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龙腾:“就医理而言,不算难。”
“男孩为阳,以气为主;女孩儿为阴,以血为主。”
“酸为木之味,入肝,生风生气;”
“辣为火之味,入心,生火生血。”
“酸儿辣女,就是这么个道理。”
“但准不准呢?”
“得仔细分析。”
“一是看孕妇平时口味,如果平时就嗜酸辣如命,那........”
“再就是女子怀孕期间,营养有没有跟上,是不是贫血,如果轻微贫血的话,也会想吃辣。”
赵世哲一脸恍然,点了点头。
“哦,原来酸儿辣女,也不完全是封建迷信啊。”
叶龙腾:“封建的确是封建,但不迷信。”
叶龙腾嘴角微扬:“我也问你个问题?”
赵世哲微微一笑:“你说说看。”
叶龙腾:“五谷是哪五谷?”
赵世哲一怔:“稻黍粟麦豆嘛,历史课本儿上就有嘛。”
叶龙腾:“但我记得好像还有一个版本吧,好像是稻麦黍菽稷是吧。”
赵世哲:“对好,那到底哪个对呢?”
叶龙腾嘿嘿一笑:“哪个都不对。”
赵世哲歪着疑惑的小脑袋。
叶龙腾:“其实稍微想想,别习惯性想当然,就能琢磨明白。”
“五谷不是指农家常见的五谷,而是金木水火土五行五谷。”
“这木谷呢,为树上所结的,如桃儿李杏啥的;”
“水谷,为水生之谷,如莲藕啊,甘露泉水也属于。”
“火谷,为根系深扎入地的一些,比如火麦;”
“土谷,埋在土里那些,如土豆儿,花生儿,萝卜,地瓜,都算;”
“金谷,凡是长在藤蔓之上者,都是金谷,比如佛首瓜,丝瓜,冬瓜.......”
“藤蔓又是啥?”
“软树嘛。”
“无非是金克木,金谷蚀损了木气,让它成不了树只能成为软藤,如此而已。”
听到这儿,赵世哲两眼发光,欣喜又意外。
再看向眼前这个男人时,只觉得微微闪光。
“还有这些道道儿呢。”
“真看不出来,你还真懂中医啊?我还以为你吹牛呢。”
赵世哲:“对了,我有个朋友,一直减肥,但没有效果儿,都想去切胃了,你这个中医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叶龙腾嘴角微扬,戏谑道:“傻—比。”
赵世哲一愣。
叶龙腾娓娓道来。
“脾主化谷,胃主纳谷;胃为阳,脾为阴。”
“一个人,吃的少,是因为胃阳虛,不纳谷;”
“能吃但是不消化,那就是脾阴虚。”
“这就很简单了吧,你减肥,不就是控住不住想吃嘛,谁管你想不想吃啊,胃阳嘛。”
“吃得多,容易胖,不就是胃阳太盛嘛,一剂白虎汤石膏一两,胃阳骤减,胃口骤降,还用得着去切胃?”
“嫌阳光太刺眼,戴个墨镜不就得了吗,有必要把眼珠子抠了嘛?”
说到此处,叶龙腾儿频频摇头,同情居多。
赵世哲瞬间清醒:“你说的是真的假的?”
叶龙腾:“什么?“
赵世哲:“就那白虎什么汤,降胃阳减肥那个。”
叶龙腾:“假不了。”
赵世哲一怔,随后朝叶龙腾嘿嘿一笑。
“叶医师,劳烦您给咱开一剂那什么白虎汤呗。”
叶龙腾微微一笑:“回去再说。”
一路上,赵世哲不住地偷瞄叶龙腾。
赵世哲:“看不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懂得还真不少。”
“感情,你这功夫,都用到这上面儿来了。”
叶龙腾嘴角微扬,他知道赵世哲在内涵他这个远近闻名的废物女婿。
走着走着,赵世哲突然坏笑,故意为难道:
“哎,叶龙腾,那你说,女人会有那事儿,为什么你们男人就没有啊?”
看着赵世哲那副得意的样子,叶龙腾嘴微抿民,戏谑一笑:
“你怎么知道男人就没有呢?”
这下,轮到赵世哲犯蒙了,“男.......男人也有?”
叶龙腾:“天地相合,阴阳相应,男人有的,女人一定会有与之对应的。”
“反之亦然。”
赵世哲一怔,瞪着眼睛错愕道:“啊?男人真有那事儿啊。”
叶龙腾:“男女都有天癸。”
“女子二七天癸至,也就是初红;”
“男子二八天葵临,也就是精满自溢。”
虽然叶龙腾说得面若静水,但赵世哲毕竟是个女孩儿,又是这个话题,气氛很难清清白白。
叶龙腾:“七为阳数,八为阴数,离为女,坎为男,阴阳相抱嘛。”
“法律上把十四岁以下,定义为幼女,是符合医理的。”
“但那是古代,营养摄取有限,男女发育慢,现在物质过于丰富,男女都得提前两三年天葵就来了。”
叶龙腾:“这个天癸,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
“说玄点儿,就是天一所生之癸水,是肾中一阳之气化,化成的几滴水液。”
“也就是肾气化水,然后这水,顺着督任二脉就跑到了胞宫之中。”
叶龙腾:“这个胞宫是什么东西?”
“在女就是子宫,在男就是精宫。”
“女人的卵细胞在子宫,男人的精细胞自然也在精宫,都是小腹之内的一个空腔。”
“那俩核桃,只是小蝌蚪的暂居场所,并不是发源地。”
“太监也是有蝌蚪的。”
叶龙腾:“子宫有没有毋庸置疑,但这个精宫到底有没有,可能不太好确信。”
“其实也简单,腹式呼吸,你会发现肚子能隆成一个球,被气体鼓胀起来的,那就是精宫。”
“所谓精宫,说白了,就是两层膜构成的夹层。”
“还有就是,人呼吸,到底是五脏谁为主?”
“吸气以肾为主,呼气以肺为主。”
“吸气的时候,一部分气会从督脉,从身后,贴着两肾入精宫;”
“跑步岔气儿,岔在哪儿,想想就知道了。”
“还有,一个人如果肾虚的话,使劲吸气的时候,会感觉两腰间走气。”
“再就是男人撸多了,喷薄欲出的瞬间,也会觉得两腰间走气。”
叶龙腾:“凡是吸入口鼻的气,在身体内部,附着机体,都会化为水;”
“唯独肾中那一点天阳,所生的水,就叫癸水。”
“所以叫天葵。”
叶龙腾:“天葵是水,不是血。”
赵世哲一怔:“哎不对啊,同样是天葵入胞宫,为啥经是红的,精是白的呢?”
叶龙腾:“这就又涉及冲、任两脉了,主奉心化血,我们吃的五谷,会化成营养精华的汁液;”
“这汁液呢,由肺上归于心,在心火淬炼下,变成红色,也就化成了血;”
“然后,再由冲任两脉导而行下,进入胞宫,与天癸之水会合。”
“男女都是这个流程。”
叶龙腾:“区别就在,男属阳,以气为主,血从气化,也就是化成水;”
“女为阴,主血,气从血化,也就是化成血。”
“这一点,不难例证。”
“有些小年青,纵欲过度,导致肾阳过于亏损,导致肾阳所生的天葵水严重不足,以致冲任两脉下行的血,不足以完全随天葵水而化,会出现精中带血,甚至是完全射血的现象。”
赵世哲眉头陡挑,继而眯眼,一副恍然。
她突然想起来她之前有个闺蜜。
她闺蜜之前有个男朋友,那啥的时候,直接是出来的是血。
当时都给她吓坏了,还以为有病呢。
原来就是纵欲过度啊。
叶龙腾:“胞宫内,水血相融,会生精生卵,不免会产生一些毒素,就得排出体外。”
“女人呢,由上而下,是一月一排,也就是月经;”
“男人呢,由下而上,得一日一排,也就是日经,俗称胡须。”
“一般男人,胡须涨到下颌,但也有欲望比较强的,长络腮,这些都是信号体现。“
叶龙腾:“其实,你从男精女经这件事儿,也能看出来,男女爱欲的差别。”
“女人是不急于一时,搁那儿攒大招儿;”
“男人它憋不住啊,想了就得赶紧解决。”
“后续婚姻生活,女人是决堤之水;”
“男人呢,就是个小河沟儿,多半都捉襟见肘。”
叶龙腾突然嘿嘿一笑:“胡子,也不是只有男人长;
“有些女人,也长胡子,就是比较淡而已。”
“胡子嘛,毛发,血从气而生。”
“胡子多,说明气血旺盛,说明精力旺盛,说明欲望强烈。”
“所以,如果娶了个长胡子的姑娘,记得要喂饱,要不然,被戴帽子就是迟早的事儿。”
“人家本来需求就高嘛,总不能让人家守活寡是吧。”
说完,叶龙腾嘴角微扬,一丝戏谑。
再一看赵世哲,扭过脸去,捂着嘴。
显然,这就是一个气血旺盛,胡须淡墨的强欲女子。
赵世哲不知道从哪提出个黑色口罩儿扣上了。
“看不出来,你懂得还真不少。”
叶龙腾嘴角微抿:“过奖。知道些皮毛而已。”
赵世哲那个气啊,咬着牙,想扳回一局。
“哎,叶龙腾,我听说,学中医,得先学古文字,你懂古文字嘛?”
叶龙腾微微点头,“知道一些。”
赵世哲一愣:“那你给我讲讲呗。”
叶龙腾:“从哪儿讲起呢?”
赵世哲白了一眼:“你从盘古开天讲都行。”
叶龙腾微微一笑:“行,那我就从盘古开天开始讲。”
赵世哲一怔,随即噗嗤一笑。
“你可真可乐儿。”
叶龙腾嘴角微扬,戏谑道:“我真从盘古开天给你讲哈。”
叶龙腾:“想讲明白盘古开天呢,得从这个‘古’字入手。”
“讲古,还是得讲字。”
“汉语言文学,文字是载体,不懂古汉字,一切都是空中楼阁,云山雾罩。”
“中华文明,文明几千年,文脉两万年,当真是是字字乾坤,语语定成。”
“我现在这么一说,你可能觉着我在扯犊子,就跟那些领导讲话一样,光唠屁嗑儿。”
“为什么会有这个下意识的反应呢?”
“那是因为,咱们教育口儿的语文教育,一直都有些欠缺。”
“他们的老师怎么教的,他们就怎么教,云山雾罩,牙牙学语;”
“老师都云山雾罩,那你猜学生呢?”
“可不得更迷糊嘛。”
“你不让那些学生亲自一窥那字里乾坤,天天光吹嘘着中华文化源远流长,文明光辉璀璨,小家学生连个火星儿子都没看着,天天光对着几张揩腚纸,能提起兴趣那才见了鬼了?”
赵世哲点了点头,一副乖学生的样子,觉得有理。
叶龙腾:“之前不是说甲乙丙丁十天干,和轮流坐庄的商族十部族一一对应嘛。”
“那你猜,是先有的十天干啊,还是先有的十部落啊。”
赵世哲一怔,明显有些蒙。
叶龙腾:“这么说吧,天上那么多星,随便点七颗星,就是北斗七星的概率大不大?”
赵世哲摇了摇头。
叶龙腾:“那地上商族的十个部落,如果名字随便起的话,刚好一一对应十天干,概率大不大?”
赵世哲摇了摇头。
赵世哲:“哦,先有的十天干,后有的商族十部落。”
叶龙腾:“那你猜十二地支呢?”
赵世哲:“应该......也一样吧。”
叶龙腾点了点头:“对。那咱就先从十天干,十二地支聊起。”
“十天干呢,对应的阴阳五行历,一年十个月的历法;”
“十二地支呢,对应的六龙历,一年十二个月的历法。”
赵世哲仿佛看到了新世界的大门,听得可认真了,身子都下意识贴近了叶龙腾。
近得已经进入安全距离了。
叶龙腾:“咱古代有很多神话故事。”
“比如什么盘古开天,夸父逐日,女娲补天,你说是确有其事啊,还是单纯的浪漫小说儿啊?”
赵世哲摇了摇头。
叶龙腾:“都是确有其事的重大标志性历史事件的记载。”
“无非是年代久远,再加上油醋效应,就越来越玄乎了。”
“咱们可和别人不一样,不像西方一些郭嘉,乱编历史。”
“稍微想想,就明白了,能跨越历史长河,直到今天还能被我们知道的........”
“他不可能是隔壁王寡妇洗澡的时候被二狗子偷看了,再不济也得是人类第一次登上太空这种事件儿。”
“无论是盘古开天,夸父逐日,还是女娲补天,无一例外,都是古人星象观测,以测定农时的实记。”
“盘古开天,‘古’这个字,和‘吉’字一样,都是小土堆儿上插根儿木棍,根据日头的景子,测定时间。”
“什么是吉?”
“咱们中华历来讲究天人合一。”
“立身处世,一向是力求顺应天时、地势、人力。”
“天时,咱们叫顺天而行;”
“地势,咱们叫因势利导;”
“人力,咱们叫量力而行。”
“量小非君子之后,是无度不丈夫,并非无毒不丈夫;”
“度量二字互文见意,古人说话,字字珠玑,相应生辉。”
“同样,儒家讲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也不是那些衣冠禽兽作孽前,自欺欺人的理由。”
“人力所不及,但天时地势顺应,且重任在肩,就不得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明知不可为’,是人力之不及;”
“‘而为之’,是顺应天地,重担在肩。”
“古往今来,多少螳臂当车、蚍蜉撼树的舍生取义之举,说到底,都是儒家这句‘天地立心、生民立命、往生绝、万世太平’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说这个立心立命的张载,也就是嘴上说说,真到了事儿上,他也往后稍。”
“往后稍,情理之中,无可厚非;”
“但他先前牛比吹得太响了,就有点儿不合适了。”
“古,也是立根木棍儿测影测时;”
“顺,则为吉。”
“现在不还得看黄历嘛,都是顺应天时。”
“只有二比男子才喊着我命由我不由天,逆天而行,非死不行。”
“所谓盘古开天,多半是首个因立木测影而闻名的人,并且取得了卓效。”
“所谓开天,无非是初步开始探寻天体星象、日月轮转的奥秘,至于斧开天地........”
“我小学三年级就不信了。”
“盘古开天,开的是后天既成之天。”
“所谓先天而天弗为,后天而奉天时。”
“天地所成之前,是为先天;”
“天地所成之体,是为后天;”
“后天所成,皆本先天之法。”
“而人,尤其是盘古时期,初步了解天地运行的法则,懂得后天而奉天时,便懂得要奉承天地既成之法则,顺天而行万事作万物。”
“古人所谓农耕农时,墓宅风水,人事占卜,无非是观测星象奉天而行的冰山一角儿。”
“咱中华文明,最是讲究顺天而行。”
“至于夸父逐日,多半也差不多,立木测影,所谓逐日,追逐日影罢了。”
“至于女娲补天,则涉及大火星历与太阴太阳历法之差,差几天,一直是个困扰人类许久的问题。”
“五彩石嘛,差五天,女娲给补上了。”
赵世哲听得眼珠子滚圆,大有一副醍醐灌顶的样子。
“原来........女娲补天的五彩石,是这个意思啊?!”
这一刻,赵世哲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赵世哲:“哎,叶龙腾,我家里有个老人一直研究周易八卦,天天就是子丑寅卯的,你能给我说说这十天干和十二地支嘛。”
这会儿,赵世哲已经没有刁难了,全是虚心求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