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旧朝势力的倾覆以及沈不换对整个国家权力的逐渐把控,大祈的混乱逐渐得到控制,京城内外的百姓也过上了平稳的生活。
沈不换即位的第一件事情,便是重新审理当年武晟在位的时候的冤假错案,其中包含周舟的父亲禹太守通敌的旧案。一件件冤假错案得以平反,朝堂清明,政权稳固。
两个月之后,武晟的尸体在城区郊外被发现。发现的时候他的手脚已经被不知名的动物啃烂,死状恐怖凄惨。
至此,前朝势力基本灭绝。
清顺元年,金銮殿上。
外面天色方蒙蒙亮,圣皇武幻身着华丽的龙袍,坐在象征权力的龙椅上。龙椅下方是一排排文武大臣,他们身着正式的朝服,庄重而恭敬地站在那里。
圣皇的脸上显现出威严与霸气,他的眼神扫过每一位大臣,仿佛要洞察他们内心的想法。他的龙袍上绣着繁复的龙纹,每一个细节都彰显出他的权威和地位。他手中握着御笔,随时准备做出决定或者批阅奏折。
大殿内充满了严肃的气氛,大臣们的声音此起彼伏,向圣皇汇报着各种事务。圣皇认真地听着,偶尔点点头。
随着朝会的进行,圣皇的龙袍在灯光下显得更加华丽,他的形象在大臣们的眼中更加高大。
周舟和左明赫也在群臣之列。他们身着官服,缄默的听着朝会上的讨论。
在朝会的最后,圣皇突然看向周舟,眼里带了一丝深意。
周舟感觉到有强烈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但她仍旧垂着眸低着头。
“六扇门捕快周舟。”圣皇说。
周舟立即出列,姿势标准的向圣皇行了礼,“臣在。”
“你护国有功,能力出众,朕本来想给你更大的赏赐,但既然你还想要继续留在六扇门,朕也便遂了你的愿。今后六扇门总捕头的位置就由你来坐。”
周舟一愣,这与前几日他们说的不一样。
前几日圣皇召见周舟和左明赫,他们两向圣皇表达了想要归隐的想法,但圣皇沉默了许久,向他们两个人提出了条件。
因为目前现在新的政权刚刚建立,而且清除了许多前朝事例之后,朝堂之上周如大理寺、刑部等等还有重要职位空缺。圣皇一直以来都十分相信周舟和左明赫,便希望由他们两个人来担任相应的重要职责。
周舟和左明赫已经约定好了离开京城的打算,但面对圣皇的要求,两人答应也不是,拒绝也不是。
圣皇看出这两个人的为难,便提出让他们再留在京城一年的条件。一年之后,等到朝堂稳固,他们再辞官归隐,圣皇绝不阻拦。
周舟和左明赫只好应下。
左明赫仍旧官居大理寺卿,同时暂时兼职刑部尚书。
圣皇原本也想让周舟到刑部任职,但周舟拒绝了。如果还要留在京城的话,那么她更想留在六扇门,继续当一个提着大刀的捕快。
当时圣皇已经答应了他们。
可是为何到了现在,为何突然说要把六扇门总捕头的位置让给周舟来坐?
如果自己当了六扇门的总捕头,那师父怎么办?
周舟刚抬起眼睛来想要询问,但此时正在朝堂之上,她对上了圣皇的眼神。
周舟只好领命。
随着太阳的升起,朝会结束了。圣皇站起来,他的龙袍在空气中散发出淡淡的香气。他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然后转身离开大殿。文武大臣们则各自散去,迎接崭新的大祈。
周舟和左明赫朝宫外走去,两人心事重重,不曾说话。
没走多远便听到从身后传来了声音。
周舟回头一看,是周尹天。
“师父!”周舟立即笑了出来,她向前跑了两步,停在周尹天跟前。
“师父你为何也在宫里?还穿成这副模样?”
周舟打量了一下周尹天的穿着,分明是宫里侍卫的穿着。
周尹天向左明赫看了一眼,左明赫朝他点点头算是行过礼,然后便对周舟说,“我在那边等你。”
周舟也对他点点头,“好。”
她回过头看着周尹天,“师父,这是怎么回事?”
“舟舟,有一件事情师父要当面向你道歉。”周尹天突然神情郑重起来。
“什么?”周舟问道。
“是师父收养你一直都是有私心的。自从我知道沈不换被陷害之后,我们一直都有扶持沈不换重回皇位的想法。当年你父亲被害,是推翻武晟的一个重要证据。我知道你不会放弃调查这件事情,所以......虽然名义上我是你的师傅,但实际上还是我利用了你。我早就不配当你的师傅了。”
其实这件事情周舟后来已经想明白了。
她轻轻的笑了笑,“无论如何,我这身功夫是您教的,我也是您拉扯大的,便是冲这一点,我都还叫你一声师傅。”
“舟舟......”
“但是师父,你不回六扇门了吗?为何今日在朝堂上沈不换......”周舟还没有适应称呼他为圣皇,她顿了一下,才又继续说道,“为何让我当六扇门的总捕头?”
“这些年来我已经为六扇门贡献了许多,我也老了再也办不了案子了。你本身就是我最出色的徒弟,早就有能力担当六扇门的重职。六扇门交到你手中,我放心。”
“师父......”
“还有,舒娘......不,皇太后的情况不是很好,我想留在宫里照顾她。”
“师父你对她......”
周尹天伸手打断了周舟的话,“年轻的时候她帮了我许多,这份恩情我一直都记着。已经到了这个年龄我也不会再奢望什么,不过是想陪在她的身边,走完最后一程罢了。”
这话令周舟有些动容。
原来这些年来师父一直都不娶妻不生子,都是因为心里挂念着一个人。
看见周舟这副样子,周尹天也浅浅笑了笑,他说,“舟舟,我最不后悔的,就是收你做徒儿。”
周舟看着他,眼眶里渐渐有了热泪。
两人又谈了许久,才各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