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去看看侯爷回府没有,如果侯爷回府了,便是让他去祠堂一遭;另外,在通知二小姐去祠堂等着,今天有大事要商议。”说着,便是让叶紫涵帮着她梳妆打扮了一番。
再然后,她将这消息传给了顾墨,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坊间流言四起,当真是好手段呀,收到这个消息的叶瑾初笑了笑,你们就尽情的笑吧,等到后面,你们就笑不出来。
没过多久的时间,李玉身边的人便是来了,先是在外面打量了里面一番,随后让人通禀了之后,便是走了进来:“二小姐,夫人让我前来请您前去祠堂一聚,侯爷在也那里等您了。”
听到这话,叶瑾初笑了笑,原来李玉你也不过如此,真是人老了,不中用了,越发的昏庸无能了,就见这么显而易见的小花招都看不出来,还是说,真的是对顾墨篡位有着信心。
可惜了,成为了别人手里的棋子都还不知道,顾墨明面上,让李玉母女觉得,是他想要登上那九五之尊的皇位,可是不然,她仔细的一查寻,再结合不久前,林子渊悄无声息给她的消息,心里的那个猜测就是越发的深刻了。
林子渊给的消息很简单,让她注意四王爷林岩华,说到这个人,当真是奇了,林岩华生母乃是一个行宫的宫女,只因那日林景柏为了和叶珏争抢上官无心,可是最后上官无心却选择了只是将军的叶珏,喝得大醉,去了行宫。
就是那么一夜之后,那个被宠幸的宫女,便是有了林岩华,可是在后面被发现的时候,那个宫女也是命薄之人,竟然在生产之日难产而死,所以林岩华自小便是过继在了静贵妃的身边。
静贵妃一直膝下无子,一直到了现在,也只有林岩华这么一个儿子,而且林岩华对她又是百般孝顺,她自然是要为自己的儿子搏一搏了,静贵妃一直膝下无子,可是却在这后宫里面,从包衣爬到了贵妃的位置。
由此可见,静贵妃的心机之重,城府之深。
但是为什么要说这个林岩华奇呢?
世人都知道当年为了上官无心,林景柏与叶珏反目成仇,林景柏更是为了上官无心反抗当年的先皇,差点丢了太子之位。
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可是奇怪就奇怪在这个林岩华,明明和上官无心半点关系也没有,可是相貌,却是越来越像上官无心。
这也是为什么,林岩华在皇帝林景柏心中,是一个奇异的存在的,而且林岩华一直给人的感觉就是单纯的,说得单纯就是夸奖他,他这种人,说得难听一点就是二缺,傻。
而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他就是那么的不起眼,但是在林景柏那里,却是有着自己的独一番席位。
看似存在感不强,可是现在仔细想来,这每一件事情都可以和林岩华挂上代沟,看来他并不是傻,而只是想要扮猪吃老虎而已,想要一个一个的击败自己的对手,自己在从容上位。
不过很可惜,筹划了这么久,注定他要栽在自己的手上,因为他不仅仅想要篡位,而且还想要除掉整个将军府,他母妃静贵妃,利用顾墨对她的旧情,在利用顾墨对当今皇上和太子的不满,煽风点火,借助顾墨来排兵布阵,而自己却是摘得干干净净。
真是好手段呀!
不愧是久居深宫的妇人,这么一个好计谋当真是绝妙,因为无论哪一方胜利,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双赢。
如果顾墨输了,那么到时候他们母子俩一定是将自己撇个干干净净;若是顾墨赢了,结果可想而知,定然是林岩华登上皇位,将军府被他们连根拔起,太子和皇帝定然会被逼宫,最后死无葬身之地。
这就是皇家,皇室的争斗,为了那么一个位置,为了那么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争得头破血流,什么都可以放弃,什么都可以不要,可是唯独不能没有权利。
点了点头,便是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装,带着冷儿跟着那婢女的脚步走了出去。
一路上,不知道为什么,叶瑾初觉得这个婢女有问题,她老是不自觉地看向自己,直直地看着那个婢女:“有事便说,无妨的。”
听到叶瑾初这话,那个婢女踌躇了一下,看着周围四下无人,竟然扑通向着叶瑾初跪了下来:“二小姐,奴婢翠绿,当初承蒙您搭救,翠绿帮不了您什么,但是翠绿请您,最好是让冷儿姐姐回去检查一下您的闺房,这一次要是稍不注意,您可能名誉不保呀。”
这个婢女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叶瑾初无意之间救下的翠绿,翠绿当时快要被叶紫涵打死了,是因为叶瑾初,她才可以活下来。
而当初的叶瑾初听到了翠绿家里还有弟弟妹妹要养活,而且自己的老母亲离世了,却没有银两办丧礼,连忙给了她仅有的二十两让她回去办好一切再回来。
翠绿不是一个知恩不报的人,只不过她回来以后,发现叶瑾初变了,所以她觉得,与其去跟着叶瑾初,倒不如还是跟在叶紫涵的身边,做好一切,有个什么不好,还可以随时为叶瑾初通风报信。
“无妨,身正不怕影子斜。”
叶瑾初勾唇一笑,她记得这个丫头,当初的叶瑾初将她救下,这是当初种下的善缘,今日便是她回报自己的时刻了,没想到当初的一时善意,竟然给了她这样的机会,忽然,叶瑾初想到了一个更好的主意。
她俯身来到了翠绿耳边轻声说了几句,翠绿想也没有想便是答应了,她也是一个聪明的丫头,也看得见兆头,她深知叶瑾初这一次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李玉和叶紫涵母女的,所以此时正是她可以出力的时候。
自从叶瑾初搭救她,给她银两回去葬母的时候,她这一条命就是叶瑾初的了,当初自己想要找叶紫涵讨要一些工钱,想要她提前付给她,让她有钱去安葬自己的母亲,可是叶紫涵却是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在看那时候的叶瑾初,明明自己都那么的艰难,明明自己都那么的害怕叶紫涵,却是为了自己敢于想叶紫涵呛声,甚至是将自己仅有的二十两银两给了自己,这份恩情,她翠绿永世难忘。
这样想着,再结合刚才叶瑾初说的那一句话,翠绿觉得自己的担忧明显是多虑了。
因为现在的叶瑾初,并不是一个看不清形势的人,私相授受这可是大罪名呀,如果核实是真实的,那么即便是皇族,都是要被处理的,严重者还要被处以浸猪笼的刑罚。
她想叶瑾初绝对不会这么傻,做这样的事情,从现在叶瑾初的行事便是可以看出来。
她觉得叶瑾初变化之所以这么大,不是因为她一时的清醒,而是因为她觉得糊涂了这么久已经够了,平日里她也是注意到了叶瑾初的,那时候的叶瑾初虽然懦弱,人人可欺,但是至少是明辨是非的。
就在叶瑾初刚刚要走进祠堂的时候,便是看见了坐在主位的叶珏,一脸的严肃,脸色黑到了极点,他的眼底满是不耐烦。
而另一旁的叶紫涵和李玉母女,笔直的站在一旁,当看见叶瑾初的时候,脸上的嘲讽之色更甚,好似一切都在她们的掌握之中一样。
见此,叶瑾初勾唇一笑,无比从容的走进了祠堂,刚一踏进,步子都还没有落稳,便是听见了李玉那讽刺的笑声:“我们的主角来了。”
与叶紫涵对视了一眼,二人都在对方的眼底看见了杀意。
这一次她们是背水一战,胜,就是荣华富贵;败,就是阶下之囚。
“闭嘴!”叶珏转眸看着李玉,眼底满是不悦之色,很显然他不满刚才李玉对待叶瑾初说话的语气,对此,李玉也是并没有反驳什么。
“二妹妹,你来得可真早呀,我们在这祠堂都等了你好一会儿了。”叶紫涵含沙射影的说着,不言而喻的意思。
意思就是叶瑾初因为这一件事情,突兀的叫她来祠堂,所以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于是做好了准备在出的门,自然是耽搁了一些时间,这么一说,倒真的是有点坐实了叶瑾初与人私相授受的事情。
“哦,那倒是辛苦大姐和李氏了,至于老爹就算了,都是一家人,我就不道谢了。”叶瑾初笑嘻嘻的说着,看着叶紫涵,叶紫涵被叶瑾初的这一番话给噎住了。
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自己和李玉是外人,所以她们等了叶瑾初这么久,应该道谢,而叶珏是她的家人,所以就不用道谢。
这话不正是告诉她们俩,无论她们怎么作妖,都无法成为侯府真正的主人,真正的家里人吗?
而且还在隐晦的告诉她们,侯府不是她们随意做主的地方,因为她们是外人。
叶紫涵委屈的看向叶珏,想要说什么,却看见叶珏点了点头,这明显就是默许了叶瑾初的这个做法,顿时心里不悦到了极点。
此时的叶紫涵感觉自己刚才的那一拳头,就好比打在了软踏踏的棉花上,根本对叶瑾初没有造成任何的威胁,随后转念一想,现在的叶瑾初或许还伶牙俐齿,但是到了后面,恐怕是有的她哭的时候。
也丝毫不理会李玉的眼色,不去看叶珏的脸色,自顾自的说着,因为此时的她就是在理,此时的她就拿捏着叶瑾初的命门。
“二妹妹,你可是莫要逞口舌之快,今日叫你来祠堂,所为何事,我想,依着二妹妹这么通透的人,也是猜到了几分,想必你也是早有准备了,不然也不会翩然来迟了。”
叶紫涵这话说得可是十分有技术含量,既是将事情说到了一半,但是又不去点破,给人一种话中有话的感觉。
再者,祠堂是严肃的地方,一般除了大事,是不会开祠堂来处理的;其次,因为叶瑾初的来迟,所以她也给自己和李玉找好了退路。
因为开祠堂是大事,如果这件事情叶瑾初真的做了,今天自己才去了叶瑾初院落里,回来便是要开祠堂,在联系今天自己的一切所谓,那么叶紫涵想,依着叶瑾初那样的聪明,一定可以猜出来,这件事情就是和她有关。
一旁主位上坐着的叶珏,看着她们,听着叶紫涵的话,并没有说过半句话,就是这么冷冷的看着一切,只是脸上的脸色却是越发的阴冷了。
“如此说来,此次倒是和我有着密切关系喽,那我倒是要听听,究竟是何事,如此的兴师动众,就连祠堂都开了,恐怕再不清楚一点,只怕是某些唱大戏的人,都要唱不下去了。”
边说,叶瑾初便是缓步走了进来,来到叶珏的左手边坐好,一副竖起耳朵认真听叶紫涵说道的样子,对此,见到叶瑾初这个样子,叶紫涵也是恨得牙痒痒,李玉也是一样的恨意看着叶瑾初。
真是恨不得将叶瑾初生吞活剥了,对于李玉的眼光,那灼灼逼人的眼光,丝毫不收敛的恨意,叶瑾初并没有理会,因为将死之人,无需言语,现在的李玉和叶紫涵,在叶瑾初的眼里,就好比一个死人了。
叶紫涵丝毫不理会叶瑾初言语当中的骨刺,依旧是笑嘻嘻的,转身看向一家之主叶珏,轻声说着:“启禀父亲,此事实在是过于重大,所以今日我便是要大义灭亲了。”
闻言,叶珏眉头微挑,转眸看着叶紫涵,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对于这些事情,叶珏不是不知道,他之所以今天来到这祠堂,不过就是他知道,叶瑾初要收拾着两人了。
以前还有所顾忌,觉得再怎么说,叶珏觉得,只要她们母女俩不过分,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辈子,不再作妖,那么他就这样养护她们一辈子。
但是很可惜的是,李玉和叶紫涵的欲望远远不止这些,那一个位置,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想过,所有人都觉得他叶珏,身为澜沧国忠义侯,手握重兵,是最有可能谋朝篡位的一个,可是他却对那个位置没有丝毫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