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8章 不易

“严格意义上,色字头上一把刀的文字内涵说的其实是‘坎’,精气耗散过多,不可能长寿,饥渴难耐的男人,就注定了早入轮回。”

“但舒坦是真舒坦,嘿嘿。”

“男人之所以,事后圣贤,索然无味,那是人类内在求生的本能信息传递,就是告诉你,床上那点儿事儿,其实没啥意思,还耗散精气,容易早死,但你就是不听啊。”

“色字,古文理解,不出意外的话,上边那不是‘刀’,而是一个‘人’,下边的巴是啥呢,是条蛇,巴蛇嘛,所谓八岐大蛇,鬼子把咱老祖宗的那点儿东西,继承得挺好。”

“古人讲谈虎色变,其实令古人色变的,不单单是虎,还有蛇,而且蛇更恐怖。”

“老虎你还能提前感知,做好应对,问题是蛇,悄无声息的,就给你咬死了。”

“昨晚睡之前,兄弟四个哥俩好,第二天起来,就一个还能举‘枪’了,另外三个都嗝儿屁了。”

“所以,当时百万年的采集狩猎文明时期的人们,问候的话语,不是‘吃了吗’,而是‘无它乎’,意思是没碰到蛇吧。”

“只有过渡到几万年农业文明时期,‘无它乎’,才逐渐被‘吃了吗’取代。”

“为什么色从人从巴呢,是因为,人一遇到蛇,顿时面红耳赤,是人形于色最为明显的时候;”

“所以,色厉内荏的色,指的是面部表情......”

“所以,巧言令色鲜矣仁,如果你不懂古文,就得让那群教书匠给你骗死。”

“所谓‘巧言令色’,就是言巧色令,言巧可能代表舌灿莲花,妙语连珠,也可能代表花言巧语,口蜜腹剑,是个两面中性词。”

“‘色令’就有意思了,意思是说,一个人能给自己的面部表情下命令;”

“哪怕前天刚死了爹,昨天死了娘,今天见领导,一样笑逐颜开,且真情流露;”

“这种人,绝大多数情况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所以啊,那话啥意思呢,就是说,一个可以随心所欲控制自己口舌和面部表情的人,绝大多数,都不仁。”

“哦,对了,刚刚提了句早上‘举枪’,再简单说一个字:‘壮’。”

“壮的左边儿是‘木’劈成一半的左半边儿,简单理解成睡的木板床儿就行了,右边是牡丹的牡的右边儿,去掉上边儿那一横儿的指示符号儿,剩下的有一个底座的一竖,就是一个‘一柱擎天’的大鸟儿。”

“所以,什么是壮啊?

别扯些什么没用的,管你有没有肌肉,只要你第二天早上硬不起来,举不了枪了,你就已经不壮了!”

“壮跟牡一样,都是阴阳中的阳字,专门形容男人的,很少有用‘壮’形容女人吧。”

“中华汉字,每个字都有阴阳五行所属。”

“如果一个人不懂得古文,也不知道阴阳五行所属,别找它取名儿,容易制造麻烦。”

“你本来五行缺水,他故作高深给你起个名儿叫‘垚垚’,我看你这辈子刺挠不刺挠。”

“哦对了,顺便提一下咱们的国花牡丹。”

“别小看这个牡丹,天大的学问。”

“其一,中华文明之源的洛阳盆地,曾经盛产牡丹,且在星象观测天圆地方的计算中,牡丹花开式的“剥花瓣”给了古人临门一脚的灵感,再者‘牡’从雄从牛,跟祖国母亲的称谓,阴阳调和。”

“要是跟那棒子国似的,国花是雄雌不分明的木槿花,那就坏了。”

“你看棒子,男人像女人,女人像男人,阴阳错乱。”

“还一个就是牡蛎精华的‘牡’字,还有诸多‘大字’都是从牛的。

反正,中华人一向是勤劳以吃苦耐劳著称,大字从牛,也说得过去,但咱的图腾是苍龙,问题是三哥有神牛啊。”

“而且仲国还有两个字儿比较有意思,一个是‘差’,一个是‘君’;”

“简单介绍一下,差下边儿的‘工’代表一个贯通符号儿,君下边儿就是个口。”

“更有意思的是,差上边儿特指左手,君上边儿特指右手。”

赵世哲一怔,眨巴了眨巴眼儿。

叶龙腾:“对,我想你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了。”

“左手为差,等而下之,揩腚;”

“右手为君,从上从口,抓饭。”

赵世哲听得一愣一愣的。

叶龙腾说得不亦乐乎,“以上啊,都是文字之妙的冰山一角儿,以后有机会,再慢慢儿给你讲。”

说话间,叶龙腾已经把赵世哲送到了下塌的酒店。

叶龙腾突然一怔,想起来件事儿。

“对了,赵小姐,刚才的事情,还请你保密。”

“如果让清韵知道,我和朱凤山这些人有交际的话,多半会不高兴。”

“她不喜欢我和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赵世哲一怔,看着眼前这个文质彬彬的男人。

点了点头:“好,放心,我绝对守口如瓶。”

叶龙腾赵世哲离开醉仙居后,朱凤山让人安排救护车,将几人带到了医院。

陆冰清的一张脸被打肿了。

而陆云雷的一只手,几乎被筷子插透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

.........

赵世哲跟红叶集团潘云淑定的入职时间,就在明天。

看着赵世哲进了酒店,叶龙腾才转身离开。

酒店房间,窗口,赵世哲目送着叶龙腾转身离去。

站在窗口,赵世哲抱着胳膊,眯着眼。

这次来云海,来红叶集团上班是假,找叶家少爷是真。

老爷子告诉她,据可靠消息显示,四九城顶尖大家族叶家的少爷,现在就在云海。

而且这红叶集团,就是这叶家少爷旗下的产业。

赵家虽然在四九城也是非常不错的家族,但四九城,毕竟藏龙卧虎。

他们赵家也只能排到一个二流水平,比起超一流的叶家,不啻皓月与月饼。

赵家希望她提前找机会接触上那位少爷,要是能促成两家联姻,那就再好不过了。

但这一刻,赵世哲突然觉得,这个叶龙腾........

心底的想法刚冒出来,赵世哲就立刻摇了摇头。

赶紧休息,好好睡觉,明天去红叶集团入职,然后和叶家大少交涉上。

争取让赵家一跃成为四九城的一流家族!

赵世哲明确任务这空儿,叶龙腾去大排档撸串儿去了。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几万一晚的高档酒店里,是见不到人生百态的。

烧烤一条街,露天大排档,包间包厢儿。

在这里,我们能同时看到上中下不同层次的色彩。

男人再累再愁,是没法儿回家说的,老婆会担心。

当然,也有老婆会觉得窝囊废物。

几个大老爷们儿,难得相聚,撸个串子,碰个小麦果汁,这就是新时代底层男人的惺惺相惜了。

叶龙腾随便找了个角儿。

一瓶儿啤酒,二十个肉串,烤韭菜。

老板还送了盘花蛤儿。

身旁,全都是新闻联播里听不到的民间秘闻。

隔壁桌儿,四个胖瘦不一的大汉。

“草!特么四九城,真不是人呆的地儿啊!”

“情人梅,在云海,十五块钱,区区两斤;在四九城,七十五块,足足一斤。”

“烤地瓜,在云海,三块钱一个,还得是又肥又焦黄那种;在四九城,十块钱一个,又灰又干瘪。”

黑汗衫大哥:“有时候,咱就琢磨,这可能就是有钱人与生俱来的傲慢吧,整个四九城,好像哪哪都是那句话:穷逼,死远点儿。”

一旁的光头插了句:“哎你这不对啊,难道不该是..........”

“‘臭要饭的,来要饭来啦’!”

众人哈哈儿一乐儿。

白汗衫拍了拍黑汗衫的肩膀:“在哪儿都不容易啊,兄弟。”

白汗衫一怔,瞅了眼后视镜,“寸哥,最近干啥呢。”

寸头不咸不淡:“还是你们眼中那样儿,混吃等死。”

白汗衫一愣,打趣道:“嗨,我要是你,我比你还能混吃等死,啥都不干,一年几百万,傻—比才去奋斗呢。”白汗衫:“咱啊,现在可算是看明白了,什么奋斗啊,都是特么扯蛋,咱们这些一线直接创造价值的牛马,累死累活,疲于奔命,一辈子,不如人家寸哥吃喝玩乐一年剩得多。”

“草!谁要是再跟爷说奋斗创造幸福,奋斗成就人生,老子非嘎他大腰子!”

说完,白汗衫又看了眼寸头:“寸头,没说你哈。”

寸头心嘴角微扬:“说我也正常,咱本来就是不劳而获的既得利益者嘛,挨骂应该。”

白汗衫一怔,嘿嘿一笑:“你倒是想得开。”

白汗衫:“也是,想不开又能咋滴。人这辈子,是吃肉还是吃土,命里早就注定好了。哎,咱隔壁宿那舍哥们儿,你们还有印象嘛。”

众人一怔,显然是想不大起来了。

黑汗衫大哥“谁呀。”

白汗衫:“啧,马晓强嘛,在宿舍卖原味儿内裤那个。”

众人恍然,“我擦,那比啊,那谁能忘啊,估计以后就算是植物人儿了,也忘不了它啊。”

白汗衫摇头赞叹,既无奈又敬佩:“啧,你看看人家,同样是上大学,咱们花钱,人家买瓶儿香水儿,买一堆地摊儿上的粉色小内裤儿,小蕾丝,拿尿里泡一泡,一年特么挣特么七八万。”

白汗衫:“咱大学,连学费带生活费,四年花十万,人家,四年挣三十万,还剩二十万。这姓马的,是能划拉钱哈。”

黑汗衫咧嘴嘿笑;“那你咋不挣去呢。”

白汗衫摇了摇头:“那个钱,咱挣不了,豁不出去呀主要是。”

“嗐!现在这社会,不就这样儿嘛,豁得出去的吃肉,豁不出去的吃土。”

白汗衫:“晓惠她初中同学,二叔在机关里,那段儿时间,就负责配送蔬菜包儿,你们猜他一年挣了多少钱?”

白汗衫:“嘿嘿。”

“一个小区,三百户,一星期送一次,一个月四次,一年送五十次。”

白汗衫:“一个片儿区,四十个小区。”

白汗衫:“平均一个蔬菜包儿,一百二。”

白汗衫:“四十乘五十乘三百再乘一百二。”

白汗衫:“这一年,光净利润,就是七千个达布溜儿。”

白汗衫:“听起来匪夷所思是吧,但就这个利润。”

白汗衫:“这还只是一个社区,那一个县城的利润呢?一个大区的利润呢?一个地级市的利润呢?

自己算去吧。”

白汗衫:“这还只是个蔬菜包儿。”

白汗衫:“还有搞试纸那些,哪个不是赚得盆满锅满啊,这钱给你你挣啊?”

白汗衫:“丧良心的钱,影响子孙后代。”

黑汗衫大哥“切,当下就泥菩萨过河了,你还想以后?现在先把钱捞了再说啊。”

沉默了一会儿,白汗衫:“哎,对了,寸头,找女朋友了嘛。”

寸头摇了摇头,“咱就一写小说的无业游民,别说女人了,就是路边儿流浪狗看上咱了,它家里也不能同意呀。”

白汗衫:“擦,你不还有个书店嘛,你要是愿意,我明年就去泰国。”

寸头冷哼一声,难得幽默了句,“得了吧,我可不想当搅屎棍子。”

众人一怔,哈哈大笑。

黑汗衫拍了下寸头肩膀儿,“看不出来啊,高大少,您也这么幽默呢。哎,咱就纳闷儿了,像您这么幽默的人,怎么能没女朋友呢。”

寸头嘴角一咧,“我那个圈子的娘们儿,觉得咱不思进取,看不上咱;”

“你这个圈子的娘们儿,就差插标卖身了,咱觉得膈应。”

寸头:“说句挨打的话,有时候,咱真觉得,有钱真不是件好事儿,尤其是在婚姻大事上,我实在是分不清,她们是喜欢咱的肉棒子,还是金棒子。”

寸头:“物质是地基,爱情是高楼,俩都有,才能构建婚姻的大厦。”

寸头看了眼后视镜,“你们呢,是地基不牢,我呢,是高楼不稳,都强不到哪儿去。”

寸头:“再看看吧,要是实在遇不到合适的,就让家里随便在教育口儿找个,凑活着过吧。”

白汗衫咧嘴一笑:“哎,小舅子,我还有个表妹,汉语言文学,教育口儿的,怎么样?”

寸头咧嘴一笑:“没戏。”

白汗衫一怔:“为啥啊。”

寸头:“咱俩啊,没那亲戚缘分。再说了,咱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语文老师。”

白汗衫一怔:“为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