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宝剑上的红光陡然开始变得不安起来,随着红光一闪,宝剑立刻丧失了光彩。
一个红色的光团,在半空不停地起舞盘旋,散发出一阵又一阵的红芒。
林阳腾出手来,把千年布袋撑开口子。
秦知鱼立马会意,脚步凌空一踏,流星一样地向上方疾驰。
林阳将剑灵归位,扔给秦知鱼。
秦知鱼一把接住剑灵,只感觉自己的手都快要被腐蚀。
幸好自己有火焰护体,才不至于让自己的手也变得跟林阳一样,森森白骨。
秦知鱼在林阳身旁一个悬停,钻进了千年布袋里。
沈素素在内景里高呼:
“老公,快治手!”
林阳挤出一个笑容来。
“素素,别担心,有咱们家的金莲止血膏呢!”
下一秒,千年布袋袋口突然被撑开,一个手指大小的白花花小人,朝着林阳扔出一件东西。
那东西脱离了千年布袋,便迅速膨胀成正常大小。
林阳随意探手,将它攥在手里。
“素素,你看,鱼儿给我扔出来了!”
二话没说,林阳直接将一整瓶金莲止血膏,一股脑地全都倒在左手的白骨之上。
治疗迫在眉睫。
刚刚被剑灵的摧残,直接毁掉了林阳一整只手的肌肉和经脉,若不是林阳毅力惊人,他现在早就宝剑脱手,白来一趟了。
金莲止血膏裹起来的地方,开始不断地有肉芽钻出来。
钻心的疼痛迅速席卷林阳的大脑,林阳下意识地手往后腰掏,他要拿寒冰银针。
手一伸进千年布袋里,林阳马上就捏到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
那东西凹凸有致,有胳膊有腿,十分弹手。
“老公,你摸够了没?”
“你再摸下去,我可换不了衣服了。”
秦知鱼抱怨一声,朝着林阳的咸猪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林阳哎呦一声,接过秦知鱼递来的寒冰银针,恋恋不舍地退了出去。
用寒冰银针封住了痛穴后,林阳终于松了一口气。
再看他的左手,就像在大酱缸里泡过了一样,粘粘糊糊一片,挺恶心的。
林阳知道,自己很快就会痊愈,便不去管了。
他扫视一眼头顶,发现那支盗墓者小队,如今仅剩下一个人了。
他的旁边,畏畏缩缩地吊着一个老头。
他的裤管里,正止不住地往下滴着不明液体。
秦叔同尿了。
林阳嘲笑一声,踏空而起,凝出一掌。
轰隆一声便破开了墓穴的棚顶,这一掌仍在持续!
林阳微微一怔。
用力过猛了。
秦叔同看着头顶被破开的棚顶,吓得五脏六腑都要移位。
连续的轰隆声此起彼伏,随着最后一声的结束,整个山体都被打通,露出一个巨大的破洞!
秦叔同感觉自己似乎看到了神技。
过去多少年,他也雇佣过一些武者,甚至雇佣过当时龙虎榜第二的白风。
可他们每个人,哪怕强得再离谱,也算是个人类的范围。
可林阳给他的感觉,却是神。
那个仅剩的盗墓者小队的成员,直接吓晕过去了。
好巧不巧,一块掉落的巨石正好砸中了因为晕倒而无法躲避的他。
一瞬间,人就死了。
林阳回过头,叹息一声。
这就是盗墓的代价。
强人自有招数全身而退,而弱小的人,注定成为牺牲品,在这冰天雪地的乌龙江,在这阴气十足的墓穴里,身首异处。
见林阳飞起,秦叔同开始撕心裂肺地朝着他大喊:
“姑爷,带上我,带上我啊!”
“我不想死在这!”
林阳笑哼一声:
“秦叔同,你不是想要宝贝么?”
“下去拿啊!”
秦叔同涕泪横流,哪里还敢想要什么古董,他现在只想逃命。
“姑爷,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快带我走啊!”
“你都摘了电子脚镣了,怎么,自己不会走嘛?你是三岁小孩,没学会走路?”
秦叔同马上明白了林阳的意思。
一切都是算计。
他最终还是输了。
“姑爷,我错了,我不该跟你讨价还价,回去我就戴上脚镣,再也不出秦家!”
“我求你,拉我上去吧!”
林阳看着秦叔同那副尊容,心底里莫名有一股微爽。
但他还想更爽。
“秦叔同!我又不是你爸,凭什么要拉你上去?”
“叫声爸爸来!”
秦叔同一愣,他没想到林阳会如此侮辱他,更没想到林阳对自己能如此冷漠。
他好说歹说,也是秦知鱼曾经的父亲。
这么一叫,辈分可就乱了。
看着头顶越来越难躲避的巨石,不断地向下掉落,秦叔同终于鼓足了劲:
“踏马的,不管了,老子为了活命,当一次儿子又能怎么样?”
他朝着林阳大声嘶吼:
“爸爸!爸爸!林阳,你是我爹!”
林阳悬在半空,哈哈大笑。
“哎!我的好儿子!爸爸这就救你!”
林阳伸出右手臂,凭空悬起,五指张开。
下一秒,地底深处开始快速震动起来!
秦叔同双眼猛地一怔,他扭过头,朝地底深处看去。
黑暗里,突然金光一闪!
顷刻间,一把宝剑携带着无比浩瀚的金色光芒,朝上方闪电般袭来!
秦叔同如临大敌,慌不择路地摇晃绳子,他只感觉那把剑,就要刺中自己!
林阳朝着下方大喊:
“儿子,别躲!那是爸爸的剑,伤害不了你!”
晚了,秦叔同已经像荡秋千一样荡了起来。
龙吟剑在他摇摆的身躯旁一闪而过。
秦叔同重重呼出一口气。
“幸好,踏马的。”
下一秒,他头顶的钨钢索,突然亮起一片火花!
龙吟剑直接斩断锁链,飞到了林阳手里。
秦叔同立刻像落石一样下坠,他的身影渐渐被黑暗吞没,只留下他的声音,回荡在墓穴深处,久久不绝:
“林阳,我曹尼玛!”
林阳捏着龙吟剑,送到千年布袋旁边,马上就有一只玉手从里面探出来,攥住剑柄,把龙吟剑拿进了布袋里。
几秒钟后,已经穿好一套棉衣棉裤的秦知鱼,从千年布袋中一跃而出,踏空悬停在林阳身旁。
林阳叹息一声。
“我本来想给他个机会的。”
秦知鱼冷哼一声:
“老公,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才有内疚的,大可不必。”
“有些人,是该死。”
“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