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使了幻术，变成菁菁的模样，不过是想吓唬吓唬他，心虚之人，多吓几次，总能疯癫，届时他癫狂到自行投了湖之类的，不是更好吗，我既没有杀人的嫌疑，也不必脏了我的地盘。”
周舟问道，“今日那木柜又作何解？”
“那就是个普通的木柜子，你不是检查过了吗？”
“你演那出戏，难道还真的是想为幻楼另寻主人？”
沈不换笑道，“那必然是不可能。”
左明赫回忆了一下今日所见，串起来后便也想通了，“你是要玉满堂置于黑暗之中。”
沈不换看他一眼，“看来你对我的幻术有所研究啊。是的，我先化成了菁菁，接下来只要玉满堂进了暗处，眼前定然会再现菁菁的幻影。他进了木柜之后不是一顿跺脚吗，他以为菁菁来找他了，正吓得想跑呢。只是没跑成，死了，哈哈！”
沈不换畅快一笑，颇有幸灾乐祸的意味在。
原来是如此，所以他才提出了那个游戏。周舟想道。
沈不换不是凶手，那凶手又会是谁？
玉满堂在兰城里横行霸道，结下的仇家铁定不少，要取他性命的人更是难以摸清。
既然新仇旧恨多的是，那就只能先从新仇查起了。
也就是......菁菁姑娘。
周舟与左明赫对视一眼，后者也知道她的这个想法。于是两人起身，准备离开。
沈不换却突然叫住他们，声音懒懒，“话说，这位大人，您在朝中，官居何职啊？”
他怎么知道左明赫是在朝中任职？
周舟心里一惊，立即看向左明赫，后者神色不变，回眸看沈不换一眼，淡声道，“既不知道我在朝中是何职，就说明你与朝堂来往甚少。但你又认得周尹天，身上还有那珍稀的帝王绿，幻术亦深不可测。沈楼主，你说，是我先猜出你的身份，还是你先查到我是何人？”
沈不换脸上难得一僵。
左明赫满意地一笑，提步离去。
在去往菁菁的房间的路上，周舟追着左明赫，问道，“大人，你猜到沈不换的身份了？这沈不换确实古怪得很！而且，他为何知道你是朝廷的人？......”
她一时疑问一大堆，一股脑说出来，左明赫就是想要回答，也插不进话。
他停下脚步。
“大人，你怎么不走了？你是又有什么发现了吗？......”
左明赫无奈地一笑，抬起手点了点周舟的鼻尖。
这动作温柔无比，带着显而易见的宠溺。
周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她四下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边才放心下来。
“你这是......干嘛呢？”
左明赫被她这鬼鬼祟祟的样子逗笑了，“怎么，怕被人看到，损了你六扇门捕快的威风？”
周舟撇撇嘴，“大人又不想表明身份，那不就只能打着六扇门的名头，不然哪里能叫得动官府的人让我们查案？”
“是啊，若不是借了你的光，我可就束手束脚，什么都做不了了。多谢周捕快了。”
周舟锤了他一拳，本以为自己力道控制得很好，结果左明赫一下子咳了出来，把周舟吓了一大跳。
“大、大人，你没事吧？”
“......你不会是把对沈不换的气撒在我身上了吧？”
“怎么会......大人你怎么最近弱不禁风的？”
被她锤过的地方还泛着生疼，左明赫嘴角抽了抽，弱不禁风？
他看了她一眼，眸中意味十分丰富。
“难道真是我力气太大了？”周舟摸摸鼻子，“先前钟柏荆也一直说我力气大，每次揍他他都呱呱乱叫，我还以为他是装的......”
提起钟柏荆，左明赫可就一点也不疼了。
他挺直了腰板，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假装不经意地说道，“你跟他关系倒是挺好。”
“还行。”周舟突然想起钟柏荆对她的情意，她敛了敛神色，敷衍带过。
“还行？”左明赫品了品这个回答，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周舟没注意到他的醋意，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钟柏荆是个很好的人。不知道我离开了这么久，他怎么样了......”
左明赫又停了停，周舟走远了才发现左明赫落在了后头，她也停下回头看他，“怎么了？”
左明赫瞪她一眼。
周舟觉得十分莫名，但直觉让她觉得此时应该转移话题，“对了，大人，那个沈不换到底是何人啊？”
“......你去问钟柏荆吧。”左明赫冷冷抛下一句就快步往前走，连等都不等她了。
“为什么要去问钟柏荆？难道钟柏荆也认识他？”周舟愣了一下，快步追上去问道。只是左明赫越走越快，压根不想理她了。
菁菁屋子内。
菁菁收拾得十分干净整洁，就是一个寻常姑娘家的屋子。就是胭脂水粉、衣裙之类的比较多，是个极其懂得打扮自己的姑娘。不过也是，一个舞姬定是要会打扮自己才能吸引观众的。
周舟正这样想着，突然拎起了一盒胭脂，奇怪道，“这一模一样的胭脂，为何要买两盒？”
除了周舟拿起的那盒，抽屉里还有一盒，看着是新的，还未使用过的痕迹。
左明赫也看过来。他打开闻了闻，但就是正常的脂粉味道，他倒是辨不出有何稀奇。
周舟难得看到左明赫有不懂的领域，她笑了一声，“这脂粉闻着是上好的材质，再加上，大人你看，这拆封了的，使用的痕迹不多，看得出主人平时很是珍惜，很省地用着。菁菁只是一名舞姬，想来也是知道赚钱不易，因此也不会大手大脚地花钱，更不可能再去买一个一模一样的，昂贵的脂粉。所以，只有一个可能，这是别人送给她的。”
左明赫点点头，表示认可周舟的推断。
周舟再接再厉，说道，“听沈不换说起菁菁的口吻，不像是与菁菁有什么关系的。这样亲密的东西，应该不会是沈不换送的。菁菁饱受玉满堂折磨，若这东西是玉满堂送的，也不可能会这样珍惜存放着......所以，一定是有第三个人。”
“而且这个人，同菁菁姑娘有特殊的关系。”
“两人大人是在说林老板吗？”先前服侍菁菁的婢女走了进来，恰好听见他们的对话，便开口问道。
“林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