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不认真对付,恐怕今日只能是命丧我手,难道你当真想死不成?”语气中带着不屑的口吻,眼眸不着痕迹的看了周围人一眼,当看到那个红衣女子僵在嘴边的笑意时,心里冷笑了一下。
刚才接受了这具身体的记忆,叶瑾初,忠义候叶珏之女,忠义候府的嫡女,因着叶珏手握重兵的原因,被四王爷离王的母亲定下了婚约,而那个站在角落里红衣女子便是自己的庶姐叶紫涵了。
从小到大,她见到父亲的日子屈指可数,而因为叶珏常年不在家,所以后母便是对她尤为刻薄,本是嫡女,但是在府中却是人人可欺,本是忠义侯府二小姐,可是在外面,却更是成为了所有人撒气的对象。
想到这里,叶瑾初心里的愤怒更甚了,眼眸微眯,身子一闪,抬手从地下捡起一支羽箭,便向着林千帆的身上刺去,速度之快,在转眼间,林千帆的脸上便是多了一条血淋淋的疤痕。
“废物。”叶瑾初十分不屑的说着,看着林千帆的眼眸中多了一丝嘲讽,还说是什么第一高手,却是连自己这么简单的招数都没有挡下,当真是废物!
只不过是这样的小身手他都挡不下来,那么如果自己用了全力,恐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吧,即便是不用灵力,单单只是拳脚功夫,这所谓的王爷都顶不过自己十招,居然还在吹嘘武功高强,当真是眼瞎非常。
而刚才接受记忆,她也是发现了,这叶瑾初身上的秘密,虽然不怎么清楚,但是至少她知道,这女主的体内,多了一丝不属于她自身的深厚内力,而且她现在进入到女主的身体,还是还可以操纵它的,由此可见,若是当初没有那一档子事,走向应该就不同了。
记忆中,女主在被磨炼的时候,受过很多次伤,可是伤的愈合能力却是快得惊人,甚至是在严重的刀伤,只要给她时间愈合,那么也是丝毫看不出来她曾经的疤痕,之前的任务者也发现过这件事情,更是巧妙地利用了,挖掘了更多的不同出来。
“贱人,你说什么?你给本王再说一遍!”
林千帆抬手擦去脸上的鲜血,十分愤怒地看着她,他林千帆身为皇室子弟,今日却遭她一个女子这般辱骂,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说他是废物,这是对他最大的侮辱,尤其是这个人还是他们都看不上的人。
抬手抽出腰间的软剑“唰”的一声,直指叶瑾初,咬牙切齿地说着:“叶瑾初,身为忠义侯府之人,却出言不逊,藐视皇族威严,更要行刺本王,本王今日就替忠义候好好教育教育你!”
说罢,欺身而上,每一招每一式都是那么的凌厉,充满了杀意,而听到林千帆这话,叶瑾初十分不配合的笑了:“呵,狂妄。”
说话之间,她扔掉了手里的羽箭,抬手对着林千帆就是一掌,只见冲过来的林千帆一下子像是撞到了什么,就被弹了出去,撞在了树上,咳出一大口血来。
“所谓的第一高手也不过如此,连我的一招都挡不了,真是实打实的废物。”
叶瑾初缓缓走到林千帆的身边,居高临下看着他,忽然蹲下身子,抬手挑起他的下巴,勾唇一笑,薄唇一张一合:“如此废物,就算是求我,我也不嫁!”
“我告诉你林千帆,今日之事,我断然不会轻易算了,你且见好就收,下次再惹到我,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生不如死。”那生冷的话,一直回荡在林千帆的耳边,也是徘徊在在场所有人的耳边。
这还是那个叶瑾初吗?
为什么现在他们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是那么的危险,就用了那么一招,便是将有第一高手之称的离王打败了,在场所有人都是不可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或者是晃了晃头,在看,丝毫没有改变。
林千帆瞪大了眼睛看着叶瑾初,想要做些什么,可是现在,他就是连动一下,都是疼痛难忍,足以见得方才叶瑾初那一掌是有多麽的强。
“愤怒?不甘?或者是不服?”挑了挑眉,看着林千帆,嘴边带着丝丝冷笑,看在林千帆的眼中,是那么的刺眼,这是对他的藐视,从小到大,他林千帆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今天可是头一份。
“今天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自己种的因,即便是在苦,这结下的果你也得受着。”说完,叶瑾初转身便走了,听到这话的林千帆,也是赤红了双眼,今天可以说是最令他气愤的一天。
他强忍着身上传来的疼痛,跃身而起,抬手便是一掌,向着叶瑾初身上招呼过去:“贱人,本王杀了你!”
在暗处,一双不同于常人的绿色眼眸,直直的注视着这一切。
当看见叶瑾初白衣变红时,杀意暗涌;当看见这一幕的时候,浑身散发出浓浓的戾气!
他抬起脚向前走去。
这时,一个身影闪出。
“爷,您要相信小姐。”黑衣人单膝下跪,低下头十分焦急的说着。
“让开!”这声音冷到刺骨,他真的再也受不了这种,看着她受伤,却无法帮她的事情,她不过是一个女子,一个身在花样年华的女子,却为何要承担这么多呀,老天不公呀。
“爷,你不能出去,否则一切努力就白费了,你想想小姐,她受了那么多苦,在想想大爷为了您,至今未归,此时万不可意气用事呀。”
抬眸看着那倔强的身影,看着那单薄的身影,咬牙转身:“叫他回来,那边的事情,我亲自处理。”说完便狠心转身离开了,黑衣人闻言,一个闪身不见了踪影。
此时,她也感受到了来自背后传来的寒风,再加上周围人的惊呼,林千帆的话,她冷笑了一下,微微侧身,让林千帆的那一掌落空,随后抬腿就是一脚,冲着林千帆的心口踹去。
林千帆的这个举动,很明显,已经惹怒了她,她抬手从自己的头上取下唯一的一根素簪向着他心口刺去:“你想死?很好,我这就成全了你。”
“不要妹妹,就算是姐姐求你,不要呀。”叶紫涵突然冲了出来,一把拉住叶瑾初前行的脚步,因为她突然冲出来,挡住了叶瑾初前行的脚步,但是却也被她踢中了一脚,吐出一口血来,可是口中依旧大声哭喊着。
她口中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心里早已经是恨毒了叶瑾初,此时正好是一个机会,丝毫不介意自己被叶瑾初踢中,而是觉得最好叶瑾初今日再次将自己打成重伤,那么正好借此机会毁了她名声,除掉这个眼中钉!
她满脸泪痕地看着叶瑾初,轻声哀求着,这梨花带雨的样子,当真是我见犹怜呀,她死死的抓住叶瑾初的衣裙:“不要杀离王,他只是一时气不过罢了,求你为忠义候府想想,若你要杀,那便杀了我吧。”
话里面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叶紫涵敢肯定,她叶瑾初肯定不敢在此杀了林千帆,即便是她真的要杀,那么她也没有机会,毕竟这是在天子脚下,这么多的人看着,一旦离王出了什么事情,他们这些人都有生命之危,无论如何,她叶瑾初都杀不了林千帆。
而叶紫涵的如意算盘打得那叫一个好呀,在叶瑾初要杀林千帆的时候,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出来,向着叶瑾初哀求,演一场苦情戏,那么这叶瑾初的名声算是被她毁完了,这么简单的把戏,如果是换成以前的叶瑾初,指不定还真的会相信,可是现在,未免太轻视她了吧。
再说了,林千帆是什么人,堂堂一个王爷,她就不信,对于此,林千帆还能安心接受,这么一接受,不正巧就告诉他们在场的所有人,他堂堂一个王爷,居然还要靠着女人嘛。
想到这里,她抬眸看着林千帆,眼底满是讽刺,像是对着林千帆在说,你一个男人,居然也要女人护着?
“紫涵你起来,不要求她!”尤其是这个人,还是他的心上人,他涨红了脸,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周围围观的人也不敢上前搀扶,但是看看眼前这个场景,谁有这个胆子,都不要命了吗。
看着这一幕幕笑剧,叶瑾初没有说什么,只是一把拉住叶紫涵离开,叶紫涵是不愿的,可是她没有料到叶瑾初的手劲如此之大,只得妥协,不情不愿地随着叶瑾初离开。
“贱人,你就这么走了?”捂住自己的心口,苍白着脸,但是却依旧掩盖不住他心中的怒气。
“怎么,你还想试试本小姐的拳头?”说罢,叶瑾初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下去的同时,一把拉着,叶紫涵一把挣脱叶瑾初的束缚,一脸怒气地看着叶瑾初。
“你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吗?你要是伤到了离王,那我们忠义候府只怕是大难临头了,不是姐姐说你,妹妹你就算在委屈,也该为忠义候府想想,在说了,离王可是你的未婚夫,若是这么闹一出,将来退婚可怎么办?”
“唉,看看,你这手肘,脸颊,膝盖,那么多伤,受苦了。”叶紫涵抬手擦了擦那莫须有的眼泪水,一边十分心疼的说着,一边伸手轻拍着叶瑾初的后背,安抚着她。
这时,叶瑾初抬手拂下叶紫涵的手,冷笑着看着她:“呵呵呵……姐姐,你这是真心疼呢?还是自个心里暗爽呢?退婚?我瞧着你和那离王正好,要不现在我就挪挪位置,也好成全姐姐你的思春之情?”
“犹记得当初爹爹还在的时候,那时候我才不过六岁,就被皇家给定下了,后来爹爹请旨镇守边关,一走便是数年,如今我也已有十七了,而在爹爹走后的几年里,我所受的苦,你可知道?”
“若真心疼我,我受苦受饿,受伤之时,你身为姐姐的,又在何处?”
“若你当真有我这个妹妹,便不会在我受苦之时,与我的未婚夫打得火热;便不会在我快要挨不过去的时候,你却在受福享乐。你可知我叶瑾初不是傻子,不去理会,不是我懦弱,不是我害怕,而是我不屑罢了。”
“我要是当真在意这些,你以为你可以一直享乐无忧?”
一个问句说出,却是笃定的语气,自然不会让她叶紫涵如愿。
听到这话,叶紫涵也是装不下去了,她恼羞成怒地看着叶瑾初,想要说什么,却是发现,叶瑾初的话,将自己堵得哑口无言,想要反驳却没有丝毫的理由,因为是在外面,再不济,在怎么看不惯叶瑾初,她也只能是伪装一下自己的形象,借此来衬托自己。
左右瞧了瞧,瞧见没有人,便是在刹那间换了一副脸色:“你如何知晓这些的,说!”走上前一步,直直地看着叶瑾初,眼中满是愤怒,却掩盖不了她内心的慌乱。
今日她可是见识到了叶瑾初的狠辣,若是她知道这些,只怕是自己也是难逃毒手吧。
听到这话,叶瑾初勾唇一笑,她如何知晓,是,这原主自然不知,可是遇上她,可就不然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如何知晓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后你但凡惹到我一丝一毫,我叶瑾初必当百倍奉还,今日之事,我必会查个水落石出,到时若与你有关,就休怪我心狠手辣!”
说完,叶瑾初便是迈步离开,本想着怎么伪装一下,可是思前想后,却发现,自己今天已经做出了这举动,在想去伪装,只怕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倒不如做自己。
走出门口,便是看见门口等着一辆马车,马车旁站着一个青衣少女,见到叶瑾初出来,连忙掩饰自己眼底的担忧,低下头恭敬的说着:“小姐。”
对此,叶瑾初打量了一自己身边的冷儿,抬眸看着她,也是对上了冷儿那担忧的眼神,对此,冷儿有丝匆忙的低下了头,见到这样的冷儿,叶瑾初心里笑了笑,这个婢女倒是有意思呀。
但是表面上却没有丝毫改变,她点了点头,便是上了马车。
其实在看见冷儿的那一刹那,叶瑾初心里不由得颤了一下,有着一丝闷闷的感觉,心里莫名的响起一道声音:“帮我照顾她,求你了。”见此,叶瑾初抬手按住自己的心口,无声地回复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