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如约进行着,而有了暗杀卫队的帮助,再加上魅雪阁的人协助,林千帆果真是入了局,听着旁人诉说,在联想自己被禁足,街头巷尾人们对他的议论,再加上旁人的煽风点火,林千帆成功的步入局中。
此刻,叶瑾初得知林千帆要去浮华阁,特意带着冷儿前去浮华阁,在那里,也是提前打好了招呼的,就等着林千帆上钩。
自从去了暗杀卫队,叶瑾初才知道,忠义侯府的后盾是有多麽的强大,因为暗杀卫队,掌握着国家的命脉,如果没有他们镇守,那么这个国,或许就没有这么牢固了。
再者,这是一把钢刀,锋利的钢刀,它不仅仅是战场上的利刃,也是悬在所有人头上的一把利刃,所以任何人,哪怕是皇帝,想要动将军府也得掂量掂量重量。
而想到这里,叶瑾初在心里也有了打算,既然是这么一把好刀,自然需要好的人去打磨它,她要做的,就是将这把尖刀打磨得更加的锋利,让人闻风丧胆。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一切都按照叶瑾初的计划进行着,林千帆成功入局,她也成功地引起了林千帆的怒火,轻移莲步,带着冷儿一步一步的走到林千帆的面前。
林千帆看着眼前的叶瑾初,心里更是无比的震惊,他看见了恍若天仙的叶瑾初,那一举手一抬足之间,尽显高贵之气,还有那绝色的容貌,以前只觉得那富有第一美女之称的叶紫涵,美丽动人。
可是现在看来,是萤火难于皓月比美,叶瑾初认真地打扮起来,不比任何一个人差;这些日子他虽然被禁足,可是他的消息依旧灵通,他清楚的知道叶瑾初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尚书府之辱,至今仍然历历在目,还有顾锡的惨死,李玉母女的后半生日子,短短的时间里,叶瑾初借助叶珏的归来,迅速崛起,从一个懦弱可欺的嫡女,摇身一变,成为了人人惧怕的侯府大小姐。
想到这些,林千帆心中震惊更甚,这是需要什么样的心机,城府才可以做到这一步。
或者换句话而言,叶瑾初一直都在隐藏着自己,就等着在背后,给他们致命的一击。
往日被他唾弃,看不起的叶瑾初,现在却已经成为了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就像是他的一个噩梦,笼罩着他,让他惊骇不已。
“叶瑾初,你居然敢欺瞒本王!”看见叶瑾初一步一步走来,虽然心里泛起了丝丝异样,可是林千帆依旧我自怡然不动一般,看着叶瑾初,想着他是皇子,是王爷,叶瑾初与他始终隔着一个尊卑之别。
于是乎就这样提到了铁板上,厚颜无耻的对着叶瑾初,一字一句的说着,而他的那一句话,就像打在棉花上一样,叶瑾初闻言,微微挑眉:“一个男人,他该做的是顶天立地,而不是你这样的厚颜无耻。”
“说我欺瞒你,你呢?你和我庶姐叶紫涵弄在一起的时候,何曾向我报过备,你可知,我自六岁便被定下,你我虽没有感情,可是毕竟婚约在此,你可曾顾及过我的脸面,可曾对我有坦白?”
一句一句的问语,堵得林千帆是哑口无言,是呀,现在的叶瑾初牙尖嘴利,早已经不是那个懦弱的叶瑾初了。
“本王如何,与你何干?论身份,本王是尊,你是卑,你不过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妻罢了,本王为何要为你守身如玉?”继续厚颜无耻的说着这些话,自以为自己很有道理,殊不知在在场的所有看客眼里,林千帆是那么的无耻。
浮华阁内坐着的,不是一般的小老百姓,可能是闯江湖的侠客,但是更多的,却是朝廷上的官员,或者是官员府中的妻室,嫡女等,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呵……”叶瑾初冷笑了一声,便是快步上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林千帆的脸上,林千帆的脸上瞬间起了五指印,看着这样,叶瑾初脸上的笑意便是越发的灿烂了。
而那巴掌声,也是回响在整个浮华阁内,所有的人都看呆了,整个阁中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怔怔地看着叶瑾初,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和震惊,林千帆是谁呀,是有着冷面阎罗之称的林千帆。
居然被一个小女子打了巴掌!
见此,叶瑾初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她看了看林千帆的脸颊,带着一脸灿烂的笑意,还不等林千帆回过神来,她便笑着说道:“这红,要红一片才好,两边对称了,这才好嘛。”
说着,抬手又是一巴掌,打在林千帆的另一边脸颊上,那巴掌声音更加的响亮,而林千帆也是被叶瑾初这又一巴掌,给打懵了,久久未能回过神来。打完,叶瑾初从冷儿伸了伸手。
此时,冷儿收起了自己的惊讶,从怀里掏出一根白色的丝帕,递给叶瑾初,叶瑾初嫌脏地擦了擦手,之后便又递给了冷儿,头也不回地说着:“烧掉,脏。”
这话言外之意就是擦了我刚才打人的手,脏得慌,隐晦地说着林千帆脸脏。
这时候,林千帆总算是回过了神来,他满眼愤怒地瞪着叶瑾初,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早前,被叶瑾初在狩猎场里驳了面子,破口大骂他不说,现在居然伸手打他耳光,而且还是两巴掌!
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你敢打我?”此刻,林千帆早已经被叶瑾初的举动气的青筋暴起了,本就因为叶瑾初被禁足了,而且还丢了脸,现在大街小巷无不是他离王林千帆的流言蜚语,什么赞美的,诋毁的,胡说八道的,应有尽有。
“打你就打你,还要看时候吗?”
“我打你,你怎么不说你自己该打呢?此刻我们还有着婚约,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那么以前你和那些女人厮混的时候,何曾想过我的脸面?”
“你对我做了一些什么破事,难道你还怕人说吗?之所以打你,一是打你出言不逊,二是打你不知悔改,三是打你卑鄙无耻!”叶瑾初的话说得掷地有声,而看见林千帆这样,心里却也是在暗爽。
等了那么久的时机,这一刻终于等到了,她就算准了,林千帆这个脾气暴躁,做事情从来不会考虑其他的,只会顾着自己,哪怕是自己错了,错得离谱了,可是林千帆依旧是一错再错。
这么一个好面子的人,而且极其霸道,如果被一个女人打了,那么接下来的暴怒可想而知,自然而然的,便是自己自觉的走进了局中。
突然,叶瑾初将她身边的木桌一掌击碎,眼含笑意地看着林千帆:“离王殿下以为,我为什么打你?既然给我戴了绿帽子,还指望我怎的?忍气吞声不成?那很不好意思,我叶瑾初气量窄,度量小,容不下任何沙子。”
说完,俯身来到林千帆的耳边,轻声地说着,像是呢喃一样:“而且我叶瑾初的字典里,没有休离,只有丧偶!”
最后“丧偶”的两个字,叶瑾初说得极其的重,此时林千帆倒是有一点摸不准叶瑾初到底想要干什么了,可是他即便是在傻,也懂得叶瑾初话中的含义,无非就是想要解除婚约。
但是解除婚约,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可是对于女方而言,将会是奇耻大辱,不论是哪一方退婚,那么顾及到忠义侯府的脸面,于情于理叶瑾初都不应该是这样的呀。
若是将他逼急了,他可真是打算舍弃叶珏这个棋子,大不了不要叶珏的支持罢了。
说的是这么一回事,可是林千帆心里想的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那要是他先提出来退婚,那么不正好就是打了忠义侯府的脸吗?
正好可以借此打消一下叶瑾初的气焰。
想到这里,林千帆越发的觉得叶瑾初此刻的所有举动,就如同一个跳梁小丑一样,不知深浅,看上去是比以前好太多了,可是却是傻的可怜。
但是很不好意思,林千帆想的,恰恰错了,因为叶瑾初之所以这样做,早就已经想好了对应的办法。
此时的叶瑾初,再世为人,看遍世态炎凉,如果没有心机,没有城府,恐怕在那一条布满鲜血的道路上,怕是一步都走不了,还谈何复仇,为家人报仇雪恨?
重活一世,她本打算,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过完一辈子,可是上天不让她如愿,她如今这样,都是拜林千帆,叶紫涵等人所赐。
但凡他们不这么容不下她,不这么死死地咬着她不放,她就不会如此,她还是会做回以前那个懦弱可欺的叶瑾初,可是,这世界上从未有过后悔药,自己种下的因,哪怕是跪着,也得咬牙吃下这个果。
正当林千帆打算开口的时候,叶瑾初勾唇一笑,看着周围的人,她知道浮华阁坐着的人,身份地位自然超凡,她抢先说道:“今日,请大家给我做一个见证,既然他离王林千帆不守夫道,那么我叶瑾初也不要他这么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
叶瑾初的话说得极其大声,一字一句说得异常的清晰,林千帆觉得心里不安感丛生,可是他的骄傲让他在此必须保持淡定,他是王爷,怎么能表现出慌张的一面呢?
在座的所有人也是全部都看着叶瑾初,等待着她的下一句。
“皇天在上,今日我叶瑾初以凰权之名起誓,向你离王林千帆发起挑战,三日后,午门下,生死局,若我胜,我便要当着全天下人的面,将你林千帆休弃!若我输,我叶瑾初随你处置!林千帆,你敢接受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觉得叶瑾初真是太大胆了,居然敢挑战林千帆,在狩猎场上,叶瑾初的功夫的确很高,可是却不至于说和可以和林千帆挑战,因为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林千帆武功高强,叶瑾初根本不是对手。
哪怕是当初林千帆败在叶瑾初手里,他们也觉得那只是叶瑾初的一时侥幸罢了。
而且现在是以凰权之名起誓,在这片大陆上,以凰权为尊,这片大陆上,更是流传着得凰权者,得天下;得凰女者,得荣华。
叶瑾初脸上带着笑意的看着林千帆,看着沉默的林千帆,而这时林千帆也是抬起眼眸看了叶瑾初一眼,两人眼神对到了一起,又在刹那间错开,挑战是没有什么,可是这生死局那就是生死由命了。
当初不是没有和叶瑾初交过手,单单就是那么一交手,林千帆就知道,叶瑾初绝对不会是像表面这么简单,他认为,之前的日子里,叶瑾初的那些懦弱,不过就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等待一个最好的时机,绝地反击。
这样的叶瑾初,就像是罂粟一样,本来就是毒物,可是明知道有毒,心里却还是不由自主的靠近,被吸引。
现在叶瑾初不仅仅是生死局这么简单了,而且还有凰权之名。
以凰权之名发起的挑战,生死之局,这个是荣耀,是不败,再加上她说得极其大声,叶瑾初觉得,像林千帆这么爱面子的人,自然不敢不答应。
不答应,那么便是害怕她这么一个弱女子;答应,那就只能是在惶恐不安中度日。
因为她清楚地知道,林千帆一定清楚自己醉翁之意不在酒。
林千帆看上去,就觉得他容易激怒,容易被人利用,成为别人手中的刀,可是叶瑾初知道,林千帆在皇室当中,之所以可以活到现在,拥有这无上的权利,并不是因为所谓的皇子之身,而是一步一步累积而成。
皇室,向来都是血腥的代名词,身为皇室之人,若是公主,那么就会有着出使他国,与他国联姻的道路,这个无论是在任何朝代都是如此,谁都逃不过。
而身为皇子,看上去是风光无限,从小就含着金汤匙出生,可是之后呢?
之后的路却是布满了荆棘,胜者便是登上那九五之尊的皇位,而败者,只能是马革裹尸的下场,说句难听的,甚至有的时候,连一个全尸都没有。
林千帆如果真的就和其他人想的那么简单,那么现在他就不应该站在这里了,林千帆是据说最能威胁到太子的人,如果他只有这么一点点城府,那么这流言自然也不会传出来。
“敢,有何不敢的?”林千帆咬牙切齿地说着,袖袍下的手紧紧的握起,额头上青筋暴起,由此可见林千帆心中的愤怒,他本就已经计划好了一切,可是这一切都因为叶瑾初的出现而付诸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