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女人的第六感准得要命

严华独自一人踏进门,狐疑地偏过头再一次确定斜对门没人应她的话。

“怎么了?”

“怪事,金家的什么时候出去了?”

秦芸心底一咯噔,三步并作两步往外走,“出去了?不应该啊,我今早一直在院子里,出门了我也该听见动静啊。”

“嗨,或许是走亲戚去了?”严华又侧耳听了听,“秋怡也不在,八成是跟着一起去了吧。”

两人没把这事放心上,毕竟过年前后走亲戚也是人之常情。

一大家子吃饭吃到中途,钱家又派人来了。

不过这次钱兴衡倒是没出现,来了个四十多岁自称是钱家管家的男人。

他身后拿扁担挑着两口箩筐,红布盖住顶,让人看不清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管家揣着手,背脊微微弓起,“我们少爷知道今儿个发录取通知书,特意来给二位贺喜呢!”

柳梦白首当其冲,“钱家的心意我们收到了,礼就不用了,还劳烦你拿回去。”

管家依旧笑眯眯,丝毫不为所动,“我们少爷说了,都不是什么金贵玩意儿,说不上礼不礼的,知道小宋同志报考的建筑学,袁商同志学的金融,这里面都是从国外淘来的书,我们少爷大都看过了,拿回去也只能丢库房吃灰。”

听他这么一说,柳梦白动摇了。

书确实不是什么金贵的贺礼,可对于读书人来说就弥足珍贵了,尤其还是如此对口专业的国外教材。

管家像是拿捏住几人的纠结心理,笑意更浓。

退让到一边行礼,“东西我送到了,就不打扰你们庆祝,我们少爷也说了,两位同志看完了书,可以送给其他读书人,也可以捐赠给图书馆。”

等他在胡同口上了车,严华才敢对着两筐书轻咂,“这钱家人回回闻着味儿就来了,到底是个啥意思啊,难道全京市考上大学的他都挨家挨户送礼不成?”

秦芸拿手指在她肩上推了推,眼神在李疏鸿跟宋晚意之间溜了一圈,示意她别再说了。

李疏鸿脸色黑得难看。

再回到桌上,众人都很有默契地低头刨饭,没人敢提钱兴衡送礼一事。

就连平时话痨的韩少阳都察觉到了不对劲,拿脚尖在桌下反复触碰袁商,想要他说点什么化解低气压。

袁商也不敢啊!

于是不到十分钟,严华跟柳梦白抢先放下筷子,说是吃饱了。

宋晚意狠狠咽下口水,悄悄扯了扯李疏鸿衣袖。

其余人很识趣地回了自己屋子,顾蓉娇还没回来,严华脚底抹油跑了,说是去胡同口等她。

“钱家的少爷,钱兴衡?”李疏鸿被宋晚意攥进房间,闷声问道,“就是之前来家里那个?”

指的是去年两人第一次来京市时,钱家因金秋怡的事登门拜访那次。

宋晚意莫名有种被抓包的心虚。

小心翼翼地将前段时间钱兴衡送两次礼的事告诉了他,只是越说越没底,到最后,声音微如蚊讷。

然而她低着脖子等了许久,都没等到面前的男人发话。

宋晚意撩起眼皮偷偷打量他的侧颜,只见这男人正捧着本书看呢!

“过年时钱兴衡送来的东西我让袁商他们收起来了,当时不方便退回去,等过两天了我再找人还给钱家。”

李疏鸿点点头,“也好,我陪你一起去。”

窗外光线渐渐暗下,宋晚意摸不透李疏鸿的心意,等待的时间总是让人心烦意乱的。

时钟绕着圈走了四分之一,她再也忍不住,忽而小声啜泣起来。

李疏鸿微微愕然,叩上那本跟建筑学有关的书,笨拙地抬起手背想帮她抹泪。

宋晚意避开,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怪上我了?那钱兴衡的腿又不长在我身上,我也管不住他呀!”

“你说什么呢?”李疏鸿手腕顿在她眼前,“我没怪你。”

“钱兴衡打的什么主意我不清楚,但送来的书是极好的,你看看?”

宋晚意对上那双诚恳无辜的眼神,有种两锤子砸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李疏鸿憋憋嘴,“晚意,你不相信我?钱兴衡那样子,对我还造不成威胁。”

“那钱家管家来,你摆出一副臭脸给谁看?没瞧见饭桌上严婶子连话都不敢说了么?”

“有么?”

李疏鸿坐在床边的小马扎上,如此才能跟坐在床沿的宋晚意保持直视。

可他身子比她低,看得久了,便愈发觉得这是只懵懂无辜的大狗,犯了错乖巧等待主人批评的样子。

宋晚意那抹郁气奇迹般地消散了,语气柔和不少,“有的,刚才你脸色很不好看。”

“我是想着这钱家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吃饭的时候来打扰……”

李疏鸿敛回视线,若有所思地盯着宋晚意微曲攥着床单的手指。

事情好似说开,宋晚意却觉得这个疙瘩并没解除。

洗漱完懒洋洋缩进被窝看了会书,这种莫须有的忐忑越发清晰。

事实证明,女人的第六感准得要命。

熄灯的按钮仿佛开启了李疏鸿体内某种邪恶嚣张的情绪,那双温热携带着些许凉意的手掌往角落一捞,宋晚意直接被锁在身下。

她又气又急,“耍什么流氓,我书还没看完呢!”

“钱兴衡送的书能有什么好看!明天带你去图书馆买!”

“哎,你不是说……”

凉而软的唇覆盖住她微启着的,将余下的话转换成喘气声泄出来。

李疏鸿比以往更霸道,像是要将她碾碎按进胸膛里一般,紧钳住她不放。

直到宋晚意头皮发麻临近失去意识,才就着他撑在耳边的手腕狠狠咬上一口。

还说没事!这个男人,惯会降低她的防备,然后突发猛攻!

袁商不敢要钱兴衡送来的书,放在敷屋檐下的箩筐,连面上的红布都没掀。

日上三竿的时候,他目视着两眼青黑的宋晚意从房间出来。

“宋姐……”他欲言又止。

宋晚意哈欠连天,泪眼朦胧地抽着鼻尖,注意到墙角处一夜未动的竹箩筐。

“这书是专门给你的,怎么不收着?”

袁商头晃得宛若拨浪鼓。

“收着吧。”宋晚意靠轻拍脸颊来提神,“一会你帮我把上次过年时钱兴衡送来的东西找齐,中午了我去一趟钱家。”

这事必须得尽快处理干净,否则按李疏鸿的尿性,今晚还有得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