坐牢嘛，没事儿，还管饭管住呢。”
周震阳：……..
问了近半小时也没问出什么有效信息，沈湘瑜将笔录整理成一拓，往桌上磕了磕。
周震阳要把梁琴带去收押室关到明天，然后一早送去总局。
在跟宋晚意交接而过时，梁琴突然朝她深深鞠了一躬。
那句“对不住”轻飘飘的，让宋晚意差点以为出现了幻听。
严华就骂，“道歉有什么用？要是酿成大祸了道歉能让人起死回生吗？！”
宋晚意默了默，等周震阳带人离开，然后看向沈湘瑜，“梁琴家里是什么情况，查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